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Pelléas et Mélisande

剧情梗概

第一幕：戈洛（男中音）在森林中遇到一位年轻的姑娘。她迷了路，还将金冠落入井中，正在哭泣。她说名字叫梅丽桑德（女高音），并答应和戈洛一起回城堡。戈洛的前妻为他留下一个幼子伊尼奥尔（女高音）。半年后，戈洛和梅丽桑德结婚了。他写信给同母异父的兄弟佩利亚斯（男高音）讲了梅丽桑德的事情。佩利亚斯的母亲热纳维埃芙（国王的儿媳，女高音）给阿凯尔（阿莱蒙德国王，男低音）读了戈洛的来信。

第二幕：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坐在泉边。她把长长的发辫水中，手里把玩着戈洛送的戒指。远方传来了中午的12下钟声，就在此时，戒指落入了水中。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戈洛从马上掉了下来。梅丽桑德在照料丈夫的伤病时，吐露了自己在城堡里的不快。起初戈洛非常关心妻子的幸福，可当他看到她的戒指不见了，便非常生气。他责令梅丽桑德由佩利亚斯陪同把戒指找回来。在井边寻找时，他们和几个睡在地上的乞丐发生了冲突。

第三幕：梅丽桑德在塔的窗边梳理头发，长发垂落下来。佩利亚斯将头发挽在手臂上，抚摸着。戈洛为了惩罚他们的“幼稚”，将佩利亚斯带到城堡的地窖里，警告他不要接近自己的妻子——她已经怀孕了。戈洛派儿子伊尼奥尔监视梅丽桑德。伊尼奥尔告诉父亲，他们二人只不过坐在一起，什么话都没说。可戈洛还是因嫉妒而怒火中烧。

第四幕：佩利亚斯已经决定要离开，打算见梅丽桑德最后一面。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戈洛拉着梅丽桑德的头发将她拽走了。佩利亚斯和梅丽桑德想要再见一次面，这一次，他们相互讲出了对对方的爱恋。在黑暗中的戈洛听到了这一切，他跳出来，杀死了佩利亚斯。

第五幕：梅丽桑德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她的身体状况很差，几乎是奄奄一息。阿凯尔、戈洛和医生都守在她的床边。戈洛虽然为杀死佩利亚斯而感到懊悔，但他无法遏止心中的嫉妒。尽管妻子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戈洛还是追问她对佩利亚斯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梅丽桑德说自己没做任何错事，可戈洛并不相信。他再次追问，这次梅丽桑德没有回答，她已经死了。

评介

当德彪西开始改编梅特林克的原作时，发现要彻底摆脱瓦格纳的影响是那么的困难：“老巫师克林舍尔的魂魄总是隐隐出现。”实际上，德彪西的和声仍然受到了《帕西法尔》的影响，另外，象征情绪转换时使用的主导动机更是体现了瓦格纳的影响。但是，在歌剧的整体安排上他有很大的革新，甚至是完全采用了激进主义的态度。在给肖松的信中他说：“对我而言是那么的不同，对此我非常满意。也就是说，请对我的表现方式保持沉默（不要笑！），或许这是让音乐获得最有力的情感表现的唯一途径！”

整部歌剧历时3小时15分钟，只有4处力度为，而且很少有传统意义上的旋律，这正体现了德彪西谨慎、克制、敏锐、与众不同的艺术品位。首演两周后，德彪西在《费加罗报》上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旋律——如果我敢于将此称之为旋律的话——是反抒情传统的，它无法表现人物和生活不断变化的状态。”德彪西的声乐旋律调性变化多样，和声复杂且无中心感，与意大利、法国、德国等国家的抒情传统都完全不同。在《佩利亚斯》中，人声根本就没有充分展现的机会，与同力度不强但却错综复杂的乐队一样，其目的只是营造情绪和氛围，而不是表现人物或推动剧情的展开。

实际上，“剧情的展开”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词汇：因为在《佩利亚斯》中，除了回忆场景之外，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剧情。德彪西曾经说：“不知何故，我总是在选择主题时因追求感觉而牺牲剧情的展开。”对某些人而言，因缺少戏剧性的因素和结构的紧张度，《佩利亚斯》不像一个真实可信的故事——的确，有人会觉得它无趣，甚至令人厌烦，就像《纽约邮政》对德彪西略带讽刺的赞誉之词：“简洁，音乐中去除了节奏、旋律和调性的因素，留下的只有氛围。”与此评价不同的是，斯特拉文斯基被德彪西作品中的贵族气质所吸引，颇具进步意识的皮埃尔·布莱兹也期望能够捍卫该剧中动摇了传统歌剧概念的现代性因素。如果要欣赏这部歌剧，必须首先要尽可能地摒弃所有的先入之见，因为你应该听到的东西全都在作品里了。用作曲家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当真正在欣赏音乐的时候，我们立刻就听到了应该听到的东西。一个艺术作品的美感永远都存在于作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