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晴天霹雳
第二天早上川渝很早就离开了学校，他的心里时刻牵挂着嘉嘉的病情。
其实昨晚班主任魏老师是想劝他保持一份理智，尽量做到不耽误学习。
既然嘉嘉父母已经在医院陪护，那他可以利用中午或者晚饭时间再去医院。
但是魏老师看到他那迫切的心情，知道这时候劝说也没用。
的确，这时候任何人的劝说都是没用的，在川渝心里，嘉嘉是他的精神支柱了。
母亲去世，养父出走，而姥姥年纪大了，无法沟通，唯一能心心相印的就是嘉嘉了。
嘉嘉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永远给他支持的人，是他心灵停靠的温柔港湾。
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急匆匆赶到了医院。
医院里嘉嘉也似乎迫切希望他的到来。
他一进入病房，嘉嘉迅速从忧愁变成了笑容满面，虽然她还在发烧。
少男少女的初恋都是纯真的，以为对方是自己的世界，彼此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
嘉嘉正和父母呕气呢，不想吃饭。
身体不适，她没一点胃口。
父母苦口婆心，还是希望她能多吃一点，这样身体才有抵抗力。
川渝顾不上自己还没吃饭，微笑着走过去接过饭碗，用勺子喂她喝粥。
嘉嘉似乎没那么抗拒了，一边喝粥一边温柔地看着川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嘉嘉母亲说：“小瑜，嘉嘉都被你惯坏了。”
嘉嘉笑嘻嘻说：“妈，爸，你俩先去吃饭吧。”
嘉嘉父母知道这时候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他俩离开了病房，下楼去医院餐厅吃早餐了。
九点左右，川渝背着嘉嘉去化验室进行了抽血。
虽然抽血有点痛苦，但是川渝陪在身边，嘉嘉还是显得特别轻松。
护士抽完血，告诉他们，两个小时后来化验室取化验单。
川渝点点头，蹲了下来，嘉嘉爬上了他的背。
走廊里病人人来人往，川渝小心翼翼来到电梯处，看到电梯处病人排着长队。
他选择步梯背着嘉嘉下了楼，然后来到了病房。
虽说距离不是太远，可也差不多有两百米了。
川渝小心翼翼把嘉嘉放在病床上，他大口喘着粗气。
嘉嘉母亲心疼地给他递了一个苹果，并建议他还是去学校上课。
嘉嘉母亲说：“小瑜，你还是去学校上课吧，嘉嘉的学习成绩就这样了，以后还得指望你呢，不能耽误你的学习。”
嘉嘉也催促他去学校上课，毕竟父母都在身边。
川渝想想也是，都待在病房，护士是有意见的，刚才护士提醒他们陪护家属太多了。
嘉嘉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川渝，这样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
川渝拿着手机依依不舍离开了医院。
等他赶到学校，正是第二节下课后大课间时间，同学们大多都在操场上运动或者聊天。
正在散步的雅薇看到了川渝，就拉着宁玥跑到了他的面前。
雅薇关切询问嘉嘉的病情如何。
川渝说：“目前尚不清楚，我从医院出来时化验单还没出来。”
“额，应该没多大事的。”雅薇与宁玥不停地安慰着川渝。
但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毕竟揪心啊。
这时候同学们都开始往教室里走去，因为第三节课就要开始了。
三人也向教室走去，雅薇一边走一边对他说：“中午一起吃饭啊，食堂见。”
川渝点点头。
第三节课是班主任魏老师的数学课，她把这次期末考试数学卷子进行了讲解。
魏老师讲解完了之后，说：“总体来说这次期末考试数学卷子属于中上难度，没有超越大纲，只有个别小题属于难度很大，数学教研组预测全年级平均分在一百一十分左右，两个重点班平均分估计在一百三十分左右。”
她接着说到：“根据学校规定，这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将作为新学期分班的重要依据，而且出台了详细规定。”
学校综合考虑，决定在新学期调整班级，超过九百分的考生调整到重点一班，目标九八五重点高校，超过八百五十分的考生组建重点二班，目标二一一重点高校。
虽然这是重点高中，但是也要靠成绩生存的，重点高中之间关于优质学生生源的争夺是非常激烈的。
大家听了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感到压力山大了。
课后魏老师专门走到川渝身边，坐下来对他谈到了分班的问题。
魏老师说：“我建议你有机会的话还是去重点班学习，教育资源与条件都是普通班无法比的。”
川渝有些犹豫。
魏老师接着说到：“你与嘉嘉的事我不想多说，但我建议还是应以学习为主，其他事情高中毕业以后再考虑吧。”
她不想说得过于直白，以免川渝反感。
魏老师说：“有句实话非常难听，但我做为你的老师是必须说出来的。”
“老师，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以嘉嘉的学习成绩来到本校学习，恐怕都跟不上班上进度，反而会挫伤她的学习劲头。”
川渝沉默了，觉得魏老师说的也有道理，毕竟高中三年很快就过去的，但是他没有当场回答这个问题，答应过完年再说吧。
