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初 次 反 击（二）
帝都段梁睿看了商流火的信，一时怒火冲天。还是国师隋风及时劝慰，才没有立即抓人。他和国师经过几天仔细筹划，决定先从帝都武将外围的小官开始下手。
而华阳伯府里就没有那么平静了，澄建方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暗卫日夜兼程送回来的，那封给商流火的匿名信。暗卫并把商流火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禀告给了他。
澄建方听完气得差点没有吐血三升，他立即派人把世子和三儿子夫妻叫到了书房，当即怒气勃发的把那封信甩到他的脸上，还打了刚进屋的小儿子一巴掌。
“让你好好看好这个蠢妇，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澄之献捂着半边脸，看完那封信。扭头盯着郑氏，胸膛起伏喘着粗气，眼睛红的像是要吃了郑氏。
“澄明是你的亲骨肉，商商也已经身怀六甲，而且还怀了三胎孩儿。你不喜欢，可以不理她。你却不能害她，那是我澄家的亲骨肉，你个贱人！”
郑氏听到商流火也怀孕了，还怀了多胎，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她看着澄之献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两腿发软，差点晕过去，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天澄建方就开祠堂将澄明的名字，从澄氏族谱上划掉了。郑氏夫妻离心，她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茹素为家族祈福，澄建方的决定让她当即就晕了过去。
“父亲！我错了，您就饶了妾身吧，我再也不敢了。”郑氏被拖走时，还歇斯里底的挣扎哭喊。
“蠢妇，若不是看你生养了两个好儿子，我就让老三休了你。哼！隽儿，立即安排人查探李佩媛那个贱人，把与之相关的人全部拿下。”
“是，父亲。”兄弟俩赶紧下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十天后，段梁睿下诏，派西南的威武将军孙大捷率领四万人马，驰援岳塘协助商流火，剿灭沿路的土匪和山贼。清查幕后主使，诛灭九族。
李佩媛就在这个时候，被澄建方捉拿归案。一同被抓的还有教坊司的司乐和承应三人，光禄寺丞和光禄寺参二人。当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澄建方的黑着脸，毫不念旧的拖着她上了囚车。
“伯爷，请您高抬贵手，帮帮我吧。我是澄桑的小姨啊。”
“你不是，你只是个教坊司的罪妇而已。带走！”
她没想到千方百计的想利用澄明的重情，用澄桑小姨的那点恩情，借着华阳伯府的势，离开教坊司这个牢笼，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也没有想到商流火和澄明没有反目，居然还把她和她身边帮着筹谋的人，一块挖了出来。
接下来的审理很顺利，段梁睿采用了商流火的妙法。不过就几个回合，就翘开了光禄寺丞谭振江的嘴。然后根据案情抽丝剥茧，抓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段梁睿没想到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会不顾国家道义，出卖自己的灵魂。他终于明白了，商流火当日在重华殿说的，那番平徽帝只是个背锅的，这句话的含义时什么意思？
这些前朝的官员，为了富贵已经没有了家国天下的情怀。所谓的忠诚早已不复存在，心灵的腐朽已经从根烂到了心里。
而李佩媛这个蠢货被情爱迷了眼，为了攀上澄明不惜身败名裂拉一家子下水，被人利用与虎谋皮联合帝都的南楚密探，企图用身孕达到自己走出教坊司的目的。又可以使华阳伯失了帝心，可惜她棋差一着没有得逞，最后到是查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四王子的。
原来当日她在李氏客栈将澄明迷晕下蛊后，半途因为心虚害怕被在此醉酒的四王子，当成欢场歌姬打晕了宠幸了一番，事后扔在了澄明房间的门口。后来她醒来在绝望之际，借此诬赖了昏迷的澄明与她有染。
商流火在岳塘由侯德宗指挥，围攻鸡鸣山上的土匪。十天的时间已经攻下了大半，二千多人的土匪，盘踞在鸡鸣山将近十年，终于有了要被剿灭的苗头。
这次进攻澄明身先士卒身受重伤，被士兵抬了下来。商流火没有来看他，他知道他和商流火之间再也不复当初。
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真的让人生不如死。他宁愿商流火还像以前一样，对他动手打骂，也不要这种人在咫尺心在天涯的距离。
荀傲雪的伤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舜月和他都知道商流火最近烦心，对她更是加倍的好。随着孩子的月份变大，她的腿开始严重的水肿。现在她很少出屋活动，每天都是在陈太医的叮嘱下。由舜月和常氏扶着出来，晒半个时辰的太阳，再走半个时辰就不行了，需要人抬回去。
呆在屋里的时间增多，小五经常好奇的趴在她的肚子上，和弟弟妹妹们说悄悄话。“娘亲，他踢我了。”
“嗯，因为你是哥哥，她喜欢你啊。你可以用脚轻轻地摸摸她。”
“我也喜欢他，真的？”
“嗯。”小奶娃立刻脱掉袜子，把脚伸进商流火的衣衫里的肚子上。一会儿就满脸惊奇的说：“啊，他摸我的脚了。”
“他们什么时候和我玩儿？”
“还要好久，等下过雪，穿完棉袄，就能看见你了。”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好久啊！弟弟和妹妹要睡了吗？”
“嗯。”
“那你睡吧，我去找君君玩儿。”
“真乖。”
“阿月，我腿肿的难受，给我读话本吧。”商流火难得有撒娇的时候，此时她娇弱的对着瞬月撒娇。
“让傲雪读，我给你捏捏腿。”
“好。”在男子温柔醇厚的嗓音下，她很快睡着了。
“唉，没想到怀胎如此不易，真是辛苦她了。”舜月满脸温柔和疼惜的摸了摸女子的脸。
“世子，你看火火现在身体就这样，要是生产时，会不会更艰难，想想我就害怕。你说......”
