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灵 「上」
看着面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我承认我酸了,我嫉妒了,为什么漂亮姐姐就可以这么吸引人。
“小妹妹,你还是不要太羡慕我哦,保持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可爱了,是不是啊,苏彧卿老师。”
“?”她怎么好像会读心术一样,“诶?卿哥,她为什么叫你老师啊。”
掌孤解释道:“啊,因为我虽然活的久,但是不会什么法术,于是在白灵很小的时候,把她送去跟着苏彧卿学法术了。”
“小妹妹,女人太美,也是一种罪哦。”看着白灵的双眼,像有一种魔力,好像把我的脑子都搅晕了,似乎还看到了一些画面,像是白灵的记忆,她经历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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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自小就聪明伶俐,可爱讨人喜(误),还跟着掌孤生活时,活脱脱一个孩子王,带着一帮被掌孤收留的孩子乱窜。
今天去捅王叔家的猪,明天去偷李婶家老母鸡下的蛋。
白灵就这么和一群孩子一起无忧无虑的长大,掌孤也没有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把她当做普通孩子抚养,直到,曼陀罗花香的第一次觉醒,爆发。
那是白灵十一岁的时候,她带着孩子们在巷子里穿行,转过一个拐角,被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条半米多高的恶犬拦住了路。
那条狗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根根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副将要扑倒人疯狂撕咬的样子。
孩子们被吓到瘫坐在地,几个胆子大的还能慢慢向后退,但站在最前面的白灵,和恶犬四目相对,身为孩子们的领头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怕,一旦她退缩了,这条恶犬势必会咬伤孩子们。
可是她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不住打颤,还在渐渐失去支持力,双腿发软,心怦怦直跳,像是心里有个小人在发了疯似的把她的心脏当成鼓在敲。
胸口有种压迫感,呼吸逐渐沉重,眼前逐渐变黑,头也开始发晕。神情开始变得恍惚,白灵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自己只觉得头好沉,眼皮好重,只想好好睡一觉。
“啊!白灵姐姐救我!”
一声凄厉的哀嚎刺醒了白灵,她瞬间清醒,站住身子,但还有些虚晃,看像发出哀嚎的方向,是一个孩子被恶犬撕咬下一块肉。
看着孩子血淋淋的伤口,还有那头恶犬正在咀嚼吞咽的样子,白灵愤怒恐惧和懊悔交加,想冲上去和恶犬拼命,但是她又迈不出哪怕一步,她的双腿依旧在颤抖。
恶犬在袭击了一次后并没有再次行动,只是舔着嘴唇,压低头,细细打量,像是在挑选可口的下嘴对象。
有的孩子抱头趴在地上大哭,还有的已经吓昏过去,那几个想要偷偷溜走的孩子也因为看了刚刚恶犬撕咬的一幕吓得瘫坐在地。
哭喊声,恶犬的低吼声,心跳声,喘息声,各种声音不断刺激着白灵,最终压断了她最后的理性。
那一瞬间,以白灵为中心,仿佛绽放了一朵绚烂的花,但那只是白灵释放出的花香,因为浓度过高而产生了实体,就好像一朵花,一朵曼陀罗花。
花香瞬间席卷了所有人,包括那条狗,然后,声音一个接一个的渐渐消失,哭喊声,低吼声,最后只剩下白灵自己渐渐平复下来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因为体力透支昏了过去,和其他孩子一样。
当掌孤找到孩子们的时候,一个孩子因为失血过多,永远的睡过去了。
恶狗也不在了,掌孤在看了伤口后推测出有什么大型犬类袭击了他们,有血迹的只有那个孩子和白灵,只是白灵自身并没有受伤。
后来掌孤询问白灵,白灵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在那件事后,掌孤把白灵送去武都,请苏彧卿教她法术,并引导她压制自己曼陀罗花的本能。
天性活泼的白灵经常偷偷溜出山,到山下的人类市井玩耍,这也跟她自幼和人类生活有关系,让一个活了十一岁的孩子理解自己其实是妖怪,还是需要时间的。
白灵就这样吃吃玩玩五年过去了,苏彧卿教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
比起无聊的学习,白灵更喜欢人类的市井生活,在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懵懂的少女憧憬着爱情。
普通人家十四岁的姑娘即是待字闺中,只等寻个好人家。
头钗朱玉拥玫瑰,
身着红衣绣凤凰。
见了几次出嫁的情景,大花轿,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白灵开始想象喜轿里的新娘是自己,头盖红绸,等待着那个未来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
但,人妖殊途,人类短暂的寿命和妖相比,就好比县花一现,即使再精彩,也不过只像烟花般绚烂的一瞬。
可爱情不管这些,它的到来总是让人始料不及的。
