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神子
“嚯，魔主，这个名听起来也很霸气了。”
风莫尘赞叹道。
“话说，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鸡有才说道。
“我？哈哈，我叫风莫尘，风族的。对了，你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风族领域内，风城的边缘。”
“对的，这个和我们知道的也差不多。”狗老冒表示肯定。
“但是你说的神族，我就没听说过了。”
“关于神族……”风莫尘想了想。他知道的也不算多，不过风润德老爷子以前给他讲过一些神族神子的事。
那就把神子的事情简单说一下吧。
想到这里，风莫尘开口道：
“魔族我确实没有听说，在如今的大陆上，神族才是最强的种族。据说神族拥有的九阶强者的数量为大陆上其他种族拥有的九阶强者数量之和。”
“噗呲。”
鸡有才没有忍住，发出了嘲笑的声音，狗老冒的脸上也挂满了嬉笑。
“以九阶强者的数量来衡量种族……倒也是一种三流的衡量方法。”
“难道不是吗？”风莫尘挠挠头。
“大体上倒也可以这么理解吧，但是境界不是决定一切的必要因素。就像很多八阶的魔族就已经可以和九阶的普通强者硬抗一波了。”鸡有才解释道。
“好吧。”
风莫尘耸耸肩，继续讲述：
“不管怎么说，神族的霸主地位没有人能够撼动，可能只有八大族联手才能有和神族匹配的实力。”
“对了，如今的八大族分别为金、木、水、火、土、风、云和雷，这个和你们那个时代一样吗？”
“一样。”
鸡有才点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时代的地表也是八大族林立，魔族最强，至于神族，我们真的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就好。神族虽然是大陆地表的霸主，但是他们并没有侵占其余大族一统大陆的意向，也没有刻意去打压八大族的发展。”
“这么说来倒还好。和和平平的多好，大家一起共同发展嘛，魔族曾经也是这样，没有仗着实力强欺负别人。当然，一些个别人也另算。”狗老冒对神族表示肯定。
“然而神族定了一项规矩，一个八大族必须遵守的规矩。”
风莫尘回想起那天晚上老爷子给他的故事。
……
“每隔一万年，八大族的当代族长都必须相约来到神族掌控的‘魔法大陆决斗场’，即魔斗场进行对决，最后胜利的人可以获得神族的‘神子’。”
“所谓的神子，就是一种人……不，那不是人，没有人把他们当人，他们是傀儡，一个只有着人的外表，而没有人类灵魂的物品。”
风润德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似乎是在悲悯，又似乎是在庆幸。
“我是八届的神子，神历八万年，当时风门的老宗主战胜了其余七大族的所有族长，把我带回了风门。”
“老宗主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对待，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物品，一个宗门的隐藏武器，一个掌权者们之间的筹码，而是单纯的把我当成一个人看。”
“他教会了我很多，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我真正应该珍惜的东西。”
“为什么？”风莫尘不明白，提出疑问：
“神子到底是什么？”
“而且前辈，既然您曾经是神族的人，为什么您使用的法力是风属性法力呢？不应该是神属性法力吗？”
“不一样。”
风润德闭上眼睛，回忆起曾经痛苦的回忆。
“从我记事起，我就在神族的某个孤儿院里生活。当时每天没什么事情，就是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打打闹闹。”
“直到有一天，神族的宗门——神殿向全族招收神子候选，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是那种无依无靠的孤儿就行。”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感觉待遇挺好，就直接报名了。因为这个神子选拔不需要任何报名费，而且全程都供吃供住，每天还给每个人许多补助费。殊不知，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有代价的，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初选的时候，神殿的工作人员将所有孤儿每十个人分为一组，一组的人被关进一个小黑屋里，不给任何食物和水，让我们硬挺着，直到过去十天十夜才放出来。”
“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们都只是没有任何法力的普通小孩，怎么可能不吃不喝硬生生挺过十天？然而神殿的人就是这么设计的。”
“最初，我们这一组的大家都是硬挺着，然而到第三天的时候，有人受不了了。”
“难道？”风莫尘露出震惊的表情。
“是的。”风润德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杀人，吃肉。”
“第三天，是十个人。”
“第四天，是九个人。”
“第三天夜里，有个人把我们十个人里面最瘦小的给……”
“因为人被饿疯了，就会逐渐失去人性，那个时候的人已经不能够称为人了。”
“第五天，剩下八个人。”
“那个杀人的人被人杀了，新的杀人者却理所应当，声称自己把恶人杀掉就是好人，吃掉恶人的肉，也是为了大家好。”
“第六天，几乎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大家共同分食了……”
“然后到了第十天。十个人，死了两个。活下来八个人，疯了四个。”
“而这，只是初审。”
“疯掉了的人也失去了资格，神殿不管不顾，扔了出去，一点钱也没给。”
“然后就是二审。二审给了每个人一管不知名试剂，要求强制打入身体里，活下来的人算是通过。我还记得，当时有将近一多半的人直接爆体身亡，剩下的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损伤。”
“我的症状是浑身剧痛，总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想要向外冲出去，但是我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控制不住，我也会爆体而亡。”
“二审的痛苦比起初审有过之而不及，我硬生生挺过了一个月，身体上的痛苦才有所缓解。”
“二审通过的时候，我已经打算退出了，毕竟这是在玩命，钱已经没用了，保命要紧。但是……已经晚了，任何有反抗心思的人被当场杀掉，不留一丝情面。”
“很快三审来了……三审是以一百人为一组，彼此之间随意厮杀，只能站着一个……”
“四审是所有人继续打加强版不知名试剂，奇迹般地，我又活过来了。”
“也就是在四审的时候，我觉醒了法力。但是那不一样，我身为神族人，获得的法力却不是神属性法力，而是无属性法力……”
“五审更加变态，每个人被发了一本神族法典，要求一周之内必须背下来，背不下来或者错误率超过百分之十的立刻清除。”
“六审是把我们关进野兽笼里，开始新一轮的生存游戏。”
“七审是洗脑教育，主讲官像畜牲一样对待我们，彻底摧毁我们做为人的尊严，吃畜牲吃的东西，和牲畜住在一起。”
“八审时，老师先是教会了我们一个修复自身肉体的功法。然后把我们绑在墙上，用比人大的锤子敲打我们。”
“砸下去的瞬间，浑身的