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娇儿骑马典典养花
娇儿回家行到半路,发现装银子的荷包不见了,就命个年轻的护卫回去找,跑快些。
护卫每日护送主子,却没进过蜀绣大厅,也不知道主子的荷包长什么样子,赶忙跑回蜀绣大厅瞎找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大厅里又空无一人,为怕主子心焦,急着赶回去复命,又慌忙往学馆外面跑。
正在这时,留在蜀绣学馆里等着锁门的毕馆主,带着小夏师傅,正往大厅这里赶,准备锁门。小护卫迎面遇见二人躲不及,何况玩命跑起来冲击力极大,收都收不住,一头就给撞上了,把个毕馆主撞出去四仰八叉,毕馆主体态偏胖,跟在后面的夏师傅也猛地被毕馆主压倒了。毕馆主和夏师傅都上了点年岁,滚在地上时满眼金星乱闪。
小护卫一看这情形,慌忙要扶毕馆主起来,可又怕耽误主子买东西,想想又不管毕馆主和夏师傅了,直接慌慌张张的跑了。毕馆主和夏师傅躺在青石地板上,好久都爬不起来,等爬起来后,撞人的人早就不见了。
小护卫回到主子身边才知道主子的荷包已经找到了,就落在车里,趁天没黑,一群人继续护送主子买东西。
娇儿但凡需要穿戴,总让店家把好东西送上门供挑选,不过店家上府邸所带物件有限,肯定不会把整个店铺搬来,只拿几样他们最想卖的。娇儿对珍藏品需求颇多,更爱开阔眼界,没法把京城大店家都请来府上,只能亲自出门看。
话说典典的父亲在外赴任,母亲跟随父亲一起出门在外,典典是和祖父祖母住一起的。典典是赵尚书最宠爱的孙女,赵尚书夫妇都最疼爱典典,但是赵尚书家门规矩大,女孩子就算再得宠,也没有权力置喙自己的婚事,何况祖父母毕竟隔了一层,典典虽然思嫁兆辉,但什么都没和祖父母说,想等几个月后过年了,父母就会回京,先和爹娘把意思透露一下,然后看爷爷能不能帮上忙。
娇儿就直接多了,买好东西回家后,便与母亲说了她喜欢萧兆辉,今日还碰巧遇到的事。兴国公府因早早释权,于朝政军中都没多少影响力,但几代人潜心经营产业,大富大贵,仅有的闺女娇儿若能嫁入崇庆侯府,于家族助益极大,那兆辉年虽少,却文韬武略,屡立战功,前途不可限量。
武夫人听了女儿的话,也觉得很喜欢兆辉,只是喜欢兆辉的人多,听说那兆辉如今与成国公的三郎走的近,雅俗是个好孩子,虽没听两家有什么关于儿女事的口风,但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自家是女儿,绝不能贸然开口,得先和夫君商量着办,看看要不要计划什么。天娇见母亲已经答应帮忙,心里就觉得踏实多了。
萧侯爷知道儿子天天去高国公府门口的事,不过等兆辉回来说今日被雅俗的好朋友遇见了,萧侯爷立刻不让儿子再过去,再一去,那边的小姑娘都会知道,后面可就不好解释。
兆辉本想换马车,可连自己都觉得根本掩饰不了,马车日日停在那儿,怎可能会没人注意到,最后只得作罢。
萧侯爷又告诉儿子,嵘耀在家天天苦读,准备还搏个功名。
兆辉素有雄心,可不容自己落后,萧家本是世袭军事贵族,兆辉自幼耳濡目染军事,也读了很多书,日日勤奋不辍,确实无心科举,何况术业有专攻,既然嵘耀拿宝贵时间考功名,想为仕途锦上添花,自己不妨现在就钻研文武政务,悟清朝局,把握时机,比嵘耀快个几年,不可为争一时虚名,就舍己之长,取己之短,况军事实力是国力后盾,这块儿于国于将绝不可荒疏,自己一份军功履历,早已胜过十个状元功名。
话说毕馆主被娇儿的护卫给撞的特狠,腰加胳膊肘受伤就不说了,屁股还摔的极重,不下受个几板子,毕馆主为此还跛着屁股走了几日,腰又不好,胳膊也吊着,还没抓到人,又不知道是谁撞的,更要不到赔偿,为此心灵受伤了好几天,不过没隔几日突然发生了一件好事,让毕馆主又来了精神。
三年考两次的院试是在八月份举行的,兴国公世子,也就是天娇的哥哥邵弘毅,放榜时挂榜有名,中了秀才。十八中秀才确实不差,何况兴国公府几代人没有一个直接走科举的,这次大公子得了秀才身份还了得,他不光文武双全,又有秀才功名,以国公府之人脉财势,将来为官入将绝不是问题,不过公子本人还准备往国子监修几年。
兴国公府一得到消息,立刻放掉了上千两银子的炮竹,炮竹声炸的响彻云霄,天娇来学馆时,家里的仆人给每位师傅都带了礼物,还给每人塞了个十两银子的红包,至于毕馆主,则送了六锭银元宝,一共三十两,礼物也比师傅们的好看不少,毕馆主顿时心情就好了。
