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抗战
我们找到了陈军长,战争时期,军队正需要补充兵员,我们的到来恰逢时机。我读过书,在部队里算是有点文化了,担任了70军上士译电员,后又升任准尉、少尉译电员,办公桌就在军部旁边。
1944年年初,日军在福建登陆,占领了福州。70军被迫转移到了连江县驻防,部队在福州、连江一带活动,成立了闽东前线指挥部。部队与日军有过多次正面接触。我以译电员的身份,参与了福建前线的抗战。
1944年4月,我被司令部保送到陆军军官学校学习。陆军官校在江西瑞金有一个分校,我奉命到瑞金分校报到。
当时形势相当严峻,赣州已经失守,日寇步步紧逼,瑞金随时可能受到敌军攻击。因是非常时期,学校缩短了受训时间。我们只在军校学习了一年多。1945年5月,大家提前离校上前线了。我是保送生,军校毕业后又回到了70军。此时,我已升任中尉排长,不再做译电员了。
又过了几个月,日本人宣布投降,战争结束了。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军闽东前线指挥部撤销,70军奉命到台湾接受日军投降。部队立即开拔,我们乘坐美国海军陆战队运输船,在高雄登陆。
刚到台湾时,满目疮痍,到处是战火留下的痕迹。当时,陈仪成为台湾省政府主席。接收完成后,70军进行了整编。我所在的师番号为74师,陈孔达军长已调任台湾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全师开始在台整训,部队由台北调到台中,又从台中调到高雄凤山训练营。在凤山,我们训练从台湾本土补充的新兵。
1946年12月,我所在的74师奉调回大陆,驻防山东(当时师长是陈颐鼎)。次年,我忽然接到家里接二连三发来的加急电报,只有几个字:“母病危,速回。”战争时期,部队很难请假,不过,长官还是特例批准我回家探亲。我拿着电报,连夜匆忙赶回嵊县。
到了老家,进门后才知道,母亲虽说生病,但还不至到“病危”的程度。那时父母正在为我担忧,二哥已经为国捐躯,大哥患病致残,他们不想让我再冒生命危险继续参加内战了。
回到江南,耳闻目睹一片歌舞升平景象,与前线的你死我活形成了鲜明对照,我也不想再回去。于是我到了杭州,在西冷冰厂(今“五丰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
那家厂专门制作冷藏冰块、冰棍之类的冰冻品,在杭州算是一个比较新式的厂家。我成为这家厂的业务员,一直干到1949年5月杭州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