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下第一？

不过半个时辰纪一凡便回来了，允儿和解风尘走出门外，看见纪一凡牵着一白一黑两匹骏马，两马肌肉扎实，想来都是良驹才是。

纪一凡说：“公子和小姐便上马吧，那后面有个包袱，里面放有盘缠细软，还有些面饼干粮，午饭是来不及吃的了。”

解风尘抱拳道：“纪先生的大恩，解风尘铭记在心，若他日能再见定当任您驱使。”

纪一凡罢了罢手说：“小姐路上可得小心，如今这江湖上人心险恶，况且小姐貌美，只怕会引来一些觊觎你美貌之人。”

允儿侧过脸，虽然有纱帽遮盖，却仍看得出她有些害羞，她说：“纪叔叔，你怎么还是这么为老不尊，你说我美貌这不是主色我了吗？”

纪一凡哈哈大笑道：“公子，小姐，就此别过了。”

解风尘与允儿上了马，双手抱拳同时说：“还请珍重。”两人说完，一拉缰绳，马便放开脚步沿着河流一直往钱唐城去了。

纪一凡一直目送二人离开直到二人身影不再看见。

两马出了钱唐一路往郡州赶去，这一路上大雪纷飞，即便是两骑良驹，也经不起这般狂骑，半路上二人又换了匹马，而解风尘身体也是越来越虚弱，才开始只有胸口一圈燥热，到后来全身燥热，仿佛要血管炸裂一样，只得服下纪一凡赠的上清丹，果真如其所言，这上清丹是内伤奇药，服过之后燥热感虽未消失，但却没那么严重了。允儿也是越来越替解风尘着急，路上也是比之前更赶时间，没有必要停下就一直在马上，因为解风尘的那张嘴巴允儿已经没有才见解风尘时那么拘束了。

道上花了四五天，到达郡州时已是在傍晚时分，二人进了郡州城，郡州地处江南，百姓富庶，但见郡州城比之巴蜀，玉阳等地都要繁华的多，虽是夜晚，夜市也是极为热闹。

允儿和解风尘去一家客店中坐下，解风尘说道：“这几日来咱们都是在马上度过，酒水早就喝完啦，到了这郡州也该喝点郡州的好酒才是。”

允儿说：“你身负重伤，饮酒怕对身子不好。”

解风尘一拍胸脯说道：“莫看我中了云中我的一掌，其实我身子骨自己最清楚，喝点酒有益于压制那九转纯阳功真气。”

允儿笑着说：“不知道谁在道上一直叫自己要死了的。”

解风尘有些尴尬说道：“那是我装出来的，若是我不装得像一点的话，你又怎会悉心照顾我？”

允儿有些害羞的说：“好啊，你原来是装给我看的，哼，看我以后还信不信你的鬼话。”

解风尘不好意思的说：“好姑娘，这不是看你一直公子公子相称我听的也有些别扭吗？”

允儿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旁桌上有人说道：“你可知道最近老王家孩子也掉进百香谷啦？”那人两撇小胡子，容貌猥琐。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说：“这老王可真够惨的，娃儿掉进百香谷，也只能再生一个啦。”

小胡子又说：“最近一年来迷路走进百香谷的孩子没有二三十个也有十七八个，想来是被那个老道士吃了。”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又说：“可不是嘛，我们上报衙门，衙门派人进去找孩子，结果衙门中的衙役也都没回来。”

小胡子喝口酒说道：“别说了，这郡州城内谁不知道百香谷那地头有鬼魅啊，若是让那老道士听到了，咱俩可就活不长啦。”

解风尘听着这二人说道百香谷，便起身离坐走过去问道：“敢问二位兄台，你们口中的百香谷是在什么地方？”

小胡子正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听到解风尘这话，立马吐了出来，擦了擦嘴巴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说完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转身就和那胖子一起跑出门外。

解风尘疑惑不解，只好坐回位子上，允儿说道：“看来这些人很忌讳这百香谷啊。”

解风尘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看我的。”说完将碗往地上一摔，双脚翘在桌子上，一脸地痞流氓的样子说：“店小二，格老子的快过来。”他说的是四川话。

店小二听了连忙跑过来陪笑着说：“这位大爷，小的给你换一副碗筷。”

解风尘右手使劲按在他肩膀上说：“打住，老子吃饭的雅兴都没得了，一天到晚格老子叫百香谷百香谷，百香谷到底在哪安？”