天娇的哥哥弘毅对天娇特别好,很宠天娇,对妹妹有求必应,所以兄妹俩感情极深,天娇一说起哥哥的功名喜事就与有荣焉,骄傲不已,甚至可以说是快乐的难以自拔,后期很长的一段日子,天娇都人逢喜事乐颠颠。
在天娇哥哥中秀才后没两天,五位小姑娘一次闲聊时说到科举殿试,言道若是中了金榜三甲,就要走马游城夸功名,雅量说自己的爹爹和大哥哥皆是探花出身,中皇榜时都走马夸耀过。雅俗见雅量说了长久哥哥,就不想说自己二哥中榜眼的事,但又忍不住说了孟郊作的《登科后》就是抒发中进士时的喜悦心情。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天娇被诗句里的喜悦心情所感染,虽说哥哥只是中了秀才,不便走马夸耀,但天娇觉得自己可以先代劳一下。
雅俗和雅量这日坐车在去蜀绣学馆的路上,听到车外一阵喧闹,忍不住掀开车帘子看看外面,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同路去学馆的天娇,骑着一头俊俏的小红马,小马从头到尾巴都戴着装饰,打扮的怪模怪样的好看。娇儿头戴花顶珠帘小帷帽,骑着花里胡哨的小红马,一路策马扬鞭,大摇大摆,后面跟着一群日常随从伺候的丫鬟仆妇和护卫,主仆个个喜悦弥漫。娇儿人长的漂亮,穿的更漂亮,惹得路人纷纷驻足回头观看,这排场就连中状元都比不上。
好多一起学蜀绣的女孩路上看见,都觉得奇怪,就问娇儿今天为什么既不坐车,也不坐轿,而是骑马来学馆?
娇儿说:“我本来是坐车的,不过在马厩里看到这匹小红马,觉得它长的很漂亮,所以才骑马过来的。”
众人看看小红马,长的确实漂亮,顿时佩服不已,好在娇儿只是过把瘾就可以了,后期还是天天规矩坐车来学馆。
娇儿骑花马上学馆后没两天,逢学馆休息,应典典之邀,雅俗、雅量、娇儿和芍贞又一起结伴去了典典家。文冉辞远了不便,永昀也推了有事。
赵尚书家族屡出权宦,门风清正,几代下来,府宅已经历三次扩建,如今占地数亩大到可与公府相媲美。整座府邸外观是青砖青瓦,多采用悬山硬山式样房顶,各院规格大体一致。
大家进来一路所见树木奇秀、窗棂华丽、砖雕密集,装饰新颖,到处都是深深隐藏的富贵。
典典有两位哥哥,一位中了进士已经入仕,目前在翰林院任职,另一位也是秀才,眼下正在备考明年秋闱,典典打小养在赵尚书夫妇膝下,很得宠爱。
今日赵尚书夫妇不在家,一群小姑娘便随典典先去了她的住处。典典所住的院子名曰“德馨居”,因典典最爱刘禹锡的《陋室铭》,取意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一进院子,登时满目森然,院东是一座大理石花坛,里面一棵丰壮的老桂,枝叶大如亭台,香盖满院,对应西侧是套汉白玉桌凳,余下整个院子,包括月台、石桌、花坛边,除留出常规路径,其余全部摆满各式各样的盆景花卉,品种繁多,季节有致,大大小小的盆景中配有各色各样的石头或竹木盆架,具有清晰的层次感。
今日秋高气爽,光照充沛,使得整个院子更显丰富精彩,眼前千百花木繁茂多姿,各类藤卉精致规整,让人观之忘情,入之忘返,大小远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使人一进如临画中仙境,如至野外林间。
德馨居是座标准的一进院,正房是坐北朝南的五大间,不带檐廊,外观颇具几分古朴雄伟之感,前面连着一片三间宽一丈深的月台,对外三边砌出台阶。东西两侧各三间厢房,厢房北边又各接两间配房,院落方正,面积宽敞。作为大家千金的住处,这里的采光布局,树木种植,都极为精雅,位置相对接近主院,也符合便于长辈监督的安排。
众人走进主屋一看,高房采光果然好,反射的日光照得中堂画明明白白,《青松图》的着色墨迹应有相当年头,两边对联云:
仙山处处呈祥和,旭日冉冉映辉煌。
隔开五大间的落地罩都成排开出中大南小两个罩口,北边以板壁实隔,中间一排罩口都挂着海棠红绸帘,靠南这一排罩口比走廊略宽,典典领着妹妹们先从这一排罩口穿个来回,把各间大致看一遍,全套紫漆家具,五窑瓷器,玉铜礼器,把室内装点的十分明亮养眼。
