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场奇怪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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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靖把杨洁住的地方安顿好,回来以后我俩就专心投入创业的筹备当中了。
为了节省成本,我和岳靖商量,先租个小一些的公寓做办公室。注册公司这些手续都不难办,难办的是公司的业务,公司业务定位是给客户做营销活动和赛事,我和岳靖既当老板又当员工,先跟老客户和熟人逐个联系介绍我们的业务,客户都比较客气地恭贺,但是就是没有订单。紧接着我俩开始给陌生企业打电话推销公司的业务,忙活足足一个月,依然没有意向客户,岳靖有些坐不住了。
“公司刚开始经营,需要个时间积累。”我这样安慰岳靖。
“陌生客户就不说了,咱以前合作的老客户,熟人,这些还需要时间积累吗?”岳靖还是想不通。
“任何一个生意都是主要依赖陌生客户支撑的,可能开始会是亲戚朋友开个头,但是不能永远指望,至于以前的客户,大多数看重的是我们原来的公司平台,没达到完全信赖你我。现在他们从新掂量评估非常正常。我们还要展示我们自己的实力。”我一方面是给岳靖做心理疏导,一方面也是给我自己鼓励。
“开业一个月了还没开张,会不会像之前咱弄广告部那样黄了啊?”岳靖担忧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别泄气,咱俩应该互相打气。”
“还打气,我现在工作和生活加起来就剩下打炮了。”岳靖一脸苦笑。
“还和余贝吗?”我以为岳靖留在这小区就是为了能继续对余贝“报复”呢。
“啊?你咋能想到她?余贝就那么一次,她也早搬走了,现在当然是和杨洁了。”岳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啥时候搬的?搬哪了?”听岳靖这么一说,我也很诧异。
“不知道啥时候搬的,有次我打电话,她也没说搬哪了,我也没再问。”
“嘿嘿,看吧,还是我猜对了,你为啥给她主动打电话,是不是还想‘报复’一回?”
“哎!”岳靖没回答我的问题,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沉地说:“我和杨洁估计要黄?”
“你和杨洁又吵架了?”
“这倒没有,就是你看啊,我俩平时几乎不联络,似乎也没啥事儿可交流,更没有共同爱好,周末我去找她,她也不反对,睡一晚我就回来了,和以前比没啥变化,可又总觉得少点什么,以前咱都在一起住,一起上班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分开后,成了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了,甚至我都怀疑就是为了那点儿欲望?”岳靖一口气说了很多。
“可能是在一起生活久了的原因吧!像普遍的老夫老妻一样没了激情。”我一个单身给久经沙场的岳靖说这道理,是典型的纸上谈兵。
“对,就是少点激情,俩人都没那种心理上的激动和期待,不冷不热,我都感觉慢慢要凉。”岳靖有点茫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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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岳靖和杨洁还是凉了。
他来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维持有两个月,岳靖有天突然跟我说:“我和杨洁分手了。”
我问:“为什么?”
岳靖说:“也没为什么,我俩三周都没联系过了。”
“那你就多去联系她嘛!”我劝着岳靖。
岳靖说:“你不用劝我,其实一直都是我主动联系她,去找她,她到也没啥变化,见面了和以前也一样,我就试试,假如我不主动联系她,看她会不会找我,我发现她就真的再也没找我了。”
“现在呢?”
“到现在,谁都没联系谁,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俩就这样分手了。”岳靖一脸平静地给我说,没有失恋的痛苦,也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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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消亡有很多种,有误会,有背叛,有三观不合,有脾气不对,像这样不了了之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之前亲热异常,相亲相爱,可走着走着,就散在各自的轨迹上,再难相交,爱情也像滴入湖里的水,慢慢消散,无影无踪。
无疾而终。
以前当两个人有感情的时候,总觉得世界很小,到处都是对方的身影,后来你会发现世界其实真的很大,当你没有刻意地见面,就真的没有见过了,原来是感情消散了。
商场里那件不买感觉要死的衣服,穿回家后也不过如此。岳靖和杨洁的爱情应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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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岳靖和杨洁分手,我们公司还是没有一个订单,我俩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团团转,热锅下面的火就是每月的房租以及我俩的吃喝拉撒,原公司倒闭时我俩没有获得任何赔偿金,积蓄又不多,这几个月开销下来,已经捉襟见肘。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我俩愁眉不展的时候,岳靖又患了病。
我以为就是常见的痔疮,于是轻松地说:“别担心,十人九痔。”
“我网上查了一下,好像不是痔疮,我担心是一种性病。”岳靖忧心忡忡地说
“啊?那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得去正规医院。”我心里一惊,这一年多岳靖的私生活不太单纯,难免中招。
“先不去医院吧!听说医院里老吓唬人,夸大病情,再说手里没那么多钱啊,要不先去附近社区诊所看看?”岳靖说。
我觉得岳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就和他一起去了社区诊所,接诊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进诊疗室就让岳靖脱裤子,岳靖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说:“医生检查检查才好判断,脱吧,我先出去。”
我出去没到一分钟,大夫和岳靖就一起出来了,大夫不带犹豫地说:“你这是尖锐湿疣,已经很严重了。”
事先我和岳靖在网上查过,也有点儿怀疑是尖锐湿疣,可是网上说确诊这个病要做醋白试验,现在她看一眼就这么确定,我还是有些顾虑,赶紧问:“大夫,他这个不用做醋白试验吗?”
