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儿的“热水袋”

正月初五是我的生日，一家人到外面吃了顿饭，喝了点酒，不胜酒力，回家就睡了。读大一的女儿没有这个爱好，只喝了点可乐，我虽喝了不少酒，可经过部队“酒精”锻炼，依然毫无醉意。

晚上女儿邀我看电视晚会，我求之不得。女儿是我的独女，关系一直很铁，既是父女，更是朋友。女儿常说，妈妈是领导，我和她是群众，群众要团结，否则就会被领导“分化瓦解”。群众之间要相互关心，相互支持，有福同享。为此，我的活动资金常常被群众借走，成了一笔糊涂账。

晚会节目很精彩，时间过得也很快，转眼就过了十二点。女儿说脚冷，要找热水袋。我急忙抓起女儿的双脚，习惯性地掀开自己的上衣，准备将女儿的双脚放到肚皮上取暧。

“老爸，你干啥？”女儿一边说一边挣脱我的手。

“干啥，给你暖脚呀。”

“爸，我不是小孩子啦。”女儿边说边将双脚从我手中抽回。

望着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啊，女儿长大了，变大姑娘了，成大学生了，应该离开爸爸的怀抱了，可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我注视着女儿日益成熟的脸，努力寻找女儿童年的记忆，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我家在湘北，那里的气候不好，夏天热得喘不过气来，冬天冻得象“团长”，加上又没有暖气，唯一的办法就是猫在床上，条件好的买个热水袋，条件差的捡个病人用过的输液玻璃瓶子，灌点热水，借此驱赶严寒。

那时，我家也有个热水袋，质量还挺好的，但女儿不喜欢，不是说热，就是说凉，再就是说气味不好。女儿不喜欢热水袋，我只好另想办法，总不能让女儿冻着吧。后来，我就将女儿的一双小脚放到了我的肚皮上，这下女儿高兴了。从此，我的肚皮就成了女儿的热水袋……

“老爸，你想啥呢？这么入神。”女儿摇着我的肩膀亲切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我这个热水袋该退休了。”

女儿听出了我话中有话，急忙搂着我的脖子安慰我说，“是吗？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我望着女儿，女儿望着我，我们都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