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日本军事力量发展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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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军衔、人员招募和防卫预算

日本自卫队军衔

日本自卫队的军衔很有特点,分为干部、准尉和曹士,其中干部是指军官,包括将官、佐官和尉官三级;准尉是日本自卫队与其他国家军队唯一叫法和级别相同的军衔,是指高级军士长;曹士是指士官和士兵,曹、士共两级。

将官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将军,分为将和将补,分别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中将和少将军衔。但是陆、海、空幕僚长与统合幕僚长的军衔是例外,他们的军衔名称虽然也是将,但每个肩膀的肩章上比其他将多了一颗樱花星,实际上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上将军衔。

将补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军衔,其他国家的少将就是单纯的少将,但日本自卫队按照担任职务的不同,又将这个将补军衔再细分成将补(一)(注1)、将补(二)(注2)。

佐官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校官,分为一佐、二佐、三佐,各自对应于其他国家军队的上校、中校、少校。

尉官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尉官,分为一尉、二尉、三尉,各自对应于其他国家军队的上尉、中尉、少尉。

曹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士官,分为曹长、一曹、二曹、三曹,各自对应于其他国家军队的军士长、上士、中士、下士。

士相当于其他国家军队的兵,分为士长、一士、二士,各自对应于其他国家军队的上等兵、一等兵、二等兵。

此外,日本自卫队还有自卫官候补生、曹候补生和干部候补生,但均不是正式的军衔,而是指新兵,入校学习准备晋升为士官的兵,以及入校学习准备晋升为军官的曹或准尉。

人员招募

日本自卫队实行的是募兵制,也就是志愿役制度,兵员来源完全依赖招募考选而来。兵役分为“现役”和“预备役”两种。这种兵役制度有三个主要特点:一是适龄青年在自愿的基础上自由应募,任何人不得强迫其参军;二是所有军人都称为“自卫官”,其身份为“特别职国家公务员”,其待遇参照国家公务员的标准适当提高;三是士分为任期制和非任期制,曹、准尉及干部均为非任期制。在自卫队中,非任期制的自卫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职业军人占总人数的91.8%。

日本自卫队分为现役和预备役两种。现役招募标准为:凡是具有日本国籍、神智正常、身体健康、未参与组织或未参加反政府暴力政党及团体(服刑期满也可以)、年龄17~27岁的男女公民,均可到自卫队应募。其役期规定:陆上自卫队陆士长、一等陆士、二等陆士、三等陆士的服役期为2年,海上自卫队、航空自卫队及志愿担任特殊技术职务者为3年,但志愿充任军曹的不在此限。服役期满后,志愿继续服役时,将延续服役2年。役期届满退伍时,如对于自卫队之任务有重大障碍及影响者,得依法延用其服役期,只有在“防卫出动”(即执行抵抗武装攻击之军事行动)期间以1年为限,其余各种情况均以6个月为限。

尽管招募条件看似宽泛,然而日本自卫队却一直受困于人数不足。据日本防卫省公布的数字,日本自卫队特别职定员人员包括防卫事务次官、自卫官、书记官等、事务官等、自卫官候补生等,其中自卫官247746人、书记官等648人、事务官等20752人,总数为269146人;自卫队特别职定员外人员包括预备自卫官、即应预备自卫官、预备自卫官补、防卫大学学生、防卫医科大学学生、陆上自卫队高等工科学校学生以及非常勤职员等,其中预备自卫官47900人、即应预备自卫官8467人、预备自卫官补4600人,总计60967人。如果再加上一般职人员,日本自卫队人员总数约在34万人左右。

而就定员自卫官来说,陆上自卫队为151063人、现员(实际人数)为137850人,满编率为91.3%;海上自卫队的自卫官定员为45517人、现员41907人,满编率92.1%;航空自卫队的定员为47097人、现员42751人,满编率90.8%;统合幕僚监部等的定员为3495人(包括统合幕僚监部361人、联合部队1227人、情报本部1907人),现员为3204人,满编率91.7%。不难看出,日本自卫队的满编率是比较低的。而且再细看的话,情况还有很大不同,即作为任期制自卫官和非任期制自卫官中的“士”定员为56126人,但现员只有40726人,满编率仅72.6%。不过,日本自卫队的“曹”满编率达到了97.8%,所以拉高了平均满编率。值得注意的是,曹是日本自卫队的骨干力量,总数140740人,占定员自卫官总数的56.8%。所以,曹的高满编率充分体现出自卫队极好的职业化水平。

