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尾声 (一)

驻雅瑞那星帝国保安宪兵队指挥部。指挥部本部长亚历希侯爵的房间。阿福缓缓地醒了过来，这时床边一个美丽高贵的妇人看见阿福醒了，立刻兴奋地说：“埃尔文，你醒来了！！！太好了！！！”阿福看了眼前的妇人一眼，忽然叫道：“三嫂！！难道我们在另一个世界见面吗？”这时又走进一名蓄着两撇胡子，穿着宪兵服银色披风手套的中年人，温和地对阿福笑道：“放心，你没事。智将军那一剑刺偏了，所以并没有伤到你的要害。”“三哥？？这不可能啊，我明明感觉到那剑刺进我的心脏。。。”“父亲大人听说你还活着，就到陛下那里跪求了半个小时。陛下才答应饶你不死。不然，四骑士一到，就四个一起出手了，哪还让你有机会和智将军一对一啊？”“你是说。。。”“总督大人让我看了那战斗录像了。四骑士得到了陛下的命令，所以才对你留了一手，智将军还故意将那一剑刺偏，你这条小命才保住了。但是你因为受了重伤，又中了剧毒，所以也昏睡了三天了。”

阿福静静不说话，的确政变之后得以保留军衔又能以贵族礼下葬的保皇派军官也只有汉斯一个人，连风林火山四骑士也没有这份优惠(虽然保留贵族身份，却被降级一等，从少帅降至上将)。现任万兽之皇当年能当太子，父亲奥托亲王是他最得力的支持者之一，四哥当年也在雅瑞那战争中为了救他不幸殉国，在情在义，万兽之皇欠他们福斯家的人情不小，也难怪万兽之皇愿意网开一面。想到这里，阿福说道：“智将军的剑法，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这样可怕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加上希娜的剧毒，如果陛下没让他们留一手，我就算没死在智将军的剑下，也会毒发身亡。”

亚历希侯爵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埃尔文，其实当年如果你选择站在陛下这边，现在你不只是驸马，还是我们福斯家下一任家主。黛薇公主可是我朝最美丽的公主，当年先皇为了阻止贵族为了她互相残杀，甚至把所有有资格娶她的贵族男人集合在皇宫，让他们一起对祖灵真神发誓不得伤害那能够娶到她的幸运儿。结果众人发完誓后人家想也不想就说了你的名字。而且大哥和四弟战死在这里之后，父亲大人就着重培养你成为他的继承人。你当时可以说是八面玲珑了，但是为什么你会选择放弃这一切捍卫先皇呢？”

“先皇对我有知遇之恩，就如智说的：我们12大庶系家族宗家子弟，不能对主子不忠。我只后悔连累了汉斯。。。”阿福无奈地说道，而想起为了救他惨死的汉斯，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亚历希侯爵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六弟汉斯虽然不是他们兄弟最出色的，却是兄弟们中最讨人喜欢的，当年所有福斯家族的成员(除了逃亡中的阿福)都冒着杀头的危险出席了他的送行式，然而万兽之皇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时亚历希侯爵说道：“其实，如果三哥当时在天都的话，也会站在你们这边的。”“三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能随便说的。。。”“我的两个弟弟都有勇气为捍卫先皇而战，我这个做哥哥的如果不挺你们岂不是太窝囊了？“”父亲大人知道了会气疯的。。。“”父亲大人当时答应帮助陛下，除了因为迫于其他家族的压力，还是因为陛下保证决不取你们俩的性命。汉斯死后，父亲大人不顾其他家族的眼光，坚决和母亲大人与我们送汉斯最后一程。父亲大人当时还感叹如果你也在那该多好。。。“”其实当时我也到了，只是碍在自己是通缉犯，而且汉斯毕竟是为我而死，我第一无颜露面，第二也担心如果我出现被内安处的特务发现，他们一定会叫父亲大人绑子负罪，所以也只能躲在一旁，不能出来。““汉斯的死不能怪你，我相信他是对你这个五哥有足够的信心才会那么做。你也一样，汉斯为你而死，你身为兄长，就要为他而生，才不会辜负他对你的信心。”

这时亚历希夫人端了一壶茶，笑着说：“这是杂花烘焙茶，是用这个星球5种特有花蕊烘焙而成，能提神补气。”阿福喝了一口，笑道：“三嫂沏茶的功夫，已经尽得母亲大人的真传了。”亚历希夫人不好意思地笑道：“跟母亲大人的功夫比起来，我还差远了。但是埃尔文，母亲大人真的很想你，这五年来，每年新年聚餐，她都会坚持留一个位置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回来，即使是偷偷回来，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阿福低着头闭着眼睛，当年政变爆发时，他和父亲就因为站边的事大吵了一场，而汉斯毅然选择了跟着他离开。一直到自己捡到小丸，当了父亲之后，才知道原来父亲也有自己的苦衷：大哥和四哥在雅瑞那战争中战死沙场；二哥淡泊名利，战后便出家当了祭师；三哥为了在雅瑞那星战死的儿子，放弃了继承家主的权利到雅瑞那星当宪兵指挥官；自己就成了父亲最大的希望，但是可惜父子站边不同，反而成了父亲最大的失望，还连累了弟弟汉斯，害母亲伤心。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向父亲好好的道个歉。这时亚历希夫人又递给阿福一份报纸，阿福翻开来，只见报纸上报导：通缉犯埃尔文在雅瑞那星拒捕，被四骑士的智阵斩于恶魔之口。但是万兽之皇钦佩他的骨气和忠心，虽然没恢复他的军籍，却将他和所有在政变中战死或被处决的保皇派军官全部恢复贵族头衔，并宣布只要剩余在逃的保皇派军官不再抵抗，他们将被给予特赦，并被允许以平民退伍军人的身份在民间终其一生。在牢里还没被处决的保皇派军官，也获得相同条件的特赦待遇并即刻释放。亚历希侯爵笑道：“埃尔文，陛下对你也算不错了。虽然可能是因为最大的威胁已经被消除，但是不管怎么说，保皇派的军官们，在一定的程度上也算是被赦免了。“