那店小二吃痛的说：“大爷，大爷，小的实在是不敢说啊。”那小二一脸惧怕。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根筷子，允儿叫道：“解公子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允儿刚说完，筷子便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解风尘虎口穴上，解风尘顿时只感右手酸麻，不得不松开那小二的肩膀，心想：有高手。

小二一见解风尘松开自己，立马连滚带爬跑开。

隔壁桌前两个青衣道士起身离坐，走了过来，说道：“欺负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解风尘笑着说：“小子，不知二位兄台贵姓，还望赐教。”

那当头的青衣道士说到：“区区贱名，想来你也没听说过，听说你是要找那百香谷吗？”

解风尘说道：“欧，二位难道知道那百香谷在哪？”

站在靠后的道士说道：“你想找那百香谷，明天一早在天下第一山去，自然能见到那百香谷中的人，何必为难一个店小二。”

解风尘点了点头说道：“多谢道兄，解惑。”

另一个道士也不理睬解风尘，哼了一声说道：“咱们走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待那两个道士走后，允儿悄声说道：“这二人认穴之准实属罕见，武功看来也差不到哪去，想必说的话也不会假，明日咱们便去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山瞧瞧。”

解风尘说到：“只能如此了，这里的人都不愿意提及那百香谷，想来定是对那百香谷忌惮十分。”说完，又叫店小二，店小二这一次却不敢再过去，只敢远远傻笑道：“爷台需要什么，小的马上给你差办。”

解风尘说道：“有银子赚不赚？”

那小二一听银子二字，脸上立马笑开了花说：“赚赚。”但也不敢过来。

解风尘掏出一块银元宝放在桌上说道：“想要的话就过来拿。”

那小二迟疑半分，最后还是忍不住小跑着到解风尘桌前，要拿那元宝，解风尘先一步把元宝按住说：“这银子也不能白拿，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店小二听了，连连鞠躬道：“小的是真不能说那百香谷的事啊，否则以后我一家老小就没好日子过啦。”

解风尘说：“我不是要问你百香谷的事，是想问你那天下第一山的事情，你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这银子你别想拿到。”

店小二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小的自然知无不言，说起来，这天下第一山是在郡州城外半个时辰路程的地方，这山有一面是平的，十年前有一个神人上去用剑在那书写这天下武功最强之人的排行，小的不懂武功自然也就不太了解了，明日正好离上次书写时间隔了十年，两位爷台要是想去玩耍，明儿一早得赶快出发，否则去晚了，那就没位置可以站啦。”

解风尘听完，明白了一二，然后把银子抛给了那店小二，店小二接了银子脸上笑开了花，屁颠屁颠的便离开了。

允儿问道：“不知刚才那两个道士让我们去那天下第一山到底是为何时。”

解风尘摇头说：“明日便能知道结果了。”

两人食过晚饭便在客店中找了两间厢房住下，这店小二吃了痛，又赚了钱，也是不敢怠慢了解风尘二人。

第二天一早寅牌时分，天色昏暗之时，解风尘和允儿便已经起来，两人照着那店小二所说，找了两匹马便往郡州城外所谓的天下第一山前去了，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武林好手施展轻功往那边赶去，也有同样骑马的，和坐马车的华贵之人。

两人赶到天下第一山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那天下第一山虽不甚高，却真的有一面山壁光滑如镜，只见那面平壁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些大字，不过大字被风吹日晒，已经有些地方看不太清。只能费力辨认才能认出。

允儿缓缓念到：“剑法第一……向天笑？不该是东来一剑莫过之吗？”

解风尘也有些奇怪的说：“应该十年前东来一剑莫过之剑法还没有成名吧。”

解风尘身旁一个大汉却是一笑说道：“非也非也，当年莫大爷是排这剑榜第二的。”

解风尘听了问道：“这位大哥，那这剑榜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大汉笑着说：“这剑榜可不得了哇，要说起来天下第一山一说也是这二十年内兴起的，原本这山叫做平镜山，原因就是它有一面山壁像平镜一般，后来二十年前有个卜大师来到郡州城外，看了这平镜山后啧啧称奇，有一天他就以鬼谷门的名义广撒英雄贴。”

解风尘问道：“那大哥这鬼谷门又是什么门派？”

大汉问道：“鬼谷子听说过没有？”

