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11封信---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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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服务员，我和岳靖都叫她大姐，说是大姐，其实也就是比我俩大两岁，以前是在其他饭店工作，和男朋友就在饭店对面村子里同居。不知道什么原因，平时对岳靖很是照顾，我和岳靖又形影不离，所以她总让我俩都叫她姐姐。

有一次中午下班还邀请我俩去她对面的房子里玩，房子和我们租的房子一样简陋，大姐说他男朋友经常不在，所以虽然她离住处不远，中午也不愿回去。

大姐白天总和我俩聊天玩耍，但是晚上从来不参加我们的聚会，时间久了，我总感觉她对岳靖有那么点意思，可是她又表现得很严肃正经，有好多次中午在卡座里休息，大姐和岳靖就当着我面手拉手，岳靖的手指头在她手心里画呀画的，每次我都想回避给他俩机会，可是大姐总是不让，非得让我陪着他俩，像要故意以证清白似的。

不过她俩也就是到手拉着手的地步，再没有什么深入发展，我和岳靖时刻都在一起，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确认的。

据岳靖给我说，俩人手心扣手心的时候，似乎在说着什么私密的话一样，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甚至好几次他下面都有反应，他也明显感到这个姐姐的某种身体需要，可就是没有再进一步。

看来，岳靖也不是木头。

在这到处是暧昧的氛围里，虽然生活过得癫狂而荒唐，可是一旦安静下来，我总是能想起小雪来，想起我们以前甜蜜的日子，我们手拉手的日子，是那么地遥远。

在饭店培训结束的时候，我给上官秋雪写了第十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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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

你好！

恭喜你，终于表白成功了！

在爱情里，死缠烂打的样子，一定很丑，可要不是爱到了骨子里，谁愿意做那个小丑。

喜欢是棋逢对手，爱是甘拜下风。

我发现只要和小雪相关的，你都把细节记得那么清晰，而与小雪无关的人和事，却很少提起。

那个跌宕起伏又平平无奇的高中，好像不管从哪个角度回忆，无论怎样删繁就简，最后都只能剩下一个你爱的人----小雪。

一种人的理想是在冬日的午后晒太阳，一种人的理想是当了高官或者赚了一个亿后，在冬日的午后晒太阳，而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套用在爱情上就是，你早早地和小雪都晒到了冬日午后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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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秋雪

你好！

上次和你讲到我向小雪袒露心迹后，小雪破天荒地没有拒绝，着实令我万分开心。

接下来我和小雪开始过着心照不宣的日子。

每一个眼神都有了爱的意义，每一句话都有了格外的关心，比起以前我云里雾里不知道小雪的心意，现在我觉得更加开心和甜蜜，虽然日子还是以前的日子，依然是每日三点一线的枯燥学习，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繁忙功课。

我抓住一切课余时间和小雪聚在一起聊天，认识这半年多虽然经常这样，可是好像还是有永远都说不完的话一样。

不幸的是这期间，班主任开班会时开始强调禁止谈恋爱的学校纪律，对班里个别谈恋爱的同学叫去谈话。

“班主任咋没有找咱俩去谈话呢？”我坏笑地问小雪。

“我又没和你谈恋爱，他犯不着找咱俩。”小雪理直气壮地对我说。不知道她是嘴硬还是真的不觉得我俩谈恋爱了。

“那咱就外甥打灯笼---照旧。你都不担心，我担心啥。”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不担心，因为我和小雪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和班主任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那以后你也少来找我，咱低调些吧，我可不想弄得满城风雨的。”小雪又话里有话地妥协了起来。

“好，听你的。”我已经到了对小雪言听计从的地步。

后来，我就真的把找小雪的频率开始有意地降低了，有时候想给小雪说些心里话，我就转入地下，给她写信或者纸条。

天气转暖后，小雪就不再住校，晚上放学后以前都是独自骑自行车回家，学校外的马路不是主街道，略微有偏僻，治安一向不好。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了，我提议晚上放学我骑车送小雪回家，小雪也没有反对。

每天晚上放学，我俩一句话都不说，默契地走到她停自行车的地方，我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出校门后，我骑上自行车，小雪麻利地坐到后座上，灯火灰暗的夜色中，我俩穿行在人流车流里，这个时候才打开话匣子，边走边聊，也能聊一些学校不方便说的话，路上遇到步行回家认识的同学，都会意味深长地冲我做个鬼脸，我挥一挥手算是打了招呼。有时候小雪比较累的时候也会悄悄地把头靠在我的背上，在夜色掩盖下抓着我衣服的手会变成轻轻揽着我的腰，我会右手牢牢地掌着车把，腾出左手去握住小雪揽着我腰的右手。

这一刻是多么幸福，甜蜜。

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把小雪送到主街道上灯火通明处，和小雪道别后，我再步行折回，这个送小雪时光是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把小雪送到半途，小雪说下来走走吧。

我推着自行车，小雪走在旁边，我俩边走边聊，快走到主街道口的时候，我俩都没了向前走的意思，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还在聊着没聊完的话，我俩心里都知道再向前就到了灯火通明，该道别的地方，彼此都不舍得这么快就分开。

那就在这站住吧。

六月的晚上，气温刚好，还不是那么炎热，天上星光灿烂，路边灯火闪烁，由于不是主街道，行人稀少，偶尔车辆零星驶过，我和小雪面对面站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似乎话还没有说完，又似乎话已经说完，只是都在刻意地找着话题，不想让气氛安静下来。

