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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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香囊

推门而入,入目可见书房中间摆有一张黄花梨一腿三牙罗锅枨加卡子花方桌,桌上放有古砚、水注、笔格、笔筒、笔洗、糊斗、水中丞和镇纸;沿桌子一周放有四张黄花梨圆背交椅;侧旁放置床榻、书架,塌前置有脚踏、小几;床头小几上则放有花尊、定瓶和鼎炉;靠墙壁有壁桌,上有金佛、香炉、花瓶和香盒,另有不设固定位置的各式凳子;墙壁上悬挂着古琴、长剑、书画、壁瓶等物件。

整间书房的布置层次分明,疏朗有致,中心位置突出,书卷气息诱人。而书房内的这些器物更是表现出文人的审美情趣、学识修养和文化品味。

它们小巧精致,自然博古,风雅之至,给这间书房添加了不少书香雅致的气息。

文德偷偷地将易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想不到这位纨绔子弟竟然也有如此的高雅趣味,着实让她吃惊不少。

“苏大人请坐。”易强拉开一把交椅道。

“多谢。”苏玖龄撩袍坐下,文德自觉地候在他身后。

吩咐丫鬟给苏玖龄添了杯水后,易强开口道:“不知苏大人今日到府上有何要事啊?”

“也不是什么要事,今日到贵府纯粹是想拜访拜访易公子。”苏玖龄眼眸含着淡笑,真诚道:“早听闻易公子的曲艺在京城一绝,一直没有机会拜访,是玖龄心中的一件憾事,想着公事如何再忙,也要抽点时间出来才行。”

易强仰头豪放大笑:“苏大人莫听那些闲人乱讲,易某的文采在京城是再普通不过的水平了。”话虽如此,听到锦衣卫佥事苏大人的当面夸奖,易强还是高兴不已。

“易公子谦虚了。前几日听闻易公子在府上为众人演奏了一曲《阳春白雪》,听的人无不赞叹易公子高超精湛的琴技,如今能将整首曲子演奏到易公子这般水平,恐再无二人了。”

文德闻言,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往易强那瞥了眼,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能听懂者甚少,不料这位易公子……

只见后者笑的合不拢嘴,再看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绝不像能演奏出《阳春白雪》的人。

苏大人真是高看了他!

“易公子,您腰间的香囊真是好看,不知是出自哪位心灵手巧的姑娘之手呢?”文德双手垂在身侧,身体微微前倾,笑容甜美道。

“这位小兄弟好眼力。”易强十分赞赏地看了眼文德,随后就从腰间解下,放到桌面上道:“这是一位姑娘送给我的。”

苏玖龄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文德,似有指责之意,随后向易强歉意道:“都是我管教无方,才让下属这般无礼,如有冒犯,还望易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易强不以为意道:“苏大人太严厉了,我看小兄弟观察挺细微的……”话未说完,易强便意识到不对劲,又盯着她打量几遍,细皮嫩肉的,身材又瘦小,完全不像个男子,然后惊奇道:“你是……姑娘家?”

文德盈盈笑意,双手抱拳,向他略一行礼,端庄有礼道:“易公子好眼力。”

这句话引得易强哈哈大笑:“小姑娘有意思,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当差啊,捕快的活又脏又累,俸禄又少,都是男人们干的糙活,不适合你个小姑娘家去干。”

文德笑着委婉拒绝:“为皇上效劳乃是卑职的荣幸,虽说捕快的活又脏又累,卑职却也甘之如饴,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在这里卑职多谢易公子的体恤与关心。”

易强仰头笑望向她,然后又看向苏玖龄,赞许道:“小姑娘牙尖嘴利,又颇为聪慧,苏大人这是得了一个好人才啊。”

苏玖龄抿唇淡笑:“让易公子见笑了。”回头望她一眼,接着说:“她也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点而已。”

接收到苏玖龄满是戏谑的眼神时,文德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但面上依然表现出顺从来,还很配合地笑着说:“大人说得对,是易公子高看卑职了。”

易强似乎对她饶有趣味,顺手把桌上的香囊往她的方向一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小姑娘,你可知这香囊的含义是什么?”

文德下意识地看向苏玖龄,在看到后者朝她微微点头后,她才恭恭敬敬的拿起香囊,对着它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斟酌片刻,又看向苏玖龄,这时易强笑道:“小姑娘不要有所顾忌,尽管说就是。”

她又瞥了眼苏玖龄,见后者点点头,这才道:“香囊,是随身之物,也是恋人之间常常互赠的信物;易公子的这个香囊上的图案乃是象征幸福与爱情的使者青鸟,光此图案的针法就有数种,鸟身主要是平绣,再配以戗针来给羽毛进行深浅晕色,鸟足则用了扎针,而青鸟脚下的数朵花蕾用的则是打子,香囊上的花鸟图案可谓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由此可以看出此人深厚的刺绣功力,再结合图案所代表的含义……”文德说到这里,看了眼正在喝水的苏玖龄,又瞄了眼易强,便停了下来。

在座的三人都是成年人,自然听得出文德的话外之音。

“啪!啪!啪!”几声有力的掌声,易强赞许道:“小姑娘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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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易府出来回到北镇抚司,苏玖龄顺势坐在椅子上,文德连忙狗腿似的给他倒了杯热水,苏玖龄抬眼睨她:“没想到你还懂刺绣。”

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文德谦虚道:“只是了解一点点而已,还谈不上懂。”说罢,沉浸在被人夸奖的喜悦之中,还顾自傻笑起来,看得苏玖龄甚是嫌弃。

“说说看,你都发现了什么?”他吩咐道。

“大人,易公子手中的香囊极有可能是陈姑娘送的,您想想,怎么就那么巧,陈姑娘的闺房里放着一只青鸟艺术品,易公子的香囊上绣的也是青鸟图案,且香囊的绣法又极其复杂,由此可以看出绣香囊之人的心意与功力,不是一般女子家能比的。”

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杯沿,“依你看,二人间是什么关系?”苏玖龄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