春的暖风让人心情舒畅,白灵抓了把毛豆,跑到湖边的亭子,吹着微风,逗逗鲤鱼。
看着几条笨鲤鱼挤来挤去张嘴抢夺自己丢下去的豆皮,白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今夕何夕,遇此佳人。”
声音的主人是一书生,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手里还有把展开的折扇,上书花晨月夕四个字。
那人身穿翠绿色长衫,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一双修长洁净的手不时遮挡着阳光。
白灵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穿绿色衣服穿的这么耐看,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姑娘倚亭戏鱼好生娴雅。”
我刚刚笑的那么放肆,哪里娴雅了。
绿衣书生没有再向前的意思,只是站在亭子外,就像看到了一只小野猫,怕惊到它,保持着距离。
书生的出现还是引起了白灵的兴趣,这是她对爱有了朦胧的憧憬后第一次遇到年龄相仿的异性。
因为怕被当成是不修边幅的野丫头,白灵慌忙把一盘毛豆连皮带没吃的倒进了湖中,惹得鲤鱼们争抢,扑通扑通的声音此起彼伏。
白灵虽然作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身后鲤鱼扑通扑通溅起的水花很不合时宜的落到她的脸上。
“噗,呸呸。”白灵没绷住,还是暴露了本性。
那书生折扇上移,遮住嘴。
“你在笑是吧,我看到了,你眼睛都暴露了。”白灵索性不顾形象,放飞自我了。
那是她和李公子的相遇。
李公子名源泉,父母希望他能像泉水源头一样,最终能成长成大河湖泊般浩荡。
“那你怎么不叫李大海,大海多广阔。”白灵撇了撇嘴。
“大海是什么?”李源泉不解的问道。
“就是好大好大湖,水还是咸的。”
“湖水还有咸的吗?”李源泉更加不解了。
“那是海,不是湖。”
“可姑娘明明说是好大好大的湖。”
“比喻!只是比喻!”白灵气得直跺脚。
倒是李公子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笑,又笑话我!”
“没有没有,在下只是觉得姑娘甚是有趣,惹人心生爱意。”
听了李公子一番话,一抹绯红爬上白灵脸颊,耳朵也热热的。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聊天。
此后他们很有默契的每天都在湖边的小亭见面,聊天气,聊笨鲤鱼,聊聊皇帝又打什么胜仗,哪个将军又封了什么赏。他们无所不谈,无话不说。
李源泉像是白灵难逢的知己,让她觉得这就是爱情,每当见到他的时候白灵内心就会有一种悸动。就算早上的包子被狗抢了,李公子出现时,一切负情绪都烟消云散,顺带肚子也不饿了。
渐渐的,每天在湖边小亭和李源泉见面成了白灵的最期待的事,看到他时,期待就转变成开心和幸福,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可以温暖白灵。
他总是安静的倾听白灵说话,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和看法。
白灵也喜欢他安静听她说话的样子,他看着自己,一双眼仿佛温柔的出水。有时听了白灵的话李源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白灵看到他的微笑自己也发自内心的开心。
白灵久违的回了一趟武都山,那个她名义上的师傅,苏彧卿住的地方,准备收拾一下行李,搬到李源泉家附近,李公子的住址还是自己隐身偷偷跟着他得知的。
白灵因为是偷着跑下山的,所以这次也是偷偷摸摸回的山。
猫着腰路过前厅,苏彧卿正在和一个衣着官服的人下棋,只是这官服是白蓝配色,而且制式奇怪,自己从未见过,两人一边下棋还一边喝茶唠嗑。
“自己徒弟都跑下山了都不担心的吗?”不敢说出声,白灵只是在心里嘀咕。
然后偷偷溜回她的房间。
“听说掌孤送了个小丫头来做你的徒弟,怎么没见到她。”冥尚边喝茶边问道。
“自己溜下山了,快有一个月了,算算也快回来了。”苏彧卿注意力全在棋盘上,挠着头。
“听说还是曼陀罗花的后代,而且还是最迷人心智的黑曼陀罗,你就这么放心她在人间?”冥尚倒是对棋局胸有成竹,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你哪来那么多听说。”
“身为冥界引路人,我也是有人脉的。”
“她的父亲是一只猫妖,血统不纯正,而且曼陀罗花的本性我也教会她如何压制住了。”苏彧卿眉头紧锁的看着棋盘,手执一子落半但不肯离手,“刚刚这子不算啊,不算,等我再看看。”
“没事,你慢慢下,时间很充裕。”冥尚意味深长的说完,看向厅后,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一闪而过。
成功逃脱的白灵蹦蹦跳跳的下了山,在李源泉家斜对门,捏了个纸房子,施法后再一吹,一座房子就有了,只要她维持着法力的供给这个房子就会一直存在。
法力持续供给她还是很有信心的,魔鬼师傅苏彧卿逼着她练了好久的用法力举大鼎,一练就是整整三天三夜,简直就是折磨人,现在维持一个小小的纸屋还是轻轻松松的。
武都山内,前厅。
苏彧卿懊恼的看着败局已定的棋盘,满脸的不甘。
“不行,再来一盘!”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刚刚你那个小徒弟偷偷溜回来,把自己行李打包带走了。”冥尚不怀好意的笑着。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