导致日本自卫队招募情况不乐观的原因主要有这么几点:

一是长期以来自卫队在日本的地位不高。日本战后社会反战情绪较高,军人社会地位低落,民众普遍对于军人以及军服反感,自卫队成立后,自卫队员的上下班制度(不当值者可依照正常时间上下班,不住营区而是宿舍或在外自行租屋)也让自卫队成员上下班时喜穿便服,到达工作岗位后才换上制服。

二是日本经济社会高度发达,由于享受“和平宪法”的恩惠,几十年来生活非常幸福,向往和保持和平远离战争的人们还是占据主流地位。因此,日本“适龄青年”对参与“自卫队”“保家卫国”的兴趣并不高,让日本自卫队一直面临兵源不足和无法留住人才的窘况。

三是待遇不佳。一个大学毕业的医学大学生若加入自卫队,起薪是227700日元,二等兵的起薪则只有157500日元,而日本社会的薪资水准是280000日元,所以曾有自卫队队员下班后,偷偷跑到超市打工的情况发生。

四是日本多数年轻人是抱着把自卫队当成学习技术的途径才加入的,而且他们认为这分职业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毕竟日本的和平宪法、美日安保的保护伞让他们认为除了意外,在自卫队是不会有打仗造成的生命危险的。但是自从日本越来越多的派出自卫队到海外去参加维和、救援、扫雷等行动,开始出现伤亡后,自卫队的续签役期人数便大幅滑落,很多现役自卫队士兵更以退役来逃避参加海外部署行动。

近些年,为了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自卫队,防卫省设在各都、道、府、县专门负责招兵的自卫队地方协力本部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进行招兵宣传包括在公共场所、公共交通工具上张贴各种类型的招兵海报,尤其是制作日本人最喜爱的动漫招兵海报。为了避免民众反感,这类动漫招兵海报普遍萌劲十足;给高中生邮寄信件,鼓励他们参加自卫队;利用当红明星担当招兵形象大使、拍摄招兵宣传片等等。例如在2014年,自卫队就启用日本当红女子乐队 AKB48的成员岛崎遥香拍摄招兵电视宣传片。在片子里,20岁的岛崎遥香身着秀丽连衣裙,带着酒窝的脸上笑容甜美。宣传片以“这里,就如同大地、大海和蓝天,可以延伸无尽的梦想”, “只能在这里实现的事业”的话来吸引日本的年轻人,片尾是岛崎遥香手书文字“你与和平”。

尽管自卫队为招兵费劲了心思,但效果却始终不佳。特别是安倍政府强势通过《秘密保护法》、修改“武器出口三原则”、积极谋求解禁集体自卫权、强化美日安保同盟等一系列举措引起了日本民众的广泛不安,因为在日本民众看来安倍的这些举措是在改变自卫队的性质,很可能会给日本带来灾难。在此情况下,大量适龄日本青年也就不愿意加入自卫队。

实际上,自卫队招募人员情况不佳不仅表现在现役,同样也表现在预备役,前面提到包括预备自卫官、即应预备自卫官、预备自卫官补在内的预备役人员总数为60967人。对于拥有1.27亿人口,适龄男性2000多万(若加上女性则有4000多万)的日本来说,仅能招募这么点儿预备役人员着实尴尬。

说完日本自卫队人员的役期,再来说说自卫队人员的退休年龄。按照规定,三曹、二曹的退休年龄为53岁,一曹、曹长、准尉、三尉、二尉、一尉的退休年龄为54岁,三佐、二佐的退休年龄为55岁,一佐的退休年龄为56岁,将补、将的退休年龄为60岁。但是也有一些例外,如军衔为陆将、海将或空将的统合幕僚长、陆上幕僚长、海上幕僚长、航空幕僚长的退休年龄为62岁,医生、齿科医生、药剂师等自卫官以及担任音乐、警务、情报综合分析、图像地理、通信情报等方面职务的自卫官退休年龄为60岁。