“呸呸呸，小火儿吉人自有天护，你闭嘴。”瞬月立即就恼了，拿大白眼瞪着他呵斥。
“对，老天保佑，她会没事。”
房间外面的澄明忍着伤口的疼痛，听着屋里的人对话，心里的心事百转千回。最后只得蹒跚的扶着墙，慢慢挪回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半靠着。眼前不断显现从与商流火的初见，二人一路走来分分合合的点点滴滴。
威武将军孙大捷从越州带四万兵，驰援岳塘在三天后到达岳塘。他迅速的部署，以压倒性的优势，前后堵截将鸡鸣山上的土匪，在五天之内彻底剿灭。
商流火坐着马车到刑场，看抓到的几个匪首当众行刑时。她被舜月和荀傲雪扶下马车，面不改色的迈步走到，那几个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人跟前。居高临下鄙夷的对他们说：“诚王爷的计谋不错，可惜他遇到了我。且看吧，这才是开始，我会让他一败涂地。”
“.......！唔......”匪徒震惊的看着这个大肚如箩的女子，挣扎着对着她怒目而视。然后鬼头刀落下，一腔热血喷洒在地，那个头颅滚出去了一丈远，台下受害多年的百姓齐声叫好。
鸡鸣山上被掳来的女子，全都被接下了山。好多的人家，都不愿接受这样的女子回家。觉得这些人给家族丢脸了，清白和名声都没有了会连累家人。
商流火一气之下在岳塘用张潮海的院子，成立一家火火美人香氛作坊，用这些人采集鲜花做胭脂、口脂和面霜、香粉。甚至是绣娘，但是条件就是她们，从此和原来的家人断绝关系。
她也从县衙搬进了张潮海的院子，随时可以教这些可怜的女子一些谋生的技艺。并对她们进行了简单的经营职业培训，她只在一边动动嘴，由青鸾和四嫂子现学现卖教给这些人。
她提供的所有秘方皆不外传，每人按劳算月银。她承诺等她安顿下来，如果她们愿意，就来接她们去嘉惠城安家，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连长林的女儿，也被接回家，不过已经被折磨疯癫了，连夫人都哭晕过去好几回。陈太医给她诊治时，也不禁的同情和唏嘘。商流火激励连夫人带着女儿，去和那些被解救的女子，边学习边做工边照顾女儿。开始连夫人并不愿意，因为她经常带女儿去看这些女子学习，日子久了发现女儿好像有所变化，就决定试试。
威武将军孙大捷已经早早收拾行装，去往下一处有山匪的地方剿匪去了。此次岳塘剿匪大获成功，商流火让连长林写陈情奏本，八百里加急送往帝都，给段梁睿报捷，并为羽林军诸将请功。
商流火还写下了抚民策十几页，还有朝廷人员任用的详细考核流程和监督机制，她在信的末尾说：“陛下，不走出帝都城郭的围墙，不知道天地有多大。站在荒原里，才发觉人是这世上最渺小的活物。大秦前朝官员的腐朽，已经成了陛下治理天下的桎梏。流火自岳塘这一斑而窥大秦官员理政的全貌。
他们都被平徽帝养废了，要想从根本上改变，就得痛下决心快刀割掉这个毒瘤。更换充满朝气的新人开创一片新天地，从一个衙门的改变开始。
陛下新朝初建需要稳固朝堂各方势力加以制衡，但是帝都外围的天地自前朝开始，就已经在当地形成几十年了。
等您把京城维稳后，新的权利集团已经重新找到了靠山，抱团对抗您新政的颁布也就形成了。我走出京都，才感到民间百姓的困苦远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更涵待官府来及时的解决，才能稳定民心，收复民心。得民心者方得天下！我把我所闻所见真实的禀告给陛下，流火随信根据民间实情献策两篇，愿陛下御览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