解风尘回答听说过。于是大汉又说：“相传当年鬼谷子预料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事情，便让门下弟子苏秦，张仪，孙膑，庞涓下山相助于各大国，其实春秋战国只是鬼谷子下的一盘棋，而这鬼谷门，便是当年鬼谷子所创的门派了，你猜这鬼谷子是靠什么预算天机的？”这大汉显然想卖弄自己肚子里的知识。

解风尘自然看出了，心中好不鄙夷，但奈何自己有求于她，便答说：“小弟糊涂，还请大哥指点。”

这人笑着说：“是靠姬昌大师写的易经啊。”

允儿大叫“啊哟”一声，解风尘没听说过易经和姬昌，自然对这两件事不以为然，而允儿却听说过易经，自然是非常震惊，她问：“不是江湖上早就传言那易经丢失了吗？”

那大汉摇了摇头说：“哪有那么简单，易经一书一直存于鬼谷门中，相传，这位卜大师盗走了经书，研究之后才写的这天下第一榜！这天下第一榜才写出来的时候人们并不相信，一来江湖中人心中都有佩服的人，自然不会相信天下武功排名会像他写的那样，再者排名第一的向天笑不知身在何处，排名第二的莫过之大家却知道他是东来府的，于是便有一群人上门挑战莫过之，想看看他这个天下第二到底有没有真功夫，后来莫过之以那套紫气东来剑与上门滋事者大战了三天三夜，这一战莫过之的名头响彻江湖，东来一剑的名声便是这么来的了。”

解风尘和允儿这才明白了这天下第一山的来历。

两人拜别了这位江湖异士，找了一处小坡坐下，眼看太阳冉冉升起，到卯牌时分的时候，忽然听见马车声传来，众人都是转身看去，只见那马车不疾不徐，缓缓行驶而来，马车驶到不远处时，人群中有人兴奋的说道：“来了，卜大师来了。”

又有人说：“今年你猜会是谁剑法第一，刀法第一定然是西去一刀啦。”人群中嘈杂声起，解风尘也看向那马车，只见马车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看模样打扮与其说是道士，倒不如说是乞丐。

老道士乘马车走到不远处，突然一下纵身跃起，一踏马背，借势就跃到了天下第一山中间，轻功俊俏让解风尘好不佩服，他一手抓住一颗突出的石块，一手拔出长剑，刷刷刷刮那山壁，不到一会儿山壁上的字便不见了，随后老道士将剑插回腰间剑鞘，双手攀岩，使得是少林寺的壁虎游墙功。

老道士爬到山顶处时忽然停下，众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双眼直盯着那老道士，老道士又从腰间拔出长剑来，用剑尖在岩石上书写起来。解风尘曾经随玉止真人和长真真人上少林寺时曾看到过少林初祖达摩祖师用剑写在青石碑上的文字，这山岩虽不及青石那么硬，但要在上面书写，剑法也必须是极高境界才能做到，不难看出这老道士也是个武林高手。

不出一柱香时间，老道士便写了一排文字，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掌、天下第一暗器、天下第一内力……

随后老道士又将长剑还鞘，以壁虎游墙功爬上山顶盘坐而下。

这时有人说到：

“这卜大师终究还是上了年纪，想当年他是写了剑榜之后才做的休息，今日竟然只写了榜名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那还不是卜大师年纪四五十了吗？你年纪四五十怕是连这山崖都爬不上去。”

“这卜大师不也是靠这套壁虎游墙功和那惊云剑法吗，要是比拳掌，我石虎可不会输。”

“得了吧，就你这拳掌，连这榜都上不了，还怎么和卜大师比。”

……

众人议论纷纭，过了一盏茶时间，那老道士站起身又以壁虎游墙功爬到了天下第一剑这五字底下，众人见状，立马便没了声，双眼紧盯着那老道士。

老道士思索片刻，随后才拔出长剑，想在石壁上刻字，眼看就要刻下，但又犹豫不决，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落剑，随着刷刷碰撞声起，不过一会，便出现了三个字：

向天笑。

看见这三字，众人喧哗声又起了，有人说到：“这向天笑到底何人呐，在这天下第一剑榜首稳居了二十年啦。”

又有人说：“这向天笑定是一位隐世高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除非榜首死了，否则卜大师只在十年才换一次榜。”

解风尘也想：东来一剑莫过之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可这向天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允儿问道：“解公子你可知道这向天笑究竟是谁吗？十年前榜首是他，现在的榜首任然是他。”

