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禽兽不如（二）

院子里，中国人黑压压的蹲了一片。

日军小队长穿着衬衣，披着衣服坐在院中磨刀。教书先生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疯癫，颤抖着将新郎的遗体放平，整理干净。

洞房门外，三两个日本兵排着队，一个日本兵刚提着裤子走出房间，衣衫不整的新娘突然从门里冲出来。披头散发，状似癫狂。日本兵们吓了一跳，谁也不敢接近。

新娘环视四周，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怪笑。

日军小队长提刀上前准备亲自动手抓新娘：（怒）喂！你们这些蠢货。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吗！？

新娘却猛地跑向院中的石磨一头撞死，没有一丝犹豫。

教书先生起身指着小队长和日本兵们：（带着哭腔）丧尽天良啊！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欺我华夏无人了吗？！今天这血海深仇，我们一定会向你们这些倭人加倍讨回来的……

一道寒光，先生的人头飞向一边，尸身颓然倒地。喷溅出的点点血迹落在小队长白色的衬衣上。

兽性一旦借助战争的出口发泄开来，杀戮必将不受控制。

………………

熊熊的火势已经开始减弱，三间崭新的瓦房被烧的摇摇欲坠。

人们的惨叫声没有了，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火舌舔舐木料噼啪声。

拿走红盖头的小男孩跑进院子，抄起一只条凳去砸门。房门在火焰的作用下已经如同纸一般脆弱，应声碎裂。

门后一具还冒着火的焦黑尸体向着小男孩倒下来。

一声惨叫，小男孩惊吓过度摔倒在地。

………………

旅顺码头一片混乱的景象。

难民们蜂拥而至，都希望能登上港口里仅剩的几艘海船，逃离日本人的毒手。

然而这些船早已被溃退的清军征用，百姓一概不许上船。兵勇们甚至在将官的指挥下将已经上船的老百姓推下大海，而岸边上不去船的百姓则死死拉住缆绳不让船只出海。双方为了争夺逃命的机会进行着自相残杀。

忽然，远处海面上冒出几个黑点，快速冲向港口。转瞬间已经到了眼前，竟然是日本人的炮艇。

船上岸上的人都炸了窝，场面更加混乱。

日军的炮艇开始向难民和船只开炮，惨叫声和爆炸声混成一片。鲜血很快染红了港口和海面。

………………

旅顺清海军公所外乃木希典仰头看着李鸿章手书的海军公所牌匾高悬在门楣上：（高兴）旅顺口！终于是我们的了！（大笑）

身边的青木彦隆：（忧心忡忡）乃木君，请原谅。我必须马上离开。

乃木：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司令官阁下马上就要到了！

青木：我必须去找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怕她们会被……被杀！

乃木：青木！大丈夫何患无妻？摆在眼前晋升的机会，你难道要让川岛那小子拿去吗？

青木：（纠结）我……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乃木：（沉默片刻）好吧，我会帮你跟司令官阁下解释。

青木：（鞠躬）乃木君，十分感谢！

青木转身要走，却被乃木希典叫住：等等！多带些人去。市区还没有完全掌握，太危险了。

青木：乃木君。这样杀下去，旅顺口不会有什么中国人了，哪里还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