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柳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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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忆月遭袭击

这场欲加之罪的闹剧终于掀开了帷幕。辛士盛作为此案的监审官,坐在主审官身后,他稳如泰山,看着披头散发,面目憔悴的崔中迎,没有半分念旧之情。

忆月掌心全是汗,她带着状师站在左侧,品茗和玉岑则站在靠右的一侧。

“升堂。”主审官敲了惊堂木,“堂下何人?”

忆月带的状师对着公堂上悬挂的两袖清风牌匾行礼后,双手抱拳,对主审官说道,“在下李宁德。是堂上疑犯崔中迎的代理状师,我身边的这位姑娘是证人柳忆月。”

主审官点了头,“好。你们呢?”

玉岑和品茗异口同声说到,“在下玉岑,在下品茗。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请起。”主审官看着她们二人,两眼发直,嘴角的笑容布满了整张脸。

“疑犯,堂下的二位姑娘将你告上公堂,究其缘由,是你强抢名女,霸占入府后对其百般欺凌,直致死亡,你可认罪?”

崔中迎满眼怒火,眼中夹杂着泪光,义正言辞的说了两个字,“不认。”

主审官看了一眼身边的辛士盛,“哦?这是为何?李状师,你可有话说?”

“启禀大人,崔中迎确有不认罪的理由。”

“为何?”

“其一,本案中的死者翠儿起初是对其下药,制造出被诬陷清白的说辞,其二,崔中迎在迎娶公主后,便办了酒席,将她迎娶回府,府中诸事在公主未入府之前皆为她所定夺,试问,如果崔中迎恨毒了她,为何还要授权她掌事之责?其三,翠儿死前曾中了毒,此毒乃契丹五大奇毒之首。试问,崔大人又怎么会有如此金贵的毒药?”

状师阐述完,底下群众怒目相对,看着玉岑和品茗。她们二人听后,彼此抓住了对方的手,心中已经开始动荡不安。

辛士盛皱了眉头,大声喊了句,“安静。”

玉岑慌神和忆月对视了一眼,闭紧了双眼,随后站了出来,“我曾亲眼目睹崔大人同翠儿共处一室,衣衫不整。当日,听雨轩所闻所见之人不在少数。”

主审官看了底下的状师,“李状师,可有证据?”

“有。我有人证和物证。”李状师看向忆月,小声说了句,“忆月姑娘,该你了。”

忆月上前一步,“大人,崔中迎本是与我有约,我本想去赴约,玉岑把我拉住,聊了好一会功夫直到听见了叫声才放我去见崔中迎。进了屋,确有一股子香味,我便命人去寻,果然在品茗的房中发现了此物。”忆月从袖中掏出一个手帕,打开其中,一股子奇香扑鼻而来,充斥着整个公堂。

“大人,此香有迷情的功效。点燃会让人失去知觉,飘飘欲仙。”

品茗着急了起来,“你胡说。我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品茗姑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香还是翠儿给我的。”公主从人群后进来,对着主审官行了礼,“翠儿是我府中的侍妾,和我关系紧密。大婚之日,她将之前所作作为已经和我代交清楚。”

崔中迎看向公主,露出了笑脸。

品茗满是怒气,看着玉岑,低声说道,“怎么办?”

“莫慌。看发展,我不信这个忆月可以弄到毒药。”

契丹公主招呼下人,抬上来一个木箱,“大人,此箱里皆为契丹的毒药。我们族人一向谨慎。翠儿所中之毒并未在我箱里出现。可见,此毒并没出自契丹。”

忆月看着公主,一头雾水。

公主继续说道,“翠儿所中之毒,乃三种毒混合而成。可传仵作为我证明。”

忆月松了一口气,原是公主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仵作上堂,“对翠儿进行检测,其先中毒后入水。此毒确为契丹所有,但并非公主箱里所有。炼成此毒还有一味名贵的东西,就是鸡血石,而这里所讲的鸡血石并非寻常石头,而是上了百年的鸡血石。这样的石头只有契丹一脉的耶律氏才有。”

“莫非翠儿中了和涟漪一样的毒?”忆月心中疑惑,直接看向了玉岑,玉岑收起目光,盯着面前的地砖,没有说话。

“就是说翠儿吞了毒药,对方伪造成被杀的场景?”

