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暗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悄悄装下一个人。

姜禾是篮球女队的队长，她的飞人篮球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校园围墙外的施工队，噼噼啪啪地修建高楼。

姜禾在学校的知名度，已经超过的校长，你要是问民族一中的校长是谁？可能还会有人摇摇头头说：

“忘了！”

但是你要问一中谁让你印象深刻，那答案就是：

“姜禾！”

当然姜禾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所有男同学都处成哥们。好处有的是，比如随时随地都有人请她喝酒，而坏处也就显而易见，她好似属于所有人，唯独没有唯一的所属权。

民族一中除了杨秀立，还有一人名气与姜禾不相上下。

他就是高三一班的马熙然，在姜禾刚转到民族一中时，马熙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姜禾与马熙然是在篮球场上认识的，那天姜禾独自一人游荡在教学楼后的操场上。

马熙然和同学打半篮，他技术不是很好，不过却顾全大局。会给队友打打辅助，控球也不错。姜禾双手环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盯着马熙然。

她看到他白皙的脸庞，一双小眼很是可爱，下巴上冒出青涩的胡茬。后来姜禾若有若无的打听起马熙然，姜禾才知道马熙然乖巧的外貌下居然隐藏着一只嚣张的小怪兽。

马熙然原来是市里高中的学生，因为打架被开除才被父母托关系来到县里的民族一中。

姜禾总是从五楼跑到一楼去上厕所，因为马熙然会和几个哥们偷偷在厕所那边抽烟。烟雾缭绕的男厕所，是蒋主任排查的重点。

那天姜禾下晚自习时，姜禾刚走到四楼楼梯的拐角口，马熙然就急冲冲地跑上来。

姜禾不由自主地喊：

“马熙然！”后面飘荡着蒋主任的叫骂声：

“小兔崽子，你跑不掉的。”姜禾急中生智，她对马熙然说：

“你快跑，我给你争取时间。”说着她就蹲在楼梯口，捂着做出痛苦的表情。

那天在厕所躲着抽烟的不止马熙然，第二天早操时，马熙然和顾野和一众违法乱纪的学生被拉到国旗下批评教育。

姜禾在下面，看着一排排同学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只有马熙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群普通的高三学生，总是很容易走失在拥挤的人群中，但是却无可救药地喜欢那种被隐没的感觉。

四周是浓重的阴影，细长或者浓厚，纤巧或者笨重。

姜禾能联想马熙然吐着烟圈，微微地眯起眼睛，眉心拧着一丝一缕的柔和和脆弱。

将主任总结道：

“我希望所有同学引以为戒，不要和学校对着干，否则我将依照规定对屡教不改的同学做开除处理。”

蒋主任的话还是具有威慑力的。所有的学生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十分乖巧，只有学校后山里的知了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很快到了周末，不用上课的学生开始蠢蠢欲动。姜禾应了别人的邀请，在校门外的烧烤摊上喝起小酒来，她一直脚踩在板凳上与一位男同学划拳。她清脆爽朗地笑声让酒桌上的气氛很愉快。输了拳的姜禾端起满满一玻璃杯白酒，一仰头喝了下去，顿时叫好声四起。

马熙然家也住福居小苑，所以他和几个哥们也约着在柳树下吃烧烤。碰巧见到姜禾豪迈的酒量，他微笑着走上前对着其他人说：

“不好意思，各位，我女朋友喝多了，我送她回家。”

他的话仿佛像一个炸弹，炸的姜禾的几个哥们不知所措。

“我认得你，马熙然，你丫的算老几啊？姜禾是我们兄弟，什么时候成了你叫女朋友了？你莫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马熙然抡起一瓶啤酒，咕咚咚咚喝个干净，他把酒瓶倒竖着，随即开口道：

“对不住，各位同学，姜禾确实是我女朋友，不信的话你们明天等她酒醒了可以问她。”

姜禾不满意地嘟囔一句：

“好吵啊！”

马熙然抱起姜禾，可是她却像一只死鱼一样软塌塌的。

“我要背，我不要抱！”

马熙然只好单膝跪在地上，姜禾傻笑着倒在他的背上。马熙然拖着她的屁股，稳稳地站起身往福居小苑走去。

可惜马熙然的爱太浅，就像春天惊醒的雾，太阳一出，就散掉了。

姜禾收回自己的思绪，数学老师写了满满一黑板的答案。

一楼大厅里，月考成绩榜单上，马熙然的名字排列在前。而姜禾得从后面开始寻找，马熙然越发优秀。他对姜禾说

“姜禾，你以后别喝酒了，你还小，喝酒对身体不好。”

姜禾反驳道：“你也喝了，你还抽烟！”

马熙然无奈道：

“我们不一样！”

他们在一起莫名其妙，分开却是轰轰烈烈，有同学到老蒋那里打了报告。

姜禾和马熙然同时站在国旗下，接受批评教育，全校的师生都看着他们俩。一种耻辱在姜禾心里发芽，马熙然盯着她，希望姜禾能勇敢一点面对。

可是，她只有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大颗大颗的泪水打在脚尖。马熙然被开除了，他的母亲恼恨地对姜禾说：

“都是因为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快高考了，小开听着这些过去的故事。微风拂过他的脸颊，一股酥酥麻麻地感觉刺激着他的心。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姜禾！”

忧伤犹如滚滚波涛，紧紧裹住着小开，他就这样默默跟在姜禾上学、放学，在回福居小苑的垂柳树下。

姜禾终究忍不住，她转身对小开说：

“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小开不知道此话是为何意，他有些紧张地问姜禾：

“这是什么意思？”

姜禾突然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笑着说：

“明天，你在篮球场上等我，我们单挑，如果我输了就做你女朋友，如果你输了就不许跟着我了。”

姜禾感受到小开的爱意，只是她的心里忘不掉马熙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听说他的妈妈带着他出国，反正马熙然连道别都没有。她不想伤害小开，高考的号角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憨憨的男孩子可以拥有更好的前程。

这个赌约让小开即难过又欣喜，姜禾技术再好都不可能赢过小开。

可小开选择放弃，他那里不知道姜禾心里早已容不下他。不过他愿意以朋友的名义待在她的身旁，小开听着广播里的歌，心里荡漾开大片大片的失落。

都怪我固执愚蠢

不肯承认你在心里的痕

我想我是个傻瓜

说不出万分之一句谎话

不怪你隔着时差

只把我当做你的路人甲

像反复尝试，

又像偶尔偏执

要怎么解释

这卑微的样子

……

我只是这样说服我自己

比爱情陪伴更长的是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