第15章 发现端倪
等到了第二天夜色还没褪去，黎洋照例让红玉炖了一晚鸡汤，按照计划给薛云巧送过去。
吃过早饭，黎洋就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李厨娘和春秀，于是带着珍妮以煮咖啡的名义去厨房探个虚实。而且，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黎洋也发现，碧玉给薛云巧送饭的时间其实很固定，无外乎就是早饭后和晚饭前两次，这样，今天这趟也必定会碰见她。
由于黎洋的出现，厨房对于咖啡的新奇也是没有昨天那么浓重。可出乎意料的是，黎洋将煮出的咖啡放好糖，又加了些新鲜牛乳，分成几等分。
“大家也来尝尝罢，这是我去美国的时候买的，味道和茶有很大的差别。”
那厨房里的人，自然没有想到，大小姐不仅没有主子的架子，还主动和大家分东西。几个人倒是有些拘谨，虽然以前的老太太，现在的二太太都为人和煦，但也没有主子给下人煮咖啡的事情。两个厨娘和一个大厨都是黎家的老人，所以也不想在大主子面前那么谦卑，于是乎，三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先拿起来喝着，几个小点儿的，见这情形也是紧跟其后。
“大小姐啊，这玩意味道怎么这么怪？”周大厨率先说道，他做厨子这么多年，可没尝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是呀是呀，味道有点苦，还有点甜。”那小丫头春秀也略有所思的说。
黎洋莞尔一笑：“咖啡就是这样，本身的味道就是极苦，但是兑上牛乳便减轻许多，再若放些糖便不苦了。如果你们觉得太苦，还可以再加些糖。”
其中一个小伙说道：“那本身会有多苦？”
看他一脸疑惑，黎洋将另一个碗里装的咖啡给他。
“这，这不是药汤吗？”
听见这个说法，黎洋笑出声来，刚开始她第一次见咖啡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它虽然看着像中药，却不是，不行你尝尝两个碗里有什么不同？”
小伙听见后便小啜一口，但差点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再吐出来，于是忍着咽了下去，说道：“还是碗里的好喝。”
“没关系，只要放些糖，味道就好多了，像我就不喜欢放许多糖，淡淡的一点甜味反而更香，不信，你们尝尝，是不是更香。”
几个人再喝，感觉确如黎洋说的那样，一股子醇香味道。而周大厨却端起之前那碗咖啡，喝完一口便觉得，只有这原味道才真的有那股香味，虽然苦，但是感觉很奇特，于是对着这些咖啡研究半天。
而与此同时，黎洋也在细细观察每个人的神色，大家的脸上除了好奇，还有探究。在珍妮和春秀的讨论中，她也能察觉出来春秀是个单纯的姑娘，对新鲜事物充满兴趣；周大厨和两个徒弟老实，对于味道有些独道的看法，也算忠厚；那打杂的小伙憨厚，还带着些傻气。
唯独这两个厨娘，虽都是两位太太带进来的老人儿，但也圆滑似泥鳅，在黎洋面前带着些讨好，眼神不经意间还藏着不屑。看这通身的穿戴，虽不是那么好，但也能看出，估计两人这些年在厨房捞了不少好处。想想一个厨娘，哪里就带的起个银簪子，还是个实心的。
反观两个小姑娘，头发束起，桃木小簪。这样一来，便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一群人讨论咖啡的时候，碧玉像是印证黎洋的结论一般，走进厨房。
她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黎洋也在这里。又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人端个小碗，于是眉头微皱，显示出她烦躁的心情。
黎洋将她从进门到现在的表情看了个透，心里也是阵阵冷笑：其实就算是他们现在瞒着黎源人，但早晚一天也要公示与众的，不知道到时候这主仆二人会是什么表情。
碧玉走到黎洋跟前行了一礼：“大小姐好。”
黎洋点头，假装笑着道：“是二太太派你来吗？”
“是，让奴婢取些粗粥去。”
“二太太什么时候喜欢喝粗粥了呀？”
“前些日子，郎中来看过，说是能够帮助消食，于是也就一直这么喝着。”
“噢~是吗？正好我也最近不太消化，这粥匀我一半可好？”
碧玉有些不知所措，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笑说道：“这点怕是不够一个人喝的，大小姐若是需要，再让他们给你煮一碗罢！”
黎洋也是淡笑道：“我看这也挺多，怎么不够呢，两人喝也都是够的。再说，二太太是要帮助消化，粥喝多了会起反作用，万一这么多喝下去，不消化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番对话，说的碧玉牙口无言，她有些求救的目光看向薛厨娘，于是这薛厨娘也站出来说：“这里面放的是糠米，大小姐肯定是喝不惯的，老奴再煮一碗新的，多放些大米，到时候大小姐也喝着舒心。”
黎洋也不过多的争什么，结果很明显了，碧玉有事先向薛厨娘求救，这下意识的反应也就很能说明问题。
想想昨日只听着珍妮的一番话，便得到的结论是有些武断。
可是珍妮却不干了，说道：“你们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可今天明明还有这么多。”
那薛厨娘毕竟是老油条一根，看这情形，当下拿出一个碗来，盛了些给黎洋，说道：“大小姐别误会，主要是二太太早一顿晚一顿，这糠米又难以下咽，怕大小姐不习惯而已。这些大小姐拿去吧，大不了我下午再煮便是，那大小姐晚上还需不需要这粗粥了呢？”
黎洋看这个薛厨娘这般手段，也不能临时退缩，于是说道：“那就辛苦了，其实呢，我所需也不多，一小碗便够。”
既然已经查探出来，这薛厨娘和那二人蛇鼠一窝，便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在那碧玉走后，她让珍妮拿着东西便回去了。
而她也明白，动手脚的人，想必也不是这个薛厨娘，但是你若说她不知情确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