比观两个梢间,东梢间是一条大长炕,墙上挂着四条紫漆泥金镶多宝梅兰竹菊图挂屏和各式壁瓶,落地罩上悬下一片连珠团花帘,珠帘由红黄青碧紫五色玉石珠子一颗颗对位串拼而成,整体呈现出近似蜀锦的几何花鸟纹样,玉质上佳,紧密华丽。俗娇几人都赞这是她们见过的拼花最复杂的珠帘。
西墙倚一对八尺高的红木满雕顶箱柜,北边一张遍雕花卉的髹漆拔步床,这床自祖辈传下来,装饰极其精美,为整个屋子的精华。床前一对弯颈螭头灯笼杆,高高挂着两个冬瓜大的羊角灯。总体物件虽不算多,却样样都有故事来历,着实有富五代的底蕴。
几人都佩服典典这般布置住处的手法,此时站在室内透过明窗看向庭前,景色更显蓬勃清朗,典典真为同龄人中的养花大家。
看完后都来到明间,大丫鬟碧落端来一套甜白釉茶具并茶筒开水放在桌上,坤灵又引三个丫头,一起把刚出锅的点心端来奉上。典典洗净手,为朋友们表演茶艺,刚煮开的雨水沏上龙井桂花茶,一春一秋,金波如翠,品香清奇。
五人喝了茶便到院子里玩起来,先把盆景来回细赏一遍。当下院中名花正期,美人待长,便如梦里神仙在的地方。最后又到花坛边并排坐下休息,背对桂花树,时不时仰看顶上,偶尔飘下几粒花朵,伴着浓郁的木犀香沁人心脾。
雅俗感慨:“绿云剪叶,低护黄金屑。占断花中声誉,香与韵、两清洁。坐在这里看看书,喝喝茶,当真有意境。”
典典忙道:“我去把茶拿出来。”
雅俗忙阻拦道:“别,现在这样坐坐更好。”
娇儿忽笑道:“这就叫人闲桂花落!”
说的几人都笑了。雅量道:“遥想吾师行道处,天香桂子落纷纷。咱们就这样坐在桂花树下淋着桂花雨,倒别有蕴趣!”
芍贞伸手接几粒桂花,也来了词情道:“好香啊!大都一点宫黄,人间直恁芬芳。怕是秋天风露,染教世界都香。现在仲秋时节,正是人间花事少,只有这桂花开的最香最好。”
典典笑道:“人间花少,菊小芙蓉老。冷澹仙人偏得道。买定西风一笑。”
雅量也笑道:“这西风买的巧!不辞散落人间去,怕群花、自嫌凡俗。向他秋晚,唤回春意,几曾幽独。你与桂仙子互相知心。”
众人又笑了。芍贞又道:“古人咏桂花,多爱赋予几分仙气,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又清浅又飘逸。”
娇儿笑道:“对比这首,我更喜欢向子諲的清平乐,人间尘外。一种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戏把黄云挼碎。多有趣呀!”
雅俗笑道:“倒像李白画堂晨起的那句,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不及咏雪来的贴切,有些模仿痕迹。”
娇儿忙道:“李白还有这样的诗么!”
雅俗:“不是诗,是词,词牌名也是清平乐。”
娇儿又问:“那两句叫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雅俗:“是的。”
娇儿感慨:“不愧是诗仙呀!我回去再多看看他的诗词。”
典典笑道:“李白的诗最富想象力,不过写桂花最有名的还属李清照的鹧鸪天,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首词精致。”
雅俗笑道:“桂花得才女偏爱,也总在贤人雅士庭前长得更好。”顺便拍拍马,不费力。
典典一再被赞美,喜不自胜。
雅量:“月亮上也有一棵桂花树,咱们今天这样像不像在月宫聚会呀!”
几人都道像。娇儿又向大家道:“典典通诗词,我想到给她起个别号,居士是文人雅士的自称,李白号青莲居士,苏轼号东坡居士,典典就叫作‘广寒居士’。”
典典忙道:“这如何能混取!”
雅俗笑道:“典典是觉得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那换一个,苏轼有写桂花的诗,月缺霜浓细蕊乾,此花无属桂堂仙。改称桂堂仙如何?”
娇儿忙叫好,又道:“以后若起诗社,断不能少了桂堂仙。”
典典:“罢了,随你们混叫去吧!”
芍贞:“这棵桂花树长跟个大蘑菇一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桂花树。”
典典:“桂花树龄越长,越横向生长,渐渐地就会长成像这样的蘑菇形状。”
芍贞问:“这棵树有一百年吗?”
典典:“七十多年。”
芍贞:“这些桂花除了泡茶制桂糖,可用来制头油么?”
