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休书
蒙大少爷的话却惹来娉婷公主肆无忌惮的嘲笑。
“收留我的人可是蒙家大少奶奶，本公主若真的有错，她自然也逃不了干系。我听说蒙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即便娘子进门多年没有生养，也依旧把她当天仙一般供着，你真的舍得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娉婷公主此言诧异，我与他的确是夫妻，却从未有过半分情意。若非皇命难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到蒙家！”
卫嫣然似乎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如此寒冷的冬夜，她竟然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白纱，脚底连双袜子都没穿，露出一双惹人怜爱的纤纤玉足。
蒙泊低着头，似乎没有勇气与妻子对视，哪怕在这段婚姻中，他才是委屈求全的那一个。
姚小谷不忍心让蒙家的私密之事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显露于人前，她冲着双喜点点头，他立刻便心领神会，带着众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卫嫣然一步步走到蒙泊面前，嘴角轻扬露出一个充满鄙夷的微笑。
“你以为你不说话，日子就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了？如今先帝已去，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我追求自由的脚步，就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卫嫣然说着双手轻轻一抖，将一封写好的休书呈到丈夫面前，只需他签字画押，便可立即生效。
“你可想清楚了，今夕不同往日，能够庇护你的只有蒙家。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咱们一切重头开始……”
“蒙泊！”
卫嫣然一声厉斥打断了男人的哀求，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骤然画上句点。
“最后一次了，我希望你像个男人一样，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蒙泊猛然间抬起头，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荒诞之感。
“好，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就成全你。”
蒙泊用力一咬牙，指尖的鲜血喷涌而出，刺痛了姚小骨的眼睛，却温暖不了卫嫣然的心。
伴随着一个鲜红的指印，卫嫣然脸上的笑容完全无法隐藏，她如获至宝般将那封休书捧进自己怀里。
“咱们到底夫妻一场，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办到，一定竭尽全力。”
“我要带娉婷公主离开，反正你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留在这里只会惹祸上身！”
卫嫣然是真的迫不及待，身处这里的每一时每一刻都让她感到窒息，她甚至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拉着南娉婷的手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把我蒙家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岂容你这般糟践！”
“母亲！”
蒙泊似乎没想到此事会惊动母亲，心中又是羞愧又是自责，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国丧期间，蒙夫人的衣着十分朴素，可她脸上的威严却半分不减。
她这个做婆婆的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给自己讨一份公道了。
“儿啊，娘知道你心底善良，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独自忍受，可你别忘了你也是娘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蒙夫人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
“从前她是我蒙家的儿媳，所以我才百般隐忍。今日你们既已不是夫妻，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来人，护送大少爷回房，他近来劳累非常，必须好好休息！”
“母亲，您想做什么？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您何必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力气……”
“出去！”
蒙夫人一个眼神，身后的几个婆子立刻蜂拥而上，不由分说将蒙大少爷拉了出去。
卫嫣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她之所以能够这般有恃无恐，无非是仗着蒙泊对自己的偏爱。
若不是他在父母面前百般维护，自己在蒙家只怕早就没有立足之地。
“夫人想做什么？虽然先皇不在了，可我依然是皇家亲封的正二品县主！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动我……”
“啪！”
卫嫣然话音未落，蒙夫人就伸手甩给她一个重重的耳光。
这在从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这位心高气傲的县主立刻被打懵在当场。
“区区一个县主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嚣张，我可是朝廷亲封的正一品命妇，无论是品级还是辈分都在你之上。从前我只是不想让我儿伤心，所以才处处忍让，对你的不敬之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事实证明。有的人就是天生缺乏教养，今日我就要代替你死去的爹娘好好给你上一回课，还不赶紧给我跪下！”
卫嫣然嫁进蒙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见识到如此盱衡厉色，振扬武怒的婆婆，她心中一颤，两腿一软，竟然真的跪倒在地。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骗的我好苦呀！这些年我费尽心思替你寻医问药，就盼着你能早日为蒙家开枝散叶，你明知道这是老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可你却背着我们偷偷地用那些龌龊手段躲避怀孕，你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呢，你到底有没有半点良心？”
蒙夫人一声令下，两个丫鬟便冲上前强行将她按在地上，从她的腰间扯下一只香囊，奉到姚小谷面前。
姚小谷稍稍闻了一下，确定是麝香无异。
“县主不光对旁人狠，对自己也毫不手软。长时间佩戴这种程度的麝香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日后即便你动了生孩子的念头，只怕也无力挽回。”
“哼，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般是老母猪转世，把生了多少孩子当成自己最大的荣耀。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可怜虫，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高谈阔论！”
卫嫣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她心中后悔极了，早知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克星，她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她铲除。
“小谷，你何必跟这种不知好歹的畜生浪费唇舌，这种女人根本不配为人妻，更没有资格当一个母亲，这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