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亲手
秦海婷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沈琼，忍不住失声痛哭。她记得上一次见沈琼时，小姑娘还十分开心又神秘的告诉了自己，她去沙漠玩了一圈呢。并且送给她一瓶装了白色沙子的沙漏。沙漏很精致，白色的沙子经过细细的口慢慢流下。
如花年华，就这样如沙逝去。吴邪淡然的看着秦海婷，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像闷油瓶。看透一切沧桑，经过世事苦海。
“时间不多，你快些做决定。”吴邪冷淡的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他把手术刀和另一套消过毒的白大褂，手套留给了秦海婷。外面六哥他们还在忙碌，吴邪点了一根黄鹤楼叼着。
从二楼的窗户一角看下去，不知道何时又下开雨了。能看到远道上有棵核桃树，黄叶被风雨打落。淅淅沥沥的雨打在铁皮雨搭上，竟也有演奏乐曲的节奏感。
过了没几分钟，秦海婷出来了。白大褂已经被她扔了，手套和口罩也被她扔进了纸篓里。“吴老板，好了、你可以进去处理了。”她的意思是已经肢解完毕。
吴邪点头，看她憔悴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本想安慰几句，可是又觉得太矫情也就罢了。“辛苦，你下去吧。”剩下的那些尸体，还是要靠他自己来。吴邪肢解完了所有的尸体后，就把他们集中装了起来。
最后他开始写信，这信是黎簇后来看到的那封。
黎工：
如果你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儿子和其他人，很快就会知道你的勾当。我们会陆续有东西寄给你的儿子，我相信你看到那些东西之后，一定会觉得很熟悉。
当年的那些东西，你千万别说你全忘记了。
跟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工程设计图。吴邪把信给了六哥，让他派人把信送到了黎簇家里。信最终放在了黎簇他爸的书桌抽屉中。做完这一切的吴邪，开始催促秦海婷他们要加快进度、因为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们呢……
梁湾请了年假，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那个叫解雨臣的男人终于又给她来电话了：“那个叫黎簇的小子已经看到了该看到的东西，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引他来杭州，按照你知道的地址把他带来。”
那小子进度挺快啊，这么快就回过神来了。看起来是她小看了少年人的意志力。“为什么我一定要把他带去？你们亲自出面让他去，或者来个人来BJ不行吗？”梁湾十分不满的说。
“梁小姐，我们如果有空或者条件，是不会让你带他来的。你带他来是这场戏的关键，你想要得到的更多，就必须按我们的安排。”电话那头，解雨臣的态度依旧是那么强硬。
梁湾想了想，不得不咬牙切齿的暂时忍下心头怒：“机票你们得报销！不然老娘不干！”开玩笑，她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电话那头的解雨臣很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
梁湾挂了电话，开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没过多久，黎簇来了。梁湾一脸“惊讶”。她穿着一身短装，热裤露着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
“你来干吗？”梁湾松开扶着门的手，让他进来，“逃课可不好。”“我有事找你。”黎簇进去，就看到梁湾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躺，他有些窘迫。
“说，什么事？该不是问我要那五百块钱吧。”“不是，不过你要还我也行。”黎簇坐得远远的，心说：如果报警，自己的资产就只剩这五百了。
梁湾瞟了他一眼：“干吗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啊？”
“我们又不太熟，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了。”黎簇道。
梁湾叹了口气，拿起指甲油给自己涂起来。黎簇转身就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梁湾吓了一跳，坐起来：“你干吗？老娘抽你了。”
黎簇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把那只“七指怪手”拿了出来。“有点人道主义精神的话，你就配合一下我这个可怜人。“黎簇说道，“小弟我快被你前男友的老板整死了。”
粱湾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黎簇的背和那东西，就道：“你想知道什么?”黎簇道：“我想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你和王盟说过一些什么，他告诉过你什么，一切的信息我都要知道。”
梁湾看着黎簇，忽然就道：”郡你应该去一趟杭州。”“杭州？为什么？”黎簇吃惊地道。
“我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一次，如果你想弄清楚这件事情，杭州才是关键。”
梁湾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找出一条短信，“这是他们铺子的地址，王盟告诉过我，那儿是他们的大本营。我实在不知道其他的了，不过如果你想去调查一下，你肯定得去这个地方。”
登上杭州的飞机之后，黎簇有点拘束。他的这种心思梁湾一眼就看穿了，还对他说：“放心吧，姐姐养你，以后赚钱了记得孝敬姐姐。”
“你紧张什么？”梁湾看他脸色阴晴不定，“这该不是你第一次坐飞机吧。”“当然不是，经常飞。”黎簇道，心里想着上一次和吴邪飞的时候，“我有理由紧张，你要理解我。”
“理解。”梁湾看了看他的背，“但你也别太夸张，引起空姐注意把你拽下去。”黎簇“啊”了一声，心说之前被骗上飞机比现在还紧张，也不见得其他人提醒他还有这种危险。
“你说，你的箱子有没有过安检？”梁湾翻着飞机上的杂志问道，“要是他们看到箱子里有只手会不会把箱子扣下来？”
“我怎么知道。”黎簇道，“他们不会拆开箱子看吧？”“现在都是x光扫描的，不用开箱，土老帽。”
“啊？”黎簇被她说得担心起来了。飞机在下午三点多降落到杭州，他们没有入住宾馆，而是直接打车往一个叫西泠印社的地方。
梁湾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从下飞机开始她就没有说一句话。
黎簇忽然感觉到不妙，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为是梁湾陪他来这里寻找答案，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