典典笑道:“也制些,用半开的桂花最香,两升桂花配二两香油,做一瓶能用很久。”
芍贞笑道:“看你头发养这么好,也有这桂树的功劳。”
典典道:“我头油用的不多,主要是洗头勤。”
芍贞:“我用桂花油都从外面买,用最多的就属天香阁的咸宁桂花油,跟贡品一个货源配方,又香又养头皮。”
典典把芍贞脑后的头发撩一缕闻了闻,道:“你身上总是香喷喷的,又精致又干净。”
芍贞笑道:“不及姐姐气质天成。”
二人正说笑着,忽听娇儿道:“院里种桂树添贵气,这棵树长的这般俊秀旺盛,典典住在这里,将来必定嫁得贵婿。”
“就你会说。”典典急了,二人挠起来。其余仨也跟后起哄来。
午饭时,赵尚书老夫妻俩特意从棋友家赶回来招待几个小姑娘,席间没叫其他人,只老人小孩一起吃了顿家常饭。在孔老夫人的影响下,赵府私房菜颇有几分孔府菜特色,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中正大气,平和养生。如今秋色已深,多吃应季新品,午餐有芙蓉鲜贝、扒酿辽参、羊方藏鱼、菊花牛肉、板栗山鸡、茯苓鸭子、松子虾仁、药膳甲鱼八个荤菜,再是莼菜蟹丝白玉羹、渔家豆腐、十香茄胙、绣球银萝、油焖竹笋、白灼菜心、荷田荟萃、炒三菌八个素的,道道精工细活,色香味美。
入席后,各人取壶自倒一杯麻姑酒,小姑娘们很默契的起身先敬长辈一杯。长辈热情示意后方坐下吃菜。
接下来雅俗先起身给赵尚书夫妇敬酒,朗声磊落道:“今日承蒙赵尚书和老夫人盛情款待,雅俗喜不自胜,心中有一首词,诚为赵尚书祝。富贵不须论,公应自有。且把新词祝公寿。当年仙桂,父子同攀希有。人言金殿上,他年又。冠冕在前,周公拜手。同日催班鲁公后。此时人羡,绿鬓朱颜依旧。亲朋来贺喜,休辞酒。愿公寿如山,安乐长在兹。祝老夫人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春。”节奏明快,不疾不徐。
这首词太贴切了,辛弃疾为陈丞祝寿,作词极力赞美了陈丞的富贵尊荣、父子功名,荣耀威仪,包括样貌年轻依旧,完全符合赵尚书的地位和成功,后面是白居易的一句诗,老夫妻二人跟雅俗的节奏点头笑着听完,对她的大方真诚颇为感动,连声夸“好好好,这孩子真懂事”,夫妻俩都一口饮完杯中酒。
雅量听姐姐说了,亦不好落后,随后端起酒盏,声音清脆道:“我也有一诗可稍作助兴,踏曲兴无穷,调同辞不同。愿郎千万寿,长作主人翁。祝尚书大人和老夫人,闲中有富贵,寿外更康宁。”
刘禹锡的《纥那曲》很有名,二老又高兴喝上一杯。
接下来芍贞起身,语气诚挚道:“天下苍生福,朝中宰相时。祝尚书大人松柏长青,福泽万民。祝老夫人本枝百世,福履绥之。”
这话真是说到心坎上了,姜少卿在朝混的好,女儿也这般会说。二老不住夸好,讨孩子好口彩,又都高兴喝了一杯。
娇儿不知她们怎么都有诗词,好容易想出来一首好的,方才起身,神采飞扬道:“贤良肄业文方盛,孝友传家族更豪。旌表特恩门第贵,御书新赐姓名高。尚书您仁民爱物,辅佐两代君王,为国光前裕后,祝您庙堂之上,名载千秋,也祝老夫人福寿双全,心想事成。娇儿先干为敬。”
宋琪的《题义门胡氏华林书院》,意为家族显贵昌盛,名载千秋乃是位极人臣者梦寐以求,二老热情夸了娇儿一番,又痛喝一杯。
这顿饭老少一起十分其乐融融。
临行前,有嬷嬷捧来一个填漆盘,托着四个缕金鸡心式荷包,五颜六色的流苏铺开一大片。里面都是一串伽楠香嵌金寿字腕珠,一块白玉平安扣。孔老夫人对四个丫头温言笑道:“不过一点虚礼,你们头一次来,见面就这么个意思。”一面说一面取过荷包依次放进每人手里。四人喜气洋洋道了谢。典典又给每个朋友送了一盆菊花,颜色金紫红粉都有,只让众人凭眼缘挑,四人都开心选了一盆。
走的时候,小姑娘们都大方拜礼告别尚书大人和孔老夫人,欢喜而散。
大家在学馆生活的细节,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