解风尘摇头不知。

老道士对于众人的喧哗声不闻不问，继续写到，第二不出众人所料，果然是名震天下的东来一剑莫过之，而第三名的名字是凌道松，这让解风尘想起了允儿那张帛书上的落款，第四名是昔日魔教二代教主凌长生，解风尘心中想到：这凌道松与那凌长生是什么关系而这凌道松与允儿帛书上写的“知道”又是什么关系。但想了许久想不通，便只好作罢。第五名的名字解风尘见了却是又惊又喜。

解风尘大叫：“师父？！”还好这里人多，声音太大盖过了解风尘，他看到李不凡的名字心里就已经确定李不凡还活在世上，想来定如自己之前想的那样，在观云洞中研究新的剑法，以至于在这天下第一剑榜上排到了第五位。

第六名的名字写出来倒不止是解风尘和允儿心惊了，还有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非常惊诧，第六名名字写得是卜知道。

众人说道：“卜大师剑法竟然掉到了第六，这蜀山剑派李不凡剑法可真厉害啊。”

解风尘与允儿听了这话，又惊又喜，他们算是明白为何昨日那两个道士会说来了这天下第一山就知道百香谷所在了，原来这书写天下第一榜的人便是那帛书上写的“吾弟知道”。

允儿看着解风尘说：“解公子，咱们等会便跟着这位卜大师前去那百香谷。”

解风尘笑着说：“托允儿妹妹鸿福，我有救啦。”允儿听了这话避开了解风尘的脸，神色有些害羞。

剑榜第七位是道观山须弥道人，第八名是东来府掌门宋归期，往后的名字就没听说过了。

但是人群中却有人大喜叫道：“这是我们点苍派掌门师伯啊！”

又有人说：“第十是我师父，这下我要好好跟我师父学功夫啦。”

剑法榜只写到了十位，刀法榜又开始写起来，第一名便是西去一刀常言道！往后的大多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只可惜解风尘一直蜗居四川，并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而内功榜第一写得是一个和尚的法号，名叫僧稠，允儿见了却说：“这位大师是莆田南达摩院的方丈，我曾经听爹爹提起过他的名字。”排行第二的是魔教当今教主，云中我了！第三是凌道松，第四是凌长生，第五却有些出人意料，竟然又是蜀山剑派掌门人长真真人！

众人无不哗然，大家都知道蜀山剑派主修的外功剑法，剑法榜上排名第五这倒是在众人预料之中，可这内功榜上竟然也有李不凡的名字这就让人有些大跌眼镜了。

解风尘说到：“我蜀山剑派没有什么上层内功，连那本玄清宝典都只是一本剑谱怎的师父内功却在榜上排第五？”连他这个蜀山剑派弟子都有些不解，更何况别人。

第六名是向天笑，第七名是莫过之，而第八名众人看了也是惊讶不已，竟然是江湖上传言偷走嵩山少林寺方丈袈裟的惠能和尚！

内功榜也有十名，暗器榜排名则是以万蛇谷掌门万非敌往下排的了，大多解风尘都不认识。

这老道士卜知道中途写一两个榜单便休息一会，把所有榜单写完，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卜知道写完榜单，长剑归鞘施展壁虎游墙功爬下悬崖，就像是没看到周边众人一样的往马车走去，解风尘和允儿准备偷偷跟在卜知道身后跟他去百香谷。

卜知道走上马车一拉缰绳调转马车便往郡州城里驶去，解风尘二人怕跟丢了，便当即上马跟在卜知道马车后面四五丈左右距离。

卜知道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毕竟这郡州城的大路又不是他修的，谁都可以走。

卜知道的马车进了郡州城，然后又经过两个街道，最后出了北城门，解风尘二人看他出了城门，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跟在后面，若是被卜知道发现，以前者排名剑榜第六的实力，拿下一个蜀山剑派四代弟子和一个年轻女子，想来也不在话下。于是二人便跟在了更后面，直到卜知道的马车隐约快变成一个黑点。

卜知道马车又行驶了半个时辰，眼看马车前便是两座高峰，高峰间有一处两车并排那么宽的道路，而在这道路入口处有一个大石碑，上面用朱砂写着三字“百香谷”。

卜知道马车进入峡谷不久，解风尘二人也来到了这里，看着石碑上的朱砂字，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毕竟昨日听闻在一旁喝酒的两人说过，曾有无数人进入这百香谷中，都是再也没回来。

