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029]渑池失利

渑池城位于虢国首都虢城和东都成周中间，距两城都在一百二十里左右的距离。它位于崤山峡谷之中，南临榖水，北靠韶山，西边就是山谷密林的崤山古道。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自古就是成周洛邑的西部屏障。渑池失，则东都成周的西边门户就会大开，整个河洛盆地都不得安宁。

如果渑池若被虢国所占，虢国就可以以它为前哨，进可攻，退可守，对成周威胁极大。因此，为了保证东都成周的安全，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渑池城。

次日饱食过后，日出时分，郑武公领着战车二百乘，甲士二千人，分为前中后三军，复来攻渑池城。三军来至城郊，虢公翰开了城门，亦引兵来战。

半个时辰后，双方布阵完毕。虢公石自率北王之师百乘为中军，天王少司马领王师八十乘为右军，虢司马领虢师八十乘为左军。郑武公亲帅成周中军八十乘，原伯率成周上军八十乘，泄叔率成周下军八十乘。

未等郑武公发话，虢公翰那把金晃晃的长戟一指，就见中军那面“金色虎头”帅旗挥动，车中鼓手立即鸣鼓。虢公石一马当先，帅车直赴郑国中军之阵。身后的三军将士见主将神勇，立即呐喊着向成周军队冲来。

郑武公不甘示弱，大声下令：“出击！”随即亲自击鼓，接着那面“王”字大旗挥动，成周三军也一起向虢军冲去。很快，两军六队就交织博杀在一起。

只见虢公翰专门跑到郑武公阵前，手握金晃晃的长戟，左挑右刺，前突后砍，犹如无人之境。身后的金色虎头帅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威风凛凛。

郑武公看到虢公翰在眼前晃来晃去，怒不可遏，停下手中战鼓，取下长戟，驱车前往，“哈!”的一声，手中长戟向虢公石砍去，虢公翰见到郑武公袭来，连忙舍了旁边郑军，弯腰一躲，郑武公的长戟差点砍中了他的头盔。

两车调头，又相向冲来。两车相近时，郑武公长戟一挥，就要砍杀，虢公射手搭箭一射，郑武公躲闲不急，右腿中了一箭，不由痛弯了一去，虢公看着时机，手中长戟一击，“啊！”的一声，郑武公便被击下战车。

吓得他的车右放了武器，立即跳下战车，抱起了郑武公，一路狂奔，扔到了车上。随即拿了武器，持戈站在车后：“快送主公回阵！”御手立即策马狂奔。

话音刚落，虢公翰战车调头袭来。车上射手一箭，“叮”的一声，射中了车右的头盔，亏得青铜盔厚重结实，没有被射穿。随即虢公翰长戟一砍，车右举着长戈一架，“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车右手握着长戈，飞了出去。“呯”的一声倒在地上，腾起一团尘土。

虢公射手看着躺地地上的的车右，其车上的射手正张弓搭箭，准备射击。“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郑武公车上飞来，击中了虢公射手的右胳膊，“啊！”的一声他倒在了车上，手中的弓箭飞落车下。紧接着一辆郑车飞速赶来，车右连忙站了起来，超乘上车，撤退而去。

郑武公中箭回阵，一名甲士赶紧过来，帮他取了腿上的箭矢，迅速上药，并简单包扎。郑公武忍着巨痛站了起来：“快回去！接回车右！”“诺！”

车右看到帅车驶来，立即跳了上去:“君上！你击鼓，我来战！”郑武公见他并未受伤，大为宽心，两人换了战位，郑武公对着战鼓，拼命敲击：“咚咚咚！”鼓声如雷，仿佛要宣尽心中恼火！

虢公翰听到鼓声，又寻而来。两车相会，虢公翰长戟一砍，车右站定，弓身亦发力一拔“碰！”的一声，两戟相迎处，飞出一团火花。震得二人身形晃动，各自连忙抓住车架。

虢公翰这才看清，原来换了对手，难怪这么有劲！二车调头，各自回阵，虢公石下令击鼓，于是乎，战阵双方鼓声擂动。双方战车你来我往，杀成一片。战至落日，双方不分胜负，各自呜金，收兵回城。

次日，虢公翰正要引兵出城，有车从后方来报：“报！君上！晋侯使其弟成师，占了郑邑。”

“啥？”

来人说道：“君上！晋侯之弟成师，昨日率车百乘，围了郑邑，说是受了郑伯之托，前来驻守。守护郑邑的我师见其人多势重，就交了郑邑，退至少阳城了。”

“难怪晋侯一直不发兵进攻成周，原来是受了郑伯之赂！”

“他娘的！晋侯这个鸟人！我们五军联动，东西南北夹击，就他娘晋师的屯在盟津一动不动。这又是啥时候跑回去了？”

“我们正在这拼命呢，他倒好，一声不响的回去了。真损人！”

“他娘的，晋侯真是贼，不损一兵一卒，白得了郑邑！我们在此伤亡惨重，才占得了个渑池。”

“君上！这晋侯迟早是个祸害！”

“他娘的，既与我同盟来伐，至而不战，退又不告，他这是想干啥？”

“君上！咱们速速回去，一定要联合戎狄，灭了他！”

“对了！戎主回防，怎么样了？”

“君上！秦师趁我举师东伐之际，又出兵占了眉邬，后来还数次偷袭京师，幸未得逞。义渠戎主回去，疲于奔命，也是自顾不瑕。”

“君上！晋侯自拥立我王，未有大功，而官为左卿士，犹以不足，实贪狠之人。现既受了郑赂，咱们得立即回守上阳，防其后袭啊。”

“立即传令，西返上阳！”

“君上！这渑池城怎么办？”

“渑池城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绝不能放弃！留甲士一千据守，严令不得出城应战。再留甲车六十，驻守城西隘口，相互为援。只要坚守不出，又有甲车为援，郑师必攻不下此城。”

“诺！”

次日，日出时分，郑武公带兵复来，一路未见虢师一人，直到渑池城下，才发现城门紧闭，城墙上零星站着一些甲士，城墙之上，也未见着虢公翰的那面虎头帅旗。郑武公见了大喜：虢师必已回撤！现在渑池城就是个空城。

激动之下，等不及排兵布阵，就擂起了战鼓！“咚咚咚！”先行到达郑军车骑一涌而上，往渑池城东门赴去！后来的战车未见到虢军列阵，也一齐跟上，很快，渑池城下，很快排满了郑师战车。

突然，从城墙两侧，两队虢军战车往城门方向奔来，一左一右，夹击郑师。城墙之上，突然冒出了一排排的虢军了弓驽手，几乎站满了整个城墙，只见他们疯狂地朝着下面的郑师射击，顿时箭如雨下。正在攻击城门的郑师大乱，车上的人纷纷中箭倒地。

郑武公见势不妙，立马鸣金收兵回撤。这还没见到虢公的帅旗，自家就先乱了阵脚。城墙之下的郑军，见到帅车后撤，也跟着回奔。虢军车骑看到郑师回撤，也没有追赶，而是绕回城后去了。

“妈的，对方主师还没上阵，自已就先输了一着。”郑武公在站车上，越想越气，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郑军见状，不再返回进攻，一路撤回了成周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