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崇祯的祭典
等李贞丽回到楼上的时候,却看到李香君拿着一把只写了一个大字的素扇来找她。
“妈妈,你看,这是哪位公子留下来的扇子。”李香君将朱慈烺的扇子摊开给李贞丽看。
李贞丽见这扇子写写了一个朱字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心道朱慈烺这位公子还真是神秘。
“你好好留着吧,那位公子的身份恐怕不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找你要。”李贞丽说。
“他会是什么人呢?”李香君已经对朱慈烺这位神秘的公子产生了兴趣,朱慈烺就像一个秘境一样吸引着她。
……
回到太子府,朱慈烺让刘宝给周元同随便找了地方住,然后就睡下了,今天他做了太多的事情,该好好休息了。
这一觉朱慈烺就睡到了第二天七八点,直到刘宝说福王派人来找他运大行皇帝棺椁入宫停灵,他才起床穿衣。
朱慈烺穿好衣服以后,他的卫队也集结好了,因为要去宫中,不能带太多的人,还要衣着光鲜。
所以朱慈烺就只命张超带了他那一百锦衣卫,还有张勇带二十个禁卫火铳骑兵,作为他出行的卫队。
当然,因为朱慈烺此行要运崇祯的灵柩去皇宫,所以不可能就这么一点人,他还命百十个重步兵换上侍从的衣服,一部分人抬崇祯、周皇后、田贵妃的棺椁,剩下部分就护卫在两侧。
光是朱慈烺的人就出动了二百多,福王派过来的还有百十个人,这三百人排成了浩浩荡荡的长队,将崇祯三人的棺椁送进了皇宫之中。
沿途的百姓们听说崇祯皇帝的遗体将要运到皇宫中停灵,都自发出来围观,虽然崇祯统治年间,大明天灾人祸几乎没有断过。
但是江南还好,几乎没有什么事,所以百姓们都有心来看看崇祯的灵柩,也算是凑个热闹了。
一时间金陵城中万人空巷数万百姓都堵在道路上看崇祯的灵柩被送进皇宫,为了维持秩序,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又调动了金陵府的捕快、衙役,还有金陵孝陵卫的5600人也调动了过来。
这几千人全都手持兵器站在街道上,排成了整齐的两列,携带兵器不是为了保护群众,而是为了朱慈烺等人遇到突发状况时能够及时援救。
因为是护送皇帝的灵柩,所以朱慈烺不能坐轿子,只能骑着马在队伍中间,不过幸好从京师杀出来的那会儿,朱慈烺已经学会骑马了。
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本来就会骑马,所以朱慈烺现在骑马很轻松,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行进在队伍中间,被千万人簇拥着,数万人举目仰视着的朱慈烺,没有发现人群中竟然有一个昨天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李香君和自己的姐妹们听说今天皇太子要送大行皇帝的灵柩到皇宫之中,便带上几个丫鬟小厮来凑热闹。
在娱乐手段十分缺少的封建社会,人们的生活是很枯燥无味的,否则哪里会有那么多人没事就看书写字,再要么就是和朋友吃酒喝茶,高谈阔论。
她们在临街的茶馆二楼山,见到了骑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的朱慈烺,心惊到这不就是昨天见过的那位公子吗?
李香君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卞玉京说“你看,那不就是昨天那位公子吗?”
郑妥娘听到李香君说的话,忙放下手中的瓜子,凑到窗户边上看,发现果真是昨晚上的公子。
“完了,完了,昨天晚上咱们见了人家,连话也不说一句,爱答不理的,他不会记在心上,然后把咱们抓进宫吧?”郑妥娘思维很是跳跃。
李香君听了,笑着说道“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和咱们这些草民有着云泥之别,昨天他来了,说不定今天就把咱们忘了呢?”
虽然说出了这番话,李香君却在想朱慈烺还会不会记得她,十六岁的少女,正是怀春的时候。
不过就当她浮想联翩的时候,朱慈烺就骑着马远去了,等到她想再见一眼的时候,就是将头探出去也看不到了。
很快,朱慈烺就来打了皇宫外,远远地就看见宫门中的正门大开着,两边的小门也全大开了。
如果不是迎接崇祯的话,是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就连朱慈烺也不值得将正门打开,毕竟他还只是太子,不是皇帝,要受到很多规矩、礼法的束缚和限制。
一路来到金陵百官以及礼部、户部等衙门为崇祯布置的灵堂中,崇祯和周皇后的遗体被安置在正殿,而田贵妃则被安置在偏殿。
福王朱由崧此刻也穿着凶服在大殿中和马士英等诸多前来吊唁的文武大臣们寒暄着,一看到朱慈烺来了,他们便立刻迎了上来。
朱由崧一见到朱慈烺,就急不可耐地走上前去握住他的双手,然后说“听闻陛下在京师遇害,又听不到你姊妹兄弟几人的讯息,我整日以泪洗面,那日子不知道有多难受啊。”
“如今见到你还有定王、永王、公主你们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表情浮夸,动作僵硬,脸上没有一滴泪水的朱由崧,朱慈烺真搞不懂他怎么有勇气在自己的面前演戏,也不知道是以为自己傻,还是觉得自己年级轻就不懂人心。
朱慈烺心想,你会表演,难道我就不会吗?老子从小骗老师、骗家长,经验不比你丰富地多。
于是朱慈烺上下牙齿一合,咬住舌尖,硬是从眼眶中滴出了一滴泪水,握着朱由崧的手说“皇叔有心了,侄子南逃路上就一直想着不知道今生还能否有幸见到您。”
“没想到我还算福大命大,竟然有惊无险地从那十万大军的围城下逃了出来,又一路逃到金陵,见到了皇叔和这一班忠心耿耿的大臣们,有你们的辅佐,等我即位以后,想必大明中兴一定有望。”
本来看朱慈烺竟然流出了眼泪,说着那样煽情动人的话,朱由崧和马士英及其他的大臣他们竟真的有些动心,为这个不幸的太子而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