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传遍四方
长安城，大唐的经济文化中心，这里有全国最多的人口，最发达的经济，最完善的交通。
这座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大都市里，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而这几日，传的最多的便是渭水之战的故事，而且故事已经衍生出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听说大皇子年仅十三岁罢了，看不得诸公懦弱无能，亲率一万大军阻挡十五万大军。这事你知道吧？”
某酒楼内，客人们闲聊之时总会谈起此事。
“我怎么听说是五千对十五万？我读书少，你莫要骗我。”
“是吗？许是我记错了？”
这事邻桌的人扭头说道：“这位兄弟，你说的这五千也不对，我在军中的兄弟最清楚了，他跟我说的是一千，一千对十五万。”
“这大皇子也真是厉害啊，区区千人，竟敢对战十五万，十五万呀老天爷，就是站我让我们砍都要砍好几天吧，结果大皇子带着一千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冲上去了，还打赢了。”
“要我说啊，这满朝诸公，都比不过一个大皇子，国家危难之时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站了出来，也不知道诸公还有没有脸面了。”
“这事我知道。”
这时邻桌的另一人得意洋洋的站了出来说道。
“大皇子在出战前，在渭水河畔大骂诸公，这段话乃绝密，昨夜我在军中的好友喝醉了，透露给我的，这话犯忌讳，说出去说不准是要被抓起来的。”
“有话快说啊，藏着掖着作甚？”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那人得意的伏低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我那哥们都把话背下来了我，我念给你们听，但是你们不能往外传啊。”
“那日大皇子是这样说的‘身为皇帝，不能保护自己的百姓；身为官吏，不能守牧一方；身为大将，不能镇守一地，致使十万百姓惨死，曝尸荒野，致使四十万百姓被奴役，饥寒交迫，致使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自生自灭。尔等可曾羞耻？满堂衣冠，竟无一人是男儿？’”
“诸位可千万别外传啊，不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嘭！
隔壁桌的一络腮胡大汉一拍桌子便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骂的好啊！满堂衣冠，竟无一人是男儿。泱泱大国竟被人欺负至此还要赔钱求和，诸公的骨头变软了吗？诸公的腰还好吗？”
只因这一句‘诸公的腰还好吗？’长安城的治疗腰部的所有药材都被抢购一空。
而朝堂诸公的门前平白无故的多出了好些治疗腰病的药材。
“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传出消息说大皇子乃是天煞孤星？”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被陛下幽禁在秦岭十三年不得踏出一步。”
“我还听说最近有人开始谋划着如何将大皇子赶出长安。”
“这些个黑心烂肝的，大皇子才救国于危难，至今都还没醒，这帮人竟想着将他赶回秦岭了？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兄台，我看狗也不屑吃他们的心肝，说不准太黑，会被毒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那些刁民又在门口放了腰病药材，父亲，他们这时拐着弯的骂咱们是软骨头啊。”
一唇红齿白的少年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乃是长孙无忌长子长孙冲。
而此时的长孙无忌正坐在正堂之上，悠哉游哉的喝着茶。
淡淡的说道：“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要冷静，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不过是骂几句罢了，值得你如此发脾气？再说了，又不只是单单骂咱们一家，全长安的高官不都挨骂了一遍了吗？”
“可是，可是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此侮辱，儿子不服。”
“行了，这几日安心在家读书，少给我出去惹事，为父要进宫看看大皇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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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机来了？今日不是沐休吗？出什么大事了？”
李世民正在显德殿“改作业”，就听内侍来报，齐国公求见。
还没等长孙无忌说话，李世民又说道：“来的正是时候，皇后这几日心情不佳，对朕都没给好脸色，桓儿的事她还在怨朕呐，你是她兄长，也是孩子的舅舅，你去劝劝她，让她宽宽心。”
长孙无忌刚进门，话都没说一句便被李世民打发了。
临走前他开口问道：“陛下可知近日长安城内的情况？”
一说到这事李世民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
道：“知道，不过是些不明所以的无知百姓嚼舌根子，不碍事。”
“陛下，击碎流言的最好办法便是事实，不若将事情的经过以及朝堂的考量一起发出去，相信留言自会不攻自破。”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辅机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给你去办了。”
———
立政殿。
“兄长来了？”
皇后听闻兄长前来，高兴的出门相迎。
自幼孤苦相依为命，所以兄妹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臣……。”
“行了，又没外人在，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长孙无忌刚要拜下去便被皇后扶了起来。
“不能坏了规矩啊。”
“兄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一边将长孙无忌迎入殿内一边问道。
“来看看你和外甥，他最近情况如何？”
长孙无忌关切的问道。
一提到李桓，皇后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道：“孙道长和女医官在侧照看，孙道长前日说伤口长的极好，没有出现溃烂的情况，但气血衰竭，需要时间恢复，怕是没个一月时间醒不过来的。”
“看来这女医官颇有些门道，妹妹可派人查过她的底细？”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时刻留在皇子身侧，必须要知根知底才行……长孙无忌想。
“查过了，有些小问题，但不大。她乃是犯官之后，因为年纪小，没有被牵连，但也家道中落，遇到水灾，流落到蓝田，正好被桓儿救下，桓儿心善，便收留了她。
她也是个懂得感恩的，学了一身医术，便在原来的龙武军中担任军医，颇受人敬重，经她救治之人，鲜有溃烂而死。在蓝田，她可是有女神医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