阿福看了三哥一眼，发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时亚历希夫人也坐了下来，笑道：“听说埃尔文做父亲了，这是真的吗？”阿福笑道：“算是吧，她是我在凡纳迪星捡到的一个可怜的孩子。她的亲生父母和哥哥姐姐，全被一组**杀死了。我杀了那些**，救了那小孩。本来想为她找个好人家，没想到找到的都是人贩子。所以我就想说既然这样，就干脆自己养她了。我当时替她想名字时，还真想破了脑袋，最后看她小的像颗丸子，就帮她取名叫小丸了。我还真佩服你们，帮小孩子想名字，真的是比管理军队还要困难。”夫妻两人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亚历希侯爵笑道：“凡纳迪星的人贩子是出了名的恶名昭彰，令那里的宪兵指挥部头痛不已。但是五年前有段时期忽然死了多名人贩子，而且整颗星球最大的人口贩卖集团也在一夜之间被团灭，虽然没证据说是你做的，但是多数的尸体上都有你攻击的痕迹。。。”“当时的我只顾着逃亡，也没想那么多，他们错就错在不应该向我下手，为了保护小丸，我也只能杀下去。其实我也不想那么做，因为抱着个小婴儿打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好几次打完了，没被对手的血沾上，反而被婴儿的屎尿洒了一身。相信我那味道绝对比尸臭味和血腥味好不了多少。”阿福苦笑道。

“是啊，而且你们狐狸兽化师，嗅觉异常灵敏，所以更容易被影响。像你三哥，就从来没为我们的4个孩子换过尿布。“亚历希夫人笑道。亚历希侯爵则回道：”这活让下人们去做就行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啊。“

阿福则笑道：”是啊。因为我们嗅觉太过灵敏，所以换尿布还真是一种折腾。我就被折腾了近三年，也算是忤逆父亲大人祖灵真神给我的惩罚吧。“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亚历希侯爵说：”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个人贩集团的头子，是中毒死的。但是你不是出手从来不用毒药吗？“

”当我杀进去救小丸时，发现那家伙居然用毒药来控制捉来的妇女和小孩。我就拗断了他的手脚，再把那些毒药一点一点灌进那家伙的嘴里。“阿福轻轻地说道。

“虽然做法有点不人道，但是对那种人，也没什么人道可以讲。凡纳迪星的宪兵大队指挥部本部长还偷偷打了封电报向我道谢。当我看到那封电报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亚历希侯爵笑道。亚历希夫人则说道：“但是凡纳迪星的媒体也挺聪明的，居然能够利用这事件编出一个乡间怪谈来让那些民众改善人口贩卖的陋习。”

“乡间怪谈？”阿福不解地问道。

“是啊，现在在凡纳迪星的穷乡僻壤中流传着一个拿着黑色长刀的杀神故事，说如果有个陌生男人带着个小孩上门，千万要好好款待他们，而且绝对不能打那孩子的注意。因为那个那人很有可能是专杀人贩子的黑刀杀神的化身。有些村子还故意把它改成杀神专找不听话的小孩骗小孩子入睡。”亚历希夫人解释道。阿福听了也哭笑不得：“至少我算是也为凡纳迪星做了件好事了。”

亚历希夫妇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三人又闲聊了一阵，阿福忽然说：“三哥，三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回去之前，给赫莫特献束花。”亚历希夫妇点了点头，亚历希夫人说道：“埃尔文，赫莫特的死跟你无关，他们当时是以五个人对上最少五百名泛贸商盟的军队，任谁都救不了他。你就不要太自责了。”“多谢三嫂体谅，但是当年我身为沙林谷保卫战的指挥官，还是得负点责任。”亚历希侯爵则拍了阿福的肩膀，说道：“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更何况现在我们夫妻俩常驻在此，也算是陪在他身边了。对了，那个胡格镇的镇长和他的外甥，你尽管放心，既然他们敢招惹我们福斯家族的人，我们就会让他们付出对等的代价。他们的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你尽管放心回去。你的退伍证和身份证，我们也替你办好了。现在他们如果翻查退伍军人资料库，就会显示你是原驻萨玛兰星沙漠军第619师第1旅第9营阿福少尉。对大众而言，埃尔文将军已经光荣殉主了，现在的你是要过全新生活的退伍少尉阿福。”阿福立刻跪在亚历希夫妇面前，说道：“三哥，三嫂，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的恩惠，埃尔文终身不忘。”亚历希夫人笑道：“好了，准备好我们要到石竹小学纪念馆了。过后会有人送你回去。有空记得回来找我们知道吗？”阿福笑着点了点头。三人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