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不，不对，当年的停哥已经死掉了，早就和川川一起死了……

现在还活着的，是一个特工，是执行组001，是让人闻风丧胆的IAU一霸。

他……

001抬眸，床上坐着的绝色静静注视着他，脸上悬着两串晶亮的珍珠，黑邃的双眸里是责备，是辛酸，但更多的……

是欣喜。

女子起身冲他走来，婀娜的身段俊俏的脸蛋逐渐和那个幻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倩影重合。不，或者说，是记忆里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撒娇，比他优秀却热衷于诈他雪糕吃的女孩，跨过千万日夜的厮守想念，在时间的洪流中缓缓长大，冲他袅袅走来。

“川川？”他撑直身子，抖着问。

乔潇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全身通了电流一般上下一抖，心里的一块地方突得裂开个缺口，如崩裂的山洪撞在水闸上，狠狠决了堤。

她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又是一溜晶莹滑下。她伸出手，冲面前这个久违的人，也冲自己苦苦蛰伏、寻找、等待的日日夜夜。

001望着那只手，白皙的像小时候一样，不过多了一层极薄的白茧，轻薄地划在他心口，疼得他微微抽气，泪水再也控不住速度，滚涌而下。

他伸出手，颤着，抖着。

左右手心一拍。

川川，真的是你吗？

左右手背一磕。

川川，你真的还记得我吗？

上下握拳一压。

川川，你长大了。

上下攥拳一顶。

川川，你更优秀了。

前后捏拳一对。

川川，你是回到我身边了，对吧？

十字交叉相握。

川川，我……

001用力捏着乔潇的纤手——

我好想你……

他撑不住了，潸然泪下。

硕大的泪珠晕成剔透的水晶，在头顶柔光的包裹下，砸在地板上，晃晃碎出一片洋花。

……

用了很长时间去收拾好情绪，001搓着发红的脸，眼眶有些浮肿。他从床沿起身，转身冲身旁的乔潇点了下头：“我去外面等你。”

乔潇应声，盯着他摇晃出去的身体，略有些恍惚的也起身扶墙进了卫生间。她靠在梳洗台前，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发红，鼻头发红，脸颊发红，刚洗完的发丝黏在脸上糊着泪水。她苦涩笑了一下，嘴角又含着幸福。

她曾无数次思考、想象自己如果见了自己曾经的“停哥”会是什么样子，她以为自己会毫不在意扭头就走，留下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或者是装作不认识他然后与他和平相处，抑或以他为敌。再不济会揪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当年一声不吭就离开，留下小小的她一个人，知不知道她后来被近百人围剿最后身中数弹命悬一线，被丢进河里还没有死的逆天洪福才活到现在……

但是唯独没有这一种，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最终也没有将责备与质问的话说出口，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狠狠哭了足足一小时的设想。

太丢人了。

真的，初次见面……阿不，第二次见面，怎么就这么草率收场了呢？

她兴奋的劲被用力压制下去，掬起一捧清凉的水扑在发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