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唯一善良了一次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人家吗!虽说是无心,但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谁能知道那其貌不扬的矮小子居然是清风阁的人,这清风阁阁主选人的眼光还真是犀利!那小子也是邪性得很,这整个清风阁也透着一股邪性!”随风也忍不住吐槽道。
当初他们刚将血蟾蜍送到了清风阁兑换到了七叶花的消息,本是松了一口气,阁主还准备好好庆祝一下,马上便见着查那小子身份的人来报,那小子居然是清风阁的人!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阁主的脸色也甚是复杂,一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此次去亡血崖好好选人!”
“若是你当初狠下心来,直接斩草除根,或许就没那么多事儿了!”杜岚沣想了一想,不禁又道。
沈清尧微微沉默,脑海中浮现出那矮小的少年如小兽般清澈的眸子,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让人不由的觉得好笑。
那小子一看便知到是未经世事的,原本抢他东西已经很对不住他了,沈清尧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谁知道那小子居然大有来头,是个有背景的!长这么大唯一善良了这么一次居然还给自己埋下了那么大的隐患!
这次去亡血崖,清风阁的人大概率会蹦出来给他们添堵,可能又免不了一场恶斗!一想到此,随风便觉得一口老血如鲠在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众人谈话间,“铮”一声琴音似有那拨云开雾的力量,直直的传入三人耳里,沈清尧放下手中的杯子,眸子中露出一丝诧异。
一声过后,连绵不绝的琴音如那玉盘中滚动的珠子,忽轻忽缓,音调圆润而又饱满。倏尔,音调急促,声声入耳,牵动着人的心绪,使人的心跳似乎也跟着快了一拍。忽然那音调又如九天中的银河,缓缓倾泻而下,安抚着人的心绪。
沈清尧微微闭着眼听了一会儿,在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之际,才将双眼睁开,看向那三楼琴音传出的地方,眸子中闪过一抹了然,这清风阁阁主还真是不凡!
“清尧!不会是那阁主吧?”杜岚沣一脸的兴趣,若不是沈清尧在这儿,他早就冲上楼去,扒开门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弹出这般曲子。
“杜公子,您还是别想着去对面了,那清风阁阁主一向神秘兮兮的,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随风一见杜岚沣的样子便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道。
何况如今他们如今跟清风阁的关系完全不是那种能登门拜访的程度!不被人家追着打就不错了!
沈清尧淡淡一笑,看着那门慢慢的被里面的人打开,说道:“他们出来了!”
二人也跟着望了过去,紧紧的盯着那屋子,便见着一个灰袍老者从屋内出来后便没人了。
杜岚沣笑了笑道:“这清风阁主果然神秘!”
话音刚落,便见屋内走出来一个白袍少年,约莫十四五岁,那少年原本背对着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忽然回过头来向下看,清澈明媚的眸子如星辰般闪烁!
少年戴着一块白玉面具,只露出了精致的下颚,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眸光微微闪动。
沈清尧不由的一怔,怎的是他!那天在酒楼的人,心中虽惊讶,面上却是淡然,平静的眸子注视着楼上的人。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但触碰到一起后便又收回了视线,似是不经意的一扫而过。
林淮衿也认出了他便是那日在大街上的沈家公子,原本对他有些好感,便礼貌性的冲他笑了笑。
沈清尧冲着他微微举了举杯子。
二人的互动看得周边的人一脸懵逼。
待人走后,杜岚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清尧:“你们认识?”
“不认识,只有过一面之缘。”沈清尧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道。
“可我看你们的样子倒像是熟识已久,默契十足啊!”杜岚沣忍不住质疑道。
“我要是跟他熟识已久,还会到现在才得到七叶花的消息?”沈清尧神色淡淡的反问道。
杜岚沣一噎,也知道是这个理儿,便不再问下去了,只感叹道:“想不到这清风阁阁主竟这般年轻!”
“他是在那华仓山老怪物的扶持下走出来的,这般年少也不稀奇。”沈清尧又道。
杜岚沣:“……”
林淮衿出了屋子,一时兴致便去密室查了查沈家的消息。
“沈家孙辈原有两子,嫡子沈文昔从小就聪慧,年仅十三岁便中了秀才,被沈家寄予厚望,却在十四岁时忽然暴毙而亡,只余下年仅六岁的庶子沈清尧!”
林淮衿慵懒的靠在铺设好的软垫上看着手上关于沈家的卷宗,微微眯了眯眼。
沈清尧的父亲也就是沈家的少将军在沈清尧四岁时战死沙场,因此在沈文昔死后,沈清尧就变成了家中的独苗。
皇帝想要一个好名声,特开恩让他这个独苗在宫中教学,跟着皇子,公主们一块儿读书。
说是恩赐,实则却是监视,若沈清尧也展现出了一副才华横溢的模样,怕是也活不到如今这个岁数!
资质平庸吗?大概也是为了生存才藏得那么深,不露任何锋芒,连清风阁的消息都只有一点皮毛。
“小姐,刚刚那三人走了,不过是分开走的!”尔玉一脸疑惑的道。
林淮衿略微伸展了一下四肢,秀气的眉宇中俱是慵懒,“要是被上头那位知道这两大世家的公子居然玩到了一处,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尔玉满眼都是疑惑:“两大世家!一个永安侯府?还有一个是?”
“平阳伯爵府。”
林淮衿懒懒的闭上眼睛,光看这二人如此亲近,便知关系肯定不错,这永安侯府的这位公子绝不是一个愿意受人摆布之人!
这京城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姐,这里还有关于永安侯府大公子和少将军的卷宗,你要看吗?”尔玉指着那一堆书卷道。
“不必了!不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林淮衿摆了摆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软垫上,那神情像极了一只刚刚餍足的猫儿,没有丝毫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