“是,大人。”其中一名衙役上前,“翠儿那日被发现有人陪同着回府,而离府之时,未有侍女贴身陪同。”

“那此案?”主审官看向辛士盛,辛士盛双手垂直落在腿上,目不斜视,“放人。”

“来人呐,放人。”

听完宣判,忆月将银两打赏给了师爷,“有劳了。”

看着疲惫不堪的崔中迎,公主走到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满眼心疼,“大人辛苦了,此事蹊跷的很。我定会找到幕后黑手。”

崔中迎伸手紧紧握着公主的手,“多谢你。”

忆月看着二人四目相望,饱含情意,原不想打扰,但这里并非是个说话的地方,“公主,崔大人,还请回府吧。她们二人想必官府自会处置。”

品茗和玉岑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走去屏风后面的辛士盛,没有半点恐惧。

“我在这里谢过柳姑娘了。”公主扶起崔中迎,上了马车。

目送二人回府,忆月在路上只觉身后有人跟踪,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她故意放慢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待她突然回首望去,身后皆是人来人往的路人。她心中疑惑不解,边想边走,撞到了一位姑娘,“对不起。姑娘撞疼了没?”

“忆月姑娘。是我。”

忆月听着声音,甚是耳熟,掀开帷帽一看,“夕寒,原来是你。可把我吓的不轻。”

夕寒拉着忆月往后巷走,“姑娘,确实有人在你身后。徐姑娘让我过来保护你。”

“这事多亏了徐姑娘奔波,她与崔国公能在一天之内找到所有的证据,真是不易。”忆月拉着夕寒的手,轻声问了句,“刚刚跟踪我的是何人?”

“不知。许是契丹人。”夕寒往忆月身后看了看,“此地不宜久留。”

她们二人正想出去,三四个黑衣人围了上来,夕寒把忆月往身后推,张开双臂用自己护在忆月身前,“来者何人?”

“你把柳忆月交给我们,我们不动你一根汗毛。”

夕寒大小了一声,“笑话,从来没人能从我手中把人夺了去,”

“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们了。”

黑衣人一声令下,从他们身后亮出的刀剑带着银光,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人看着心中冷冷的,浑身也跟着抖了几下。“夕寒,他们是想要我,你把我交给他们吧。”

“不行,崔国公交代过,一定要抓出幕后黑手。”夕寒从腰间取下一根长鞭,对着他们狠狠抽了两下。

“啪啪”的鞭子声,在小巷间回想,陆管家听到声音,带着一众府兵赶了过来,“多亏了夕寒姑娘的鞭子声,你们是何人?”

小巷子口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眼见着这几个黑衣人就要被擒住,这时从市集中走来一辆马车,辛士盛掀开马车窗户,“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报官?”

“禀大人,我们是将军府的。准备擒获了贼人押送去官府。”陆伯上前对着辛士盛解释了一番。

辛士盛面无表情的看了夕寒身后的忆月,“这不是柳姑娘吗?”

“来人呐,把这几个黑衣人带回衙门,好好审理。”

夕寒觉得此事不妥,“大人,这似乎不妥。”

“怎么不妥?”

“这些人当由将军府的人押送更为安全。我见大人身后并未带上得力人手,不如直接让将军府的府兵走一趟。”

夕寒的话点醒了忆月。刚要开口,辛士盛对着他们咳嗽了几声,黑衣人趁着众人围堵,一种跳上了屋顶,没几分钟,便从视线里消失了。

“来人呐,给我追。你们散了吧。”辛士盛说完嘴边露出的笑容让人厌恶。

“忆月姑娘,还请先回府吧。此事事关城中百姓安危,剩下的事交给陆清吧。我忘记告诉你了,将军连夜回来了,稍留片刻便会启程回去。”陆管家看了夕寒,“夕寒姑娘,多谢你。”

“云鹤回来了?”

