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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part8:不速之客

冬天就要来了,天亮得越来越晚,也让人的心情越来越灰暗。

每天令人厌烦疲惫的功课作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幸好每周的周四下午有社团课可以忙里偷闲。

听见下课铃声刮破耳机里面的旋律,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三三两两去了各自的社团,而教室里面竟然只剩下了我和我的室友了。

“老顾,你是不是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老是看见你半夜进厕所。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咦!!!”项一凡满脸坏笑。

大家笑得东倒西歪,解林趁机大声接了一句:“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我无奈着摇着头,不想反驳这两个活宝的对话。

“你是怎么了?要不我帮你搭次脉,一次50”李逸依旧是是那么熟悉的台词,用手数着虚拟的货币。

“你们不至于这么埋汰我吧,补刀补得太狠了吧。”我在内心大骂这几个神奇的角色。但是当生活在看似一成不变中悄悄改变,幡然醒悟之时,周围的人却与我反常到无话不说,甚至有时候不差觉间连良知都差点丧失了。

“你们说的都不能成为理由,而是存在的客观可能性。所以,我们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OK?”我反驳道,然后将这次讨论的焦点掐灭得一干二净。

那天的月色和风告诉我,我要怎么做,要干什么。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11月末……嗯……对,下周日有空吗?我们计划给徐鹿溪过生日,要不一起?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小组,平时还那么熟。”项一凡瞬间转移话题。

大家闲聊了一会,也便打算各自散去。

这时,我从窗外看见了那个女孩。她扎着双马尾,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招呼我过去。

我满脸问号地出去,礼貌性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我只见过她在开学后频频出现在教室窗外,想不出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

“好久不见,老同学。之前经过你教室好多次,你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全程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心里默默搜索旧时同学的面孔。

一番交流后,我得到了以下结论。

她叫陈子仪。陈子仪是一个性格像男孩子的漂亮女孩子,做事情有种不管不顾的劲头,比如一直在我们教室门口等着。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怎么认识我,并且还说我是她的老同学?

“你还是这样拘谨,老同学,忘了气球与收音机吗?”陈子仪掩饰不了地笑着,慢慢注视着。

哦,原来是小学同学,说实话,那么久远的历史往事,如果不输入关键词,还真没法解锁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她是我小学时期的同学,那个当时为了搬家安慰她,甚至都把重要的收音机都留给了她,还说着日后靠收音机相见的誓言。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有点傻

“你好啊,老同学。”

“那个和你一起的女生呢?就是那个喜欢喝牛奶的。”她四处张望着。

“现在不是上社团课的时间嘛,她先走了。”

“噢,你竟然没有和她去同一个社团?”她将棒棒糖从口中取出,诧异地说着,歪头拍拍我的肩膀。

“好了,马上要上课了,就先聊到这吧,下次有机会再叙吧。”我急迫地想要结束这段对话,周围的气氛愈加紧张尴尬。

“那就下次见了。”陈子仪边说边朝楼梯口走去,声音轻快。

“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艳福。佩服佩服!”解林和项一凡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假模假样地双手抱拳,一副桃园结义场景。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偷偷摸摸地听完这一切,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算姻缘,80元人民币一次。”李逸还是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打破僵局,谁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

我双手圈住解林和项一凡,转头对李逸说:“走吧,再不去上课就迟到了!”于是,我们便匆匆赶往各自的社团,当然,一路上还是打打闹闹。

一栋栋突兀的建筑挂着艳俗的脸,像青春痘溃烂后的疮疤,日色渐渐从细缝中溜走。

每逢周末,提起笔写数学作业往往都是最痛苦的时刻。我好不容易稍微有点儿明白高中数学的奥义,课程就开始进入函数阶段,等我消化完函数的基本概念,并能稍微避开试卷上的那些“显而易见的陷阱”(当然是室友认为的难度),老师已经把函数讲到了对数函数和幂函数后面。

老师驾着一辆塞满了log和f(x)的马车飞驰而去,有些小笨孩在后面边哭边追。看着周末数学作业的空白,只能执笔硬着头皮写下,来掩饰我的无知和内心恐慌。

周日晚上回到教室,看着桌子上鲜艳惨淡的65分数学卷子,立刻将它折起,丢入我的课桌中,但眼中的痛苦和脸上的愁容却没有藏住。

“没事,下次会好起来的。”这时候,徐鹿溪抱着她的抱枕,边走边安慰我。

我内心无比烦躁,总感觉那些安慰的话往往都是强者对于弱者存在的肯定以及虚假的鼓励。

“话说,艳福不浅嘛,同桌?”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不用说都知道是哪个不知情况的人乱讲,今天回寝室再处理他们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没考好,我是不如你,我就是跟不上上课进度,如果你觉得我很差劲,那就不要和我做同桌呀!!!”我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对着我的同桌一顿斥责,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当我冷静下来,突然察觉到自己座位附近出现了西伯利亚低气压中心。徐鹿溪的脸色阴沉,她翻开可怜的数学练习册,埋头做了下去,一句话也没说。我默默地在一边观察着,她只是在默默地做题,没有理会刚才我的愤怒和斥责。

我只能默默坐下,想再说些什么,但听着中性笔在纸面上划出的声响,真正想问的话一寸寸地沿着喉咙滑下去,一句一句都被删除并且格式化,进入了无法寻找的数据库中。

我和她进入了冷战,两个人除了上课,基本上都没有同框出现。

我现在无心去想怎么处置不靠谱的队友,看来只能找陆南一了,毕竟现在也就她还算比较靠谱,如果一直靠那些狗头军师,肯定会被坑害惨的。

“你同桌吃醋了,你来问我干什么?”陆南一摆着一副疑惑的表情,傻傻看着我。

“别开玩笑了,告诉我该怎么做吧?”我焦急地转圈,几乎用着不耐烦的声音,感觉自己失去了自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冷静过。现在看来,室友间会渐渐同化传染的,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原来的样子。

“要不你试试,给她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一份独一无二的。”陆南一一边说一边随意地拿出社团美术课要求携带的削铅笔刀,看着自己桌上丁一放着的精致礼盒,随意地在项一凡桌上划了两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我细细地想着陆南一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办法的正确性,但是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但是我应该怎么做呢,没有人能明确告诉我答案。

晚自习的乌泱泱人群,我混入其中,像一条死鱼淹没在了沸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