防卫预算

日本的防卫预算在2002年达到了历史上的顶点——49560亿日元(按当时汇率计算约为392.3亿美元),此后连续10年下降,到2012年降到了谷底——46453亿日元(但按当时的汇率计算约为595.22亿美元)。然而从2013年开始,防卫预算爬出谷底上涨,达到了47538亿日元(按当年汇率计算约461.5亿美元),上涨了2.34%;2014年的防卫预算再次上涨,达到48848亿日元(按2014年3月的汇率计算约477亿美元),上涨幅度2.8%;2015年的防卫经费又比2014年增加了2%,达到创纪录的49800亿日元。这还是最终削减之后的预算总额(共同社报道称,防卫省提交的2015年度防卫预算为50545亿日元),否则上涨幅度将与2014年基本持平。

在防卫预算的分配上,按照军种和部门分,陆上自卫队一般占36%左右,海上自卫队占24%左右,航空自卫队占22%左右,其他部门占18%左右;按照防卫预算类别分,人员生活费占42.5%左右,岁出化经费(主要是日常训练费用)占35.5%左右,一般物件费(活动经费)占22%左右。

注1:陆将补(一)担任的职务包括陆上幕僚监部防卫部长、人事部长、教育训练部长、装备部长,方面总监部幕僚长,旅团长,自卫队福冈医院院长。

海将补(一)担任的职务包括海上幕僚监部人事教育部长、防卫部长、装备部长,扫雷队群司令,自卫舰队司令部幕僚长,横须贺和佐世保地方总监部幕僚长,海上自卫队第1术科学校校长,自卫队横须贺医院院长。

空将补(一)担任的职务包括航空幕僚监部人事教育部长、防卫部长、装备部长,航空支援集团副司令,航空教育集团司令部幕僚长,航空救难团司令,航空自卫队补给本部副本部长,自卫队岐阜医院院长。

注2:陆将补(二)担任的职务包括陆上幕僚监部监理部长、运用支持·情报部长、卫生部长,陆上幕僚监部监察官、法务官、开发官,方面总监部幕僚副长、副师团长、中央即应集团副司令,团长(方面混成团长除外),警务队长,中央情报队长,中央业务支持队长,中央会计队长,各职种学校校长(陆上自卫队干部学校、富士学校校长除外),自卫队体育学校校长,陆上自卫队干部候补生学校校长,陆上自卫队高等工科学校校长,陆上自卫队干部、富士、小平学校副校长,富士学校普通科(步兵)、特科(炮兵)、机甲科(装甲兵)部长,补给统制本部副本部长、补给处长(关东补给处长除外),研究本部干事、总合研究部长,自卫队东京、大阪、冲绳地方协力本部长,自卫队仙台、熊本阪神医院院长,自卫队中央医院第1齿科部长。

海将补(二)担任的职务包括海上幕僚监部总务部长、总务副部长、指挥通信情报部长、技术部长、首席卫生官,大凑、吴、舞鹤地方总监部幕僚长,护卫舰队司令部幕僚长,航空集团幕僚长,群司令,阪神基地队司令,练习舰队司令,开发队群司令,潜水医学实验队司令,海上自卫队补给本部副本部长,海上自卫队干部学校副校长,海上自卫队干部候补生学校校长,第2、3、4术科学校校长。

空将补(二)担任的职务包括航空幕僚监部总务部长、运用支持·情报部长、技术部长、监理监察官、首席卫生官,航空总队司令部幕僚长、防卫部长、战术官,航空方面队副司令,西南航空混成团副司令,航空团和航空警戒管制团司令,第83航空队司令,航空安全管理队司令,航空医学实验队司令,第1输送航空队司令,航空自卫队干部学校副校长,航空自卫队干部候补生学校校长,各术科学校校长,各补给处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