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南桑使臣
看着皇帝都欣然笑纳了,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自然是要大度装作宽容的样子。
但是无人看到,她的另一只手在案桌之下紧紧的攥着衣裳。
“不知道陛下要给这位美人什么位分?”皇后娘娘欣然给皇帝敬了一杯酒。
天澜皇帝思索了一番,举杯对着皇后温柔道:“刚刚皇后也说了,这是位美人,便封为美人吧,既然是南桑来的,就取桑字,封为桑美人吧。至于住哪儿,就要皇后费心了。”
“陛下都开口了。臣妾自然尽心尽力。”皇后娘娘将酒一饮而尽,满嘴的苦涩。
皇上满意的点头,也将酒饮下。
“今日是父皇的生辰,儿臣也要敬父皇!”福康公主站了起来,笑眯眯的。
配上她一身喜庆的红色,倒是添了几分松快。
“好好好,朕的康儿真是好孩子。”皇帝看着这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夸奖道。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唯有福康公主一个,这也是大臣们纷纷想要皇帝广纳秀女的原因。
元恒当然也站了起来遥遥举杯:“臣弟祝皇兄身体康健,天澜国泰民安!”
“好。”皇帝遥遥应和,又饮了一杯。
元恒今日身着了一身系玄色腰带的墨衣,衬得他越发雍容清贵,深邃的眉眼惊艳众生。
看着这样风姿的恒王殿下,使臣席里有一人红了脸,酒杯都拿不稳了,洒在了衣裳上。
但是她穿着使臣的衣裳又坐在后面,没有被人发现。
接下来便是宰相率领百臣举杯祝寿,使臣们纷纷送上礼物以示友好的环节。
待到使臣团庆贺的时候,云玥察觉到这次的使臣团里面少了东风。
东风帝国,没有派人来。
她从爹娘书房门口听说了,东风因为与天澜接壤的那座城的原因与天澜在边境开战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爹娘才要上战场。
应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东风没有派遣任何人来给天澜的皇帝贺生辰。
但是,难道,他们不在乎这个被他们扔在天澜的皇子了吗?
云玥目光扫到了那边那人。
那个东风的质子风凌初,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虽不卑不亢,但是看着怪可怜的...
仔细瞧瞧,虽然他穿的很是整洁,但是袖口处有些许磨损,衣襟上也是。
看起来,在这里过的很不好。
他甚至身旁也没有人伺候。
好像是皇帝故意的。
云玥想着刚刚他亲口说自己活不过三十岁的时候,觉得他真是可怜。
可能是云玥的目光太过直接了,风凌初端起酒杯的手微微的动,然后眼眸不动声色的往她那边望了过去。
“玥儿,可不要乱跑。”孟蝶看着云玥有些坐不住,便叮嘱道,“这次有各国的使臣,若是闹出了笑话可不好。”
云玥错过了风凌初的眼神,看着娘亲乖巧道:“知道了娘亲,我不会乱跑的。”
南桑的使臣这个时候又站了起来道:“久闻天澜有战神夫妇二人,不知道今日可否有幸一见?”
听到战神二字,皇帝微醺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他坐起来举杯:“怎么?南桑使臣对朕的臣子有兴趣?”
“不敢不敢。”那南桑使臣行了一个大礼,“不过是久仰大名,南桑十分的敬畏,所以臣才提出这个不情之请。”
久仰大名?敬畏?
云玥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南桑使臣来者不善。
“既是如此,朕也断然没有回绝的道理,云爱卿孟爱卿何在?”皇帝面上带笑,但是实际上心里想什么,根本没有人能猜到。
帝王心,深海针。
善谋者,都难以领悟其一二。
云容和孟蝶站起身来道:“臣在。”
“南桑使臣怕是带着南桑皇帝的意思来的,这便是你想见的人,如何?”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人。
孟蝶背后薄薄的汗都要出来了,但是面上还不能露出一丝一毫。
倒是云容笑呵呵的:“陛下抬爱,我与内子不过是尽臣子的本份,担不起战神二字。”
闻言,皇帝的心里舒坦了一些。
南桑使臣继续道:“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二位英武不凡,担得起天澜百姓的敬仰,二位将军的事迹口口相传,南桑的臣民们也盼着能有这样守护南桑的人啊!”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气氛忽然就沉了下来,
云玥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这个南桑使臣,是要离间爹爹娘亲和皇帝的关系啊。
若是天澜上下一心,那必然是没事的。
主要是现在天澜皇帝本就多疑,无风他心里都有浪,要是让这个南桑使臣继续说下去,怕是对爹娘很是不利啊。
何况爹娘不日就要出征。
要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皇帝拎不清对爹爹和娘亲起了疑心,这可就很严重了!
到时候万一派遣军队,拨出粮草不及时...
想到这里,云玥立马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了拉孟蝶的手,用大殿上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道:
“娘,南桑是没有将军吗?”
孟蝶一惊,连忙道:“自然是有的,玥儿乖。娘有些事情,一会儿再同你说。”
云玥明白娘亲是不想让自己再说下去,也就是说,娘亲不想让自己掺和进来。
但是娘亲和爹爹都是老实人,都是靠刀剑枪说话的,一心忠君爱国。
要是就是因为口舌上吃亏被皇帝怀疑了,那岂不是冤枉死了?
“娘!”云玥不依。
孟蝶就差捂着自家女儿的嘴了。
“无妨,让她说。她可是我们天澜的郡主,玥儿,直说无妨。”皇帝眯起眼,酒杯都不端了,就想听听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回禀陛下,玥儿只是奇怪。南桑难道都是漂亮的舞姬姐姐没有将军吗?”云玥用着最天真的声调说着最戳南桑心窝子的话。
“此话怎讲?”皇帝觉得这小姑娘倒是有些好玩,便问了下去。
云玥无辜道:“不然刚刚那个南桑的使臣羡慕什么呀?他们又不是没有。还有,难道,他们是要来归属我们天澜吗?”
在场的臣子好些都偷偷的掩面笑了,皇帝也不例外,他心情极好的问道:“此话,又怎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