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能看见小雪呼吸时候，鼻翼的一张一合，不太亮的路灯映着小雪白里透红的脸，衬托着小小的嘴唇那么可爱，那么，性感，在这一瞬间，我鼓起勇气伸手把小雪抱住，轻轻地吻在她柔暖的唇上，小雪没有扭头躲闪，只略略有些挣扎，然后很快又放弃，双手也抱住了我，我们笨拙地亲在了一起。

由于没有亲吻的经验，没多久我就停了下来，我俩亲近地面对面站着，手拉着小雪的手，没有松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沉默，尴尬而不好意思地沉默。看着小雪美丽的脸，我又忍不住凑上去想亲一下，这时候小雪从我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在我脸颊轻轻地拍了一下，止住了我继续向前的嘴。

我看到小雪眼睛里有些湿润，映着灯光，闪闪发亮，像星星。

小雪说“我该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学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张开双臂，示意拥抱一下，小雪也自然地张开胳膊，紧紧地抱着我，没了刚才的拘谨和紧张。

“好，你也路上注意安全。我看着你走。”我松开了双臂，对小雪说。

小雪骑上自行车，头也没回地走了。

我望着小雪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色的街口转角处，主街道上灯火辉煌。

晚上回来的路上，我没有走得太着急，趁着夜色，趁着凉风，我在回想着刚才的美好，我的初吻来的似乎很突然，又似乎异常漫长，经历了高山湖泊，翻山越岭的的周折，最后终于在行动上获得了小雪的认可，是否在语言上标榜我们恋爱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自始至终没有说，我爱你之类的山盟海誓的话，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都觉得多余。

可是小雪轻轻拍打我一下脸颊是什么意思呢？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吗？还是因为对我的吻得有所表示才觉得矜持？

我没有想明白！

我一边走一边回味刚才小雪湿润而柔软的嘴唇，小雪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仿佛现在还能闻到，久久没有散去，那种美妙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诗意充满我的脑海，回到学校宿舍，我没有直接睡去，我为这初吻，我为小雪写下了诗。

感觉

微微的气息

像幽幽的兰

短短的温存

像柔柔的云

轻轻的吻

绣上深深的纹

心头的荡漾

溢到了耳根

系住

漂泊未定的魂

第二天在学校，小雪一天都没有理我，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吻她而生气，还是害羞。等到下午放学吃饭时间，趁着人声鼎沸，我厚着脸皮挪到了小雪身边坐下。

“你过来干啥？”小雪嗔怪地说道。

“过来看看你，你为啥不理我呢？”我嬉皮笑脸故作轻松地说。

“忙着做卷子呢，诺，昨晚回去的晚，害得我没做。”小雪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模拟试卷，我看没有什么生气的苗头，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怨我怨我，问你个事儿，昨晚你为什么要打我一下呢？”我悄悄地压低声音说。

“你这个臭流氓，当然得挨打，让你长个记性。”小雪脸上迅速红晕泛起，使劲憋着笑说。

“可是你打得不疼，现在你要不，再补一下？”我往小雪脸前凑得更近了些说。

“我还嫌手疼呢！”小雪没好气地说道。

“不打，过期作废啊！”我坐正笑着说。

“谁稀罕呢！”小雪突然停顿了，脸红红地小声对我说：“我们这样不会怀孕吧？”

我惊讶地看着小雪，实在不相信博览群书的小雪居然问出在我看来这么幼稚的问题，我神秘地笑着说：“接吻不会怀孕，只有睡觉，那个啥了才会怀孕。”

“那我看电视上一接吻，换个镜头女的就怀孕了？”小雪眨巴着眼睛说。

“那是一种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果把那个啥都给你演了，电视就播不成了。”我心想，中国教育在生理教育上缺失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哦，这样啊!害得我昨晚担心了一夜。”小雪若有所思地说。

“要不要我给你找几本黄叔，你学习一下？”我打趣说道。

“你真是个流氓啊，我才不看呢！”说着小雪在桌子下面又轻轻地拧另外我一下。

“哎呦，疼疼!”我夸张地说道。

“说真的，这学期马上就结束，开学就是高三了，现在你得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想因为这事把咱都耽误了。”小雪语重心长地说。

“哎，是的，不过，我不觉得对我学习有什么影响，我只是偏科太严重，英语一直差，不是现在才差的。”我也认真地说。

“那你现在就补嘛！还有，以后晚上不要送我了，我本来对这事情就不太认可，路上同学们多，影响也不好，送完我你再回学校，还影响你休息。”

“不影响的，我是担心你路上不安全。”

“没事儿，天热了，路上人多，我丢不了。”小雪一脸坚持。

“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我要真生你气了，还给你说这么多干嘛！”

回到我的座位上，想想小雪说的话，也有道理，得专心学习，不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都得把心收到学习上来了。

可是，说收就收，谈何容易，我已经深深地陷入进去，是深入灵魂地喜欢小雪，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心意，也不知道给自己定计划，为小雪和我创造一个可以实现的未来，按现在通俗地说，就没有想过世俗的物质的东西，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小雪，再装不下其他人，注意力全在小雪的一颦一笑里，她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喜怒哀乐。

纯粹得近乎于傻!

这一天，我又写了一首诗。

有点坏

十几年的教诲

抵不过你的可爱

听话的孩子

变的有点坏

明知道一切

不该

却又是我日夜的期待

美妙的故事

都是开在怀春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