“是。皇上有要事招他回来。只留一日。”

陆清带着另外一队官兵在城中寻找剩余黑衣人的踪迹,挨个商户进行了搜查,终于在一间客栈的大厅发现了两个疑似外族人在用餐。

陆清家走上去,对着他们行了一个礼,“我是城中赵将军的副将,看二位客官是外族人,请问可有入关文函?”两位外族人相互看了一眼,掀了桌子就跑,陆清反应及时,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看到这两人分头逃跑,将手下的士兵分成两路,他追着之前动手掀桌子的那位,市坊间一下变的混乱不堪。

陆清跟着其中一位来到后巷,这人进了后巷转眼间就没了踪迹,陆清四处观察,只能遗憾离开,他听着另外一队士兵嚷着,“在这里,在这里。”顺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另外一人被众人围着,他拿着一把短刀,眼睛中透露着想要决一死战的坚定,陆清绕到众人之前,“请不要误会,我没有伤了你的意思,还请你放下短刀。”

那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紧紧捂住胸口,“敢问壮士,是否身受重伤?”

那人听着,不作回答,一群人僵持了半天。云鹤听闻抓到了一位,从皇城出来后,骑马赶了过来,骏马在他的缰绳下被降服的稳妥,脚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稳马鞍,马背上的他身穿铠甲,气势逼人。

他来到此人跟前,熟练的下了马。“陆清,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坊间人口众多,若是伤了无辜百姓,仔细军法处置。”陆清听后,跪了下来,“是属下办事不利。”

那人看着赵将军,手中短刀掉落在地。从怀中掏出了藏着的一个小包裹,陆清接过包裹,用手颠了颠,看了一眼将军,看着陆清的表情,云鹤开了口,“怎么了?”

“禀将军,是包银子。”“哦?”将军接过包裹,确认了,发现真是银两。“这位兄台,莫要惊慌,这银子可是你自己的贴身之物?”那人看着云鹤,点了头,“将军,这银子是我和大哥的卖皮草的钱,我们是正经商人,来到此处做生意,以为将军的手下要躲了我们的银子,想来都是误会。”

云鹤听着,觉得不像,此人眼中透着狠劲,这股狠劲是契丹人特有的,若不是战场上额交锋,这样话或许可以骗的过他。他将包裹递给他,顺手撩了他的袖口,一个雕的图案出现在他的面前,云鹤一看,用了一招便将他制服,看着这人要服毒自尽,云鹤一拳上去,将毒药从他的口中打了出来,“陆清,将他带到府上问讯处,本将军要亲自询问。”说着,几个士兵将那人铐上。逃掉的那人在人群中,看着同伴被带走,只能隐忍。趁了人群散了,他偷偷来到听雨轩。

“玉岑姑娘可在?”

“客官,我们还未开门迎客,还请客官晚上再来。”小厮想打发了他,说完就准备关上门,“等等。”这人说着,一手就推开了门,小厮倒被他的蛮劲打到了地上。“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蛮夷。”听见了蛮夷二字,这人眼睛瞪的老大,鼻孔似乎也冒着烟,“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将你打成筛子。”看着这人不好惹,小厮只能自己站起身来,心中不愉,“本店还未接客。”“我再说一遍,我找玉岑姑娘。”这人说话的音量明显提升了不少。

玉岑听着楼下的动静,下了楼,“我就是玉岑,请问您是?”看着玉岑,这人开了口,“外族来客。”玉岑一听,探头看了门外,觉得安全,便指挥小厮将门关好,“这位客官,楼上请。”对他很是恭敬。

这人跟着玉岑上了楼,玉岑将门锁好,窗户也关上了,“叔伯,怎么会是你?”

“岑儿,刺杀忆月的行动失败了,她的周围有高手护航,想必那位赵将军正在对她贴身保护。不知辛大人是否会迁怒与我。你在公堂上的事情已经失败,加上我这边也失了手,王爷必定大怒。”

玉岑脸上没有畏惧,云淡风轻的安慰他,“叔伯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到了晚上,拿上文函赶紧离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