但解风尘好好思考一番，横竖一个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进去看看。

解风尘打定主意，便同允儿说了计划，想让允儿留在外面，否则若是在里面出了什么变故，害的允儿和自己一起出事，解风尘难免会内疚万分，他虽不是什么当世大英雄大豪杰，但人家允儿好心救你，你却害死了人家，扪心自问一下，任谁也不会好过。

可允儿却摇头，说什么也要跟解风尘一起进去，只因解风尘如今身负重伤，若是让他一个人进去，遇上了变故也是难以逃命的，两人说了半天半天，最后，解风尘这张巧嘴固然说过了允儿，但允儿执拗要进去，解风尘也没有办法。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便骑马缓缓进了山峡，进了峡谷顿觉压抑万分，左右两边都是高耸的山崖，即便是正午时分，阳光也照不进来。

这时，只听峡谷前传来轰鸣声，解风尘和允儿坐在马背上都能感受到地上震动，二人对视一眼，觉得事情不对，立马一拉缰绳，狂奔上前，不过一会，拐过一个弯，便看见前面一马车被巨石压住，那马车不是卜知道的，又会是谁的。

解风尘焦急万分，匆忙跳下马背，上前查看，只见马车前的马匹被巨石压了个粉身碎骨，肝脑涂地，满地血迹，令人作呕。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自空气中蔓延开。

解风尘在马车残骸中不停翻查，不过一会发现在巨石下压着一个中年人，那人正是卜知道了。

允儿看见被巨石压住的卜知道，也是跳下马背，赶忙过来，卜知道被巨石压住双腿，满身伤痕累累，解风尘一探鼻息，发现卜知道虽然鼻息微弱，但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解风尘对着允儿说：“快找找有没有什么棍棒类的东西，我好把这巨石翘起来点，把卜先生就出来。”

允儿一看事态紧急，怕耽搁了时间，听了解风尘的话，便四处招一些粗壮的棍棒，过了好一会，总算是找到横插车轱辘的那根棒子，允儿问道：“解公子，这个能行吗？”

解风尘看到那根木棍，点头说：“这个可以。”于是接过棒子，找了一块石头放在巨石下面，虽然想靠这木棍翘起这块巨石，但一看巨石有好几百斤，心里就有些没把握了。

解风尘看着巨石，咽了好几口口水，但，想了想，试一试总比不试来的好，于是将木棍插进了巨石缝隙中，用那块几十斤的石头枕着木棍，用力一翘，巨石虽然有些动静，但却聊胜于无，这一下反倒是牵扯到了解风尘胸口的伤，让他捂住胸口疼了好一会。

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解风尘的脚踝，解风尘大惊，霎那间也忘掉了胸口的疼痛，往地上一看，原来卜知道醒来了。

卜知道表情狰狞，满面通红，牙齿咬的磕磕作响，他吼道：“是谁？是谁派你来害我的？”

允儿看了也替解风尘着急，扑上前，想扳开卜知道的手，可是卜知道此时神志不清，哪里会松手，解风尘赶忙解释道：“卜前辈，小子没有害你，方才我和这位允儿姑娘一到这里，便看到这巨石掉在这里了。”

可是解风尘说完这话，卜知道也不做声，右手还是死死的握住解风尘的脚踝。

允儿说道：“他晕过去了。”

解风尘有些着急，放下手上的木棍，蹲下身，查探卜知道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正想继续翘那大石的时候，峡谷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峡谷另一边来了五个青年道士，若是解风尘见了，铁定会大叫出声，因为那里面正有昨晚上让他来那天下第一山的那两个青年道士。

一个瘦道士说道：“你们快点，若是那老头子死了，咱们就再也找不到师父要的东西啦。”

解风尘与允儿听了声音，都是着急不已，可奈何解风尘撬动不了这巨石，允儿看解风尘力气有限，放着卜知道不管，也来帮解风尘撬动巨石。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石块也越撬越高……

五个道士来到这事发处，看到满地马车残骸，大叫道：“不好，有人来过，你们看，这里有两匹马。”

另一个满脸胡茬的道士沉着脸说：“定是这两匹马的主人救走了那老头，不过这事发不久，那老头定然还在左近，你们快去找找。”

这一声声听得解风尘和允儿触目心惊，稍有不慎，便会被这五个道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