……
中午下课后，他没有急着去食堂吃饭，而是给嘉嘉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嘉嘉母亲是在走廊上接听他的电话的。
电话里她呜咽着告诉他，化验结果出来了，化验结果不理想，医生建议要做进一步检查。
川渝听了预感到事情不妙，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嘉嘉的母亲又回到病房把电话递给了嘉嘉。
川渝忍住悲伤，建议嘉嘉要积极配合医生诊断检查，要按时吃饭，下午放学后就去医院看望她。
嘉嘉却建议他下午不要来了，等学校放假后再去医院，因为不到三天也就放寒假了。
川渝说：“我看情况吧，这两天的确很忙，因为前段时间迎接期末考试，篮球队都没集中训练，下午第三节课还得进行篮球训练。”
他知道嘉嘉还不知道病情，过于强求，她该胡思乱想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川渝才挂了电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等他赶到食堂，学生们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走了。
雅薇与宁玥有说有笑也走了出来。
看到川渝，雅薇急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他：“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刚才还在食堂到处找你呢。”
“我给嘉嘉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一下病情。”
雅薇看到他的脸上泪痕明显，不再多问了，与宁玥一起拉着川渝返回了小餐厅。
她用自己的饭卡给川渝要了两份小炒菜。
不大功夫，她用盘子把米饭套餐端来了。
除了米饭之外，她点了鱼香肉丝与蒜苔炒鸡蛋两个菜。
川渝急忙接了过来，表示了谢意。
雅薇与宁玥一边看着川渝吃饭，一边对他谈起了分班的事。
雅薇问川渝：“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他哪有心思考虑这个啊，说：“暂时还没考虑，等成绩出来再说吧，现在谈这件事似乎有点早。”
雅薇与宁玥想想也是，毕竟是有分数硬性指标的。
分数不出来，一切都是空谈。
……
两天后的上午，放假前夕，学校公布了期末考试成绩。
川渝的成绩再次有所进步，考了922分，跨进了学校前五十名，这比他刚开学时成绩进步了很多。
他暗自窃喜，其实他的成绩本来十分优秀的，中考成绩是受到了家庭巨大变故的影响。
班主任魏老师在班上对他提出了表扬，因为他的成绩在班上继续排名第一。
魏老师鼓励大家向他学习，他一边训练与比赛，一边还能取得如此优异成绩非常不容易。
从班上出来，他是眉笑颜开的，毕竟付出了很多汗水，取得这样的成绩非常难得。
他挥挥拳头，暗自为自己骄傲与加油。
不过想到嘉嘉，他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一楼楼梯口，雅薇与宁玥背着书包等在那里。
他走了过去，关切询问两人成绩。
两人的心情还是心花怒放的，雅薇考到907分，分班的关键时刻考到了九百分以上。
宁玥保持了自己的成绩，915分，也是非常高的分数。
当听说川渝考了922分时，两人都十分惊讶，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心里都是暗暗佩服，毕竟川渝还得参加篮球训练与比赛呢。
宁玥对川渝都有点顶礼膜拜了，没想到他的学习成绩这么优秀。
她看川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心想这要是自己的男朋友多好，俊男配美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引人瞩目。
雅薇邀请川渝现在去她家里坐客，他婉拒了。
但是他答应春节期间无论如何都会去的。
今天不去的原因是他和阿城与蓝蓝已经约好去医院看望嘉嘉。
雅薇也就不再强求了。
“我俩也去吧！”
川渝考虑了一下，委婉地拒绝了。
他知道嘉嘉对雅薇是有抵触情绪的。
雅薇也没强求。
三人一起走出了学校。
学校门口，阿城与蓝蓝已经在等着川渝了。
川渝与雅薇、宁玥挥手分别后，马上打了一辆出租车与阿城、蓝蓝赶往医院。
三人赶到了医院，来到内科楼病房，才发现嘉嘉已经换了科室病房。
这让川渝非常意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用手机给嘉嘉的母亲打了电话。
她告诉了他病房楼层号码。
三人坐电梯来到了内科住院部九楼。
电梯里川渝惴惴不安，因为九楼是血液科病区病房。
电梯口嘉嘉的母亲等候在那里，还没等川渝他们说话，她抱住他抽泣了。
这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测，知道麻烦大了。
他们焦急地询问嘉嘉的病情，嘉嘉的母亲呜咽着告诉他们，嘉嘉有可能是白血病。
川渝听了，呆呆地愣住了，瞬间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