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中国当代大学教学艺术发展掠影
新中国成立70年来，我国大学教学艺术之发展与社会发展大背景一致，以20世纪70年代末改革开放初期为界，前后分为两个时期。前期的大学教学，一方面，按照中央人民政府统一部署重点有计划有步骤地改革旧的教育制度和教学内容；另一方面，根据新中国社会发展需求从1951年下半年开始，重在改变和调整旧中国高等院校的布局和系科设置。这一时期对大学教学艺术则研究甚少，“文革”开始后则完全停滞。后期的大学教学，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大学教育理论领域的活跃和教学改革的深入，教学艺术研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仅出版和发表了大量的教学艺术专著和学术论文，而且从学校到各级政府围绕人才培养质量的不断提高均特别重视对教学艺术的研究，还专设大学教学成果奖或教学名师奖，定期或不定期地开展评选，教学艺术研究可谓百花齐放，成果丰硕。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李如密教授的《教学艺术论》1995年9月由山东教育出版社出版，为我国第一部此类专著。此后，李如密借鉴艺术学、美学、心理学等学科成果，对《教学艺术论》做了较为全面的修订，2011年6月该著又作为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教学艺术论》注重突出“技艺—规律—主体创造”内容结构，充分反映了教学艺术研究的新趋势和新成果。站在全球大学角度，比较全面反映中外教学名师教学艺术成果的是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宋德发教授所著《大学教学名师研究》[27]。该著作者是教育部“精彩一课”之“文学的功能”（2015年9月）的主讲人，教学功底扎实，又长期专注大学教学艺术的研究，另有《如何走上大学讲台——青年教师提高讲课能力的途径与方法研究》[28]《大学的痛与梦：宋德发教育随笔》[29]《元典教学的价值与困境》[30]等多种论著发表，从学理和实践层面对大学教学艺术进行了深度探讨，其成果即使在世界范围亦较为领先。河北联合大学经济管理系王子平教授也是较早研究教学艺术的学者之一，所著《论大学教学艺术》发表在《河北理工学院学报》1999年第3期上。该文以“大学教学过程必然是科学性和艺术性的统一”为前提，对教师仪表艺术、语言艺术和板书艺术做出了深刻揭示，多有著者创见。
从整体而言，近30年来，我国大学教学艺术研究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不仅明确提出“教学艺术”概念，而且出版了若干部有关教学艺术专著，发表的相关学术论文更是不计其数；二是教学艺术已成为大学管理者和实践者广为重视的专业领域，从校级到省部级以及国家级教学研究课题立项、教学成果奖、教学名师奖等均成常态；三是对教学艺术进行多学科审视，在常规的教育学、心理学、语言学思考的基础上，开始引入美学、社会学、信息学、传媒学等学科的观点和方法进行研究，研究视野得到拓展；四是基于情感是教学个性特征最为活跃的因素，深度开展了诸如情境教学、愉快教学、成功教学等教学艺术实验，以期达到师生教学交流的最佳状态；五是大学教学艺术研究已明确由经验过程描述上升为学理认识和实践探索，抽象揭示教学实质的程度已大大提高，对教学实践的影响不断增大。
当然，大学教学艺术研究没有止境，仍有一些问题有待同人共同努力，不断拓新，深入发展。早前有学者指出：“我们对教学艺术的认识，还没有达到能对它下一个恰当的、能反映其本质的、公认的定义的程度，还需要通过教学研究的实践进行艰苦的探索。”[31]十多年过去了，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其根本就在于教学场域和方式的变化，传统的面对面的课堂教学不断受到信息传媒学发展的挑战，一种全新的通过租用网络互动直播技术服务的不受时空限制的高水平、更快捷、可互动的远程教学课堂形式——云课堂——正愈来愈得到学生的普遍欢迎。然而，云课堂没有稳定的授课对象，实时课堂互动也无法实现，我们所谓之教学艺术的情感性、创造性等特征有待做出新的描述。
应该说，教学艺术的发展是以不断满足教学改革实践的需要为动力的，当下教学实践的深化一定会推动教学艺术向纵深发展，我们期待着大学教学艺术的明天更加美好。
[1]《论语·先进》。
[2]《论语·为政》。
[3]《论语·述而》。
[4]《论语·子路》。
[5]《论语·八佾》。
[6]《论语·公冶长》。
[7]《孟子·尽心上》。
[8]《孟子·尽心下》。
[9]《孟子·万章上》。
[10]《孟子·告子上》。
[11]《荀子·致士》。
[12]《荀子·劝学》。
[13]《春秋繁露·玉杯》，本段所引除另有标注外均见此著，不一一标注。
[14]《春秋繁露·精华》。
[15]《汉书·董仲舒传》。
[16]参见《四书章句集注》及《朱子语类》卷14相关章节。
[17]参见陈晓芬、徐儒宗译注《论语·大学·中庸》，中华书局，2011，第263页。
[18]《朱熹集补编》卷6。
[19]《四书章句集注·孟子集注·尽心上》。
[20]《朱子语类》卷9。
[21]梁启超：《科学精神与东西文化》，《文集》第5册第39卷，《饮冰室合集》第1册，中华书局，1989。
[22]梁启超：《中学以上作文教学法》，中华书局，1925。
[23]梁启超：《趣味教育与教育趣味》，《文集》第5册第38卷，《饮冰室合集》第1册，中华书局，1989。
[24]中国蔡元培研究会编《蔡元培全集》第3卷，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第209页。
[25]欧阳哲生编《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库·蔡元培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第112页。
[26]蔡元培：《蔡元培美学文选》，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第148页。
[27]宋德发：《大学教学名师研究》，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
[28]宋德发：《如何走上大学讲台——青年教师提高讲课能力的途径与方法研究》，湘潭大学出版社，2013。
[29]宋德发：《大学的痛与梦：宋德发教育随笔》，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
[30]宋德发：《元典教学的价值与困境》，《现代大学教育》2010年第2期。
[31]董远骞：《中国教学论史》，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第16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