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潮
接下来的四天里，陈康主要就是带着小广去不同的学校“带节奏”，成果是喜人的，女生们对于十字绣喜爱程度的反馈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
再加上以校园为基础的良好传播土壤，十字绣在光明路一带的认知度持续走高。
小广每天以绣会友，一手苦练而成的十字绣技术，又有俊朗外表和痞帅气质的加持，折服同好无数，成了附近几所学校的十字绣名人。
另一方面，陈康也在严格控制着十字绣的出货量，目前除了良叔的店，光明路其他的小店都买不到十字绣。
不是独家，胜似独家。
“良叔，十字绣到货了吗？”两名女生怯怯的问道。
良叔赔着笑脸：“两位同学，不好意思哈，还没到货....”
女生失落的离开了小卖店。
四百多包十字绣早在两天前就售卖一空，每天都有人来店里问他十字绣的到货情况，可是因为陈康迟迟没有再登门，所以良叔也无计可施。
又有人登门，良叔认识，是隔壁街区小卖店的店主华子。
“华子来了。”良叔热情的打招呼。
华子笑了笑，客气道：“良叔，我来问十字绣的事情，您可别嫌我烦啊。”
“华子，瞧你说的，良叔是那种人嘛，我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手里是真的没货了，康琴实业的业务员这几天都没来，我也着急啊。”良叔苦口婆心。
“良叔，我没别的意思，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吃肉，也得给我们留口汤啊，您说是吧？”华子话里有话。
“这样，等那个陈康再上门，我一定给你们介绍，这样总行了吧？”良叔妥协道。
“良叔，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可就回去等您的消息了。”华子没多说什么。
走出小卖店的华子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店，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小店主，似乎是在开会。
“华子，良叔怎么说？”有店主急迫道。
“还能怎么说，老一套呗....”华子泄气道。
“我感觉他就是想撇开大伙自己发财！”
“那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良叔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康琴实业的业务员看上了，只给他一个人供货，咱们干瞪眼。”华子摊手道。
“可不是咋地，我那小店，一天来几十个学生问有没有十字绣，你说咱们这开门做生意的，一次两次没有行，说多了不是赶客吗？都急死我了。”一个女店主抱怨道。
都是在光明路上做学生生意的小店主，对学生们的消费习惯异常敏感。
现在附近学校的学生们都在玩十字绣，偏偏他们竟拿不到货，甚至都没有拿货的渠道，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这十字绣真有那么神？”有店主不甘心的问道。
“我儿子就在育才中学，回家跟我说，他们学校里的女生玩十字绣都玩疯了，以前老师上课没收的都是男生的小玩意，现在清一色的十字绣....”女店主现身说法。
“我之前去找良叔，他跟我说过，这十字绣是从国外来的新鲜东西，还能开发智力啥的，我也没当回事，谁能想到一下子就风靡起来了？”华子后悔道。
“现在怎么办？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说康琴实业也没有那么多货嘛。”女店主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康琴实业不可能把宝全押在良叔一家店身上，一旦有机会联系上他们的业务员，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只要我们提出的条件比良叔的好，人家没道理不选择我们，对吧？”华子分析道。
“对！”
“有道理！”
小店主们异口同声，心里也都卯着股劲儿。
小广回到招待所，看见陈康和蔡川在打扑克，两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纸条。
“小广，今天怎么样？”陈康问道。
小广直接瘫倒在床上，手指又酸又麻，任何技术的提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一天到晚的叽叽喳喳，我耳朵都要聋了。”小广吐槽道。
“都叽叽喳喳什么了？”陈康感兴趣。
“能有什么啊，什么她挑到小兔子，她换到小老虎了，谁谁谁攒了十几包，谁谁谁一包都没有，这人绣的好看，那人绣的丑，全是这些，一个十字绣，攀比来攀比去，我也是服了。”小广蒙着被子。
“哈哈，小广，这是好事！”陈康扔下扑克牌。
“为啥？”蔡川问道。
“你会跟别人讨论你不感兴趣的东西吗？”陈康反问。
蔡川摇头。
陈康笑着说出结论：“所以啊，当大部分女生都在聊十字绣的时候，就说明我们的营销策略成功了，十字绣已经成了她们生活的一部分了。”
营销策略蔡川听不懂，但他知道是好事，跟着嘿嘿的乐了起来。
“我让你筹备的货怎么样了？”陈康问道。
“五千包，极限了。”蔡川回答。
“不行，太慢了，下周开始，每周的产量必须提升到一万包，十字绣没什么技术难点，只要你物料供应上，速度自然就上来了。”陈康说道。
蔡川无奈道：“物料一点问题都没有，主要是团结厂那边的封装速度跟不上，工人太少了....”
“那还等什么，让他们招人扩大产能啊，我们这么大合同在后面顶着他们，还不趁机扩大规模提升技术？岂不是一辈子被长荣那种货色踩在脚下？”陈康恨铁不成钢。
村办企业就是这样，朴实是真朴实，但魄力也是真不太行。
“要不你回去跟金奎叔他们讲一讲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怕我说不明白。”蔡川打退堂鼓。
陈康说道：“老蔡，你现在不是纺织厂苦哈哈的待工工人了，你是我们康琴实业的准合伙人，有些事情你必须得能顶上去！”
“你看看人家小广，面对组织交给他的任务，他说什么了？你这么大的人，还不如个孩子？”陈康刺激蔡川。
小广听见陈康夸他，把被子拉了下来，仔细聆听。
“好好好，你别急，我回去就跟他们说。”蔡川勉为其难同意了。
“一万包是死线啊，只能多不能少，到时候要是因为产能问题影响了省城市场的开拓，我让你媳妇再把你从床上踢下去！”陈康开玩笑。
蔡川赶紧去捂他的嘴，尴尬道：“小广听着呢，瞎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