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鹿鸣山离县城不过二十里，孤零零地从平地突兀而起，显得挺拔高大。山上树林茂密，没有人烟，正顶上长着一棵古老的白果树，高高耸立，是有名的地理标志。四条上山的小路在白果树下交会，老百姓认为这棵树很神秘，给它披红挂绿，说它是棵神树。

尸体吊在白果树下，一条金黄色的布带绕过一个碗口粗的树杈，死者的脖子挂在布带的下端，两脚悬离地面不到一尺，一只小木凳倒在一旁。

风很大，尸体不断晃悠着，像是随时可能被吹走。几只透黑的乌鸦站在不远的树枝上，一声声凄厉地叫着。

“这里人迹罕至，死者是怎么被发现的？”左岸问派出所民警。

“几个上山采蘑菇的农民路过这里发现后报警的。”民警回答。

左岸想了一下又问道：“他们往返是不是都要经过这里？”民警点点头。

左岸给所长和这位民警使了个眼色，找个僻静的地方，又问：“他们一行多少人？”

“五个人。”所长答。

“来回是不是都要经过这里？”

所长点点头。

“发现死者时，是上山还是下山？”左岸问。

“下山。”所长说。

“上山时可看到什么？”左岸接着问。

“没有。”民警回答很干脆。

“怎么这么肯定？会不会是没留意？”左岸不放心。

“不会的。”民警说道，“上山时天还没亮，他们头上都戴有矿灯，这么近的距离树上吊个人肯定能看到。”

“他们上山是什么时间？”

“四点五十分左右。”

“发现尸体是什么时间？”

“七点半。”

左岸点点头，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