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律和颓废

生活中的乐趣有很多，快乐是自己给自己的，悲伤也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乐趣好像已经被我们埋没了。

……

2019年的三月，江年年再次归校，一年半没有学习的她，即使在职校也异常努力。

可真的是努力吗？就算是，也只不过是三分热度，热度过后的她，开始慢慢落后，慢慢麻木，慢慢随波逐流。

初来乍到，懵懵懂懂的江年年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迷茫，同时又带着兴奋和憧憬。

还记得被班主任带进教室的那一刻，江年年的心里一阵紧张感。

尴尬又自卑，想了解又害怕了解。

江年年在那一个月里，和这些同学也未能深入了解。当时的江年年啊，想着不深入社交，因为她不想到离别时，自己会难过。

现在的江年年回想起那一个月的时间，却也抵挡不住难过来袭。她难过的对象不是离别，而是那个三分热度的自己。

可能是刚入学校或者在不同的地方的心情，都会有一种兴奋，这种兴奋对于你来说，就是努力、认真适应。因为无论是六年教育还是九年教育以来，亦或者无论是在这个地方五年时间还是十年时间里，你能得到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会有所遗憾。

嫌弃以前的自己，因为不够努力，不够热爱生活；没有得到老师的嘉奖，没有得到过学习的快乐；混了这些年，没得到过职位，没有风起云蒸。所以在对待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偶尔还是会期待这些。

正因为有所期待，所以倍分地想去坚持。

江年年那时的自律，那时所有的努力，都成为了江年年这辈子最遗憾和最骄傲的日子。

努力三分而自行放弃的遗憾，和没努力却一直仰望的遗憾，这两种到底哪一种更伤人心呢？

就比如你暗恋一个人，是一直暗恋没勇气说出那句话，还是说出了那句后，明知还有一点希望，却又放弃了。你说这两种谁更难受一点？

答案未知，因为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同一时间发生，只能二选一。

2019年在学校的江年年，她那时的自律到底有多好？

早上按时起床，从不赖床。晨读看书、背书，上课百分百的听课，完成作业率也是百分百几率，不懂的问题可以主动上讲台询问老师。晚自习练字，晚自习后在跑道，或跑或走，足够二三十分钟。洗漱完在床上压腿、做仰卧起坐二十个，完后继续写下午没写完的文。

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不敢社交，因为害怕绑束。

江年年那时候的耳机里都是以前的老歌，比如许嵩的“坏孩子”、徐良的“七秒钟的记忆”、汪苏泷的“你让我懂”等。这些关于九零后的记忆，却一直存在零零后的江年年耳机里。

她在那年买过很多课外书，把一分一毫的钱财看得非常重要的她，竟然也会不惜代价的去买书！

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简爱》《亲爱的路人》（《青春美文》编辑部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追风筝的人》、余华的《活着》、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等，这些书带来的感受，都是不太一样的。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江年年是在2020年看完的，至今还记忆犹新。

《浮生六记》是在今年二月（2021年）看完的，关于沈复的一生波折，江年年却只感叹芸娘的一生。何等通透明理的女性，却早年入逝。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是江年年在网页上看完的，浮浮沉沉的年少时光，都是关于我们青春的一段记忆。

偶尔还是心疼那个年少充实的江年年，因为她曾努力过。虽然是自行放弃了。现在的颓废，早已成了沉淀，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她才能真正的努力起来。

……

家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每当同学问你“你家在哪”时，江年年多想告诉她们：“我家在h省s市。”

但她却只能回答：“我家在城南那边。”

2019年的江年年第一次和父母居住，这两年的磕磕绊绊，到如今的习惯，都是江年年不想回忆的幼稚记录。

和父母吵架，觉得父母不疼爱自己，认为没有人理解自己。时常把自己关闭在房间里，总是感到心烦意燥，还“特意遵守”父母口中的词，甚至宁愿待在学校一辈子，也不愿意往那个家里去。

闹的最凶的一次，周末两天待在房间里，不理不问，还买了两瓶啤酒，一瓶喝完，一瓶拿来洗头了。晚上眼睛红肿红肿，也没有睡觉的意愿，但却躺在床上从未下来。

事件闹到奶奶那里去，听到奶奶在电话那头担心且小心翼翼地语气，江年年一下子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

周日很晚才去学校，连生活费都没有找父母要，到学校后，同学问她是不是哭过，她笑着摇头说：“没有，就是没睡好。”

那个易碎心的江年年，似乎在另一个环境里，变得坚强而又温柔。

她依旧继续自律，即使在家是颓废的。她依旧努力且热爱学习，哪怕在家只是父母口中的“天天玩手机”。她依旧热心帮忙解决同学的问题，而在家却是不做任何家务的懒人。

她似乎扮演者两种角色，在学校扮演好同学好学生，在家扮演坏孩子和颓废的、一无是处的懒人。

原来这辈子认为都不会有叛逆时期的江年年，也会在这个平凡而又平庸的年代，学会了叛逆。

……

2021.3.30晚

天气晴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