“这么明显的症状,肯定是,不用做醋白试验。”大夫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岳靖不安地问。
“基本属于传染,性病的一种,要么通过性生活传染,要么通过酒店住宿的毛巾、马桶圈等传染,很常见。”大夫司空见惯地说。
“那怎么治疗?你这能治吗?”我赶紧问。
“能治,别怕,用液氮枪把疣烧掉,口服一些药,再抹一些药,基本就可以,要在这治的话,我先给你开一些洗的中药,把下面洗三天,三天后来做。”大夫直言不讳地对岳靖说。
“贵吗?”岳靖问大夫。
“不贵,几百块钱,不到一千块。”
我们让大夫先开洗的药回去,准备三天后做清除手术,回去后我俩抓紧网上查这个病的详细资料,越查越害怕。
首先这个病属于俗说的性病范畴,会传染,其次是不容易根除,复发率挺高,跟自身的免疫力有很大关系,如果治疗不好,花钱不说,还痛苦一生。这个大夫居然说不到一千块就能治好,我实在不敢相信。
岳靖的情绪低落到极致,整日郁郁寡欢,虽然我也好言宽慰,可是效果不大。他心里也很矛盾,一方面也担心这个大夫是在吹牛,另一方面如果去大医院治疗,那将会花钱更多。
除了去哪治疗很令岳靖矛盾之外,他更纠结的是病从哪传染的?他总是找我反复分析。
“首先我想到的是余贝,可是我打过电话问了,她没事。”岳靖说。
“杨洁你问了吗?”我赶紧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可能传染给她,杨洁和你在一起时候应该不会有别人。”
“我都是从侧面关心的角度问的,她俩都没问题。”岳靖说。
“那你又没住酒店,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原来公司的公共厕所是马桶式的。”我突然想到很可能是这个因素。
“可中间都这么长时间了,为啥现在才表现出来呢?”岳靖很是困惑。
其实我也很困惑,要说时间近的人,只有杨洁有嫌疑,可是杨洁没问题,我也相信杨洁的人品,其他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难道这病毒有潜伏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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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到了,岳靖决定去那个诊所做清除手术。当然还是我配他去的。老太太大夫让我在旁边帮忙,说是手术,其实是环境简陋,过程简单。
房间里只是拉了个帘子让外面看不进来,大夫让岳靖跪在床上,裤子褪到脚腕,屁股高高撅起,我在旁边帮大夫照灯,大夫在他肛周附近打了点麻药,然后拿了个像电焊一样的东西,在岳靖的肛周把疣体一个个烧掉,准确说是冻掉,只见岳靖屁股上烟雾缭绕,虽然有麻药,岳靖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不到十分钟,手术就做完了,大夫又开了些抹的药和洗的中药。
岳靖回到住处后像闭关的老道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复一日按时坐浴,坐浴后对着镜子精心抹药,内心惶恐不安,生怕复发。就这样持续了半月有余,伤口慢慢愈合,幸运的是没有再出新的,岳靖看没有复发,更增加了他抹药的动力,继续每天抹药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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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半月期间,公司没有业务,岳靖又患病,对工作毫无心思,虽然我心急如焚,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让岳靖看到,他够烦恼的了,这个时候我清楚的明白,我不能放弃,要坚持渡过这个难关。
再给所有熟人朋友打电话推销我们业务的过程中,有一个人我俩都没联系,就是付烟莎。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只好背着岳靖给付烟莎打了一个电话,也顾不了那么多面子不面子的了。也许付烟莎能有什么业务给我们介绍介绍呢,反正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