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归墟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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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墓

田文波认识其中一人,另外两个人他没见过,从穿着上可以看出,他们可能不是六陇山的人。

六陇山条件落后,基本上大家的穿着和气质都带着土气,而这三个人,衣着虽不华贵,但款式相对时尚许多,气质上与本地人也有所不同。

田文波认识的那个人名字叫:王欢欢,是个男的,与田文波是发小,也是高中同学。

他俩小的时候,住在家属院,算是邻居,上完小学就各自搬家了,没想到上高中,又同在一个学校,且还在同一个班。

这种缘分让他俩彼此很亲近,关系好的几乎不分你我,高中毕业后,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但两个人还时常联系,时常通信,偶尔还相约见上一面。

可田文波来到六陇山当老师后,两年了,两人只通信,却没再见过面。

然而今天,王欢欢竟然不远千里来六陇山找他了,田文波心里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惊喜。

王欢欢瘦高个,笑起来嘴角有个小酒窝,中分发型,却像个汉贱,跟田文波招手。

田文波想出去迎,可发现学生们注意力都不在书上,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跟看怪物一般的往外瞧。

当即,田文波拿黑板擦拍了两下桌子,铁着脸说:“干什么,都干什么?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古人能做到不被外界因素打扰,你们就做不到吗,都赶紧看书,谁也不允许往外看……”

说着,田文波继续念课文,解读文中的含义,以及需要记的重点,和可能出的考点。

而院子里的王欢欢,手招的有些尴尬,老同学竟然没搭理他。

“欢欢,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吧,那是你亲如兄弟的老田吗?”

王欢欢左边的那个人,比他矮半个头,但体型结识,眼睛也虎虎有神,跟他风趣了一句。

位于王欢欢右边的人,年纪要大一些,脸色蜡黄,留着八字胡,他一言不发,却皱眉直盯着教室里的田文波看。

“我这哥们,什么都好,就是比较死板。”王欢欢拎起放地上的包,往别处看,他走了起来,说:

“我看,他不下课,是不会走出教室的,咱们别晒太阳了,找地方自我休息吧。”

比他矮一点的那人说:“不怕你哥们一会儿吼你,没经过允许,就乱进别人的房间?”

“放心吧,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他认死理,却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王欢欢将二人带进了一间屋子,正是田文波的办公室兼寝室。

一进去,三人就闻到了淡淡的发霉味。

过了一会儿,下课了,田文波趁着课间赶紧往办公室回。

“欢欢,还有二位,刚才上课没顾得上迎接你们,希望你们别介意……”

田文波进到办公室,就为自己的失礼连连道歉。

王欢欢愉快的接受道歉,随后给田文波作介绍,让同行的人与田文波互相认识。

“他叫马志强,我表哥。”

王欢欢拍了拍比他低的那人,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八字胡,“他是我亲舅,也就是马志强的爸爸,马东。”

田文波客气的与他们打招呼,余光打量了他们一下,心想:“欢欢带着舅舅和表哥来看望我?有点不可能,还带着大包小包,是打算常住下去?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来避难了吧。”

六陇山又没有名胜古迹,属于穷乡僻壤,不可能有人来这里闲情雅居。

“老田,我不跟你卖关子。”

王欢欢介绍完后,不拖拉,直接说明来意:

“我们要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有可能就几天,也有可能十来天,但我保证,绝对超不过一个月。”

“行,当然可以。”田文波表示欢迎,但也对他们来此住的目的产生疑惑,“咱俩关系,你们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你为什么不确定你们住的天数呢?”

王欢欢说:“够哥们,不是外人,我也没必要跟你藏着掖着,我舅舅是考古学家,你给我写的信里不是描述过六陇山吗,我舅舅听了后,觉得六陇山有考察的价值,所以来考察考察。”

田文波难以置信,与马东眼神交汇片刻,心想:“我在信里,也没过多描述六陇山啊,再说,我基本上蜗在学校,最多家访的时候到不同的村子转转,哪里提到了什么线索?”

马东摸了摸八字胡,笑了,看透了田文波的心事,他说:“我之所以对六陇山感兴趣,那是因为你跟欢欢写的信里,有这么一句话,小儿西乡笑归墟,争相恐后竹草地,大风一夜雨,万灭人不离……”

“童谣?”田文波愣住了。

马东说:“对,这个童谣有大学问,我查过很多资料,发现这个童谣只在六陇山一代一代的流传,出了六陇山,根本无人知晓,而六陇山当地,也没有人明白童谣的意思,却代代流传,你说,奇怪不奇怪?”

的确奇怪,田文波不置否认,问:“那马叔叔,你解读出来了童谣的意思?”

“没有。”马东摇摇头,“但我知道有一个叫遂安县的地方,曾出土过一本名《平公志》的册子,《平公志》里有句话,大风夜雨,万灭人离。你说,是不是与六陇山的童谣,有相似之处?”

田文波听不懂,马东又说:

“我们根据墓里的文物,推测出墓主人生前十分仰慕《平公志》的作者,而平公志的作者,我想,生前应该待在这个六陇山,那首童谣,应该就是出自作者。”

田文波试问:“那你们来这里,是想寻找那个作者的墓?”

说时,他看向王欢欢,记得信里王欢欢提到过自己的工作,说是开了一家文具店。

而王欢欢抬手挠自己耳朵根的时候,隐约可见他手掌有很厚的茧子。

田文波很了解他,王欢欢一般不挠耳朵根,只有在他撒谎,或者有隐瞒事情时,才会不自觉的挠耳朵根。

也就是说,马东在撒谎,或者有隐情。

马东点点头。

田文波没有当面质问,他打算私底下单独问王欢欢问个清楚,掏出怀表,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说:

“我还要上课,那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不过,屋里有股霉味,你们要是不习惯,可以暂时到旁边的厨房待一待,这是钥匙。”

说着,田文波把口袋里钥匙掏出来,塞了王欢欢手里。

“老田,你看你窝囊的,就不知道给屋子通通风?你就不怕把自己睡发霉喽。”王欢欢接过钥匙,调侃了两句。

田文波张开口还没说话,马东摸着八字胡,笑着抢了前头,说:

“他不是不通风,可再通风也没用,这个屋子的潮湿,原因不在屋子。”

田文波起身刚准备走,被马东的一句话,僵住了,马东说的没错,屋子常年潮湿,无论怎么通风都没用。

“马叔叔,你怎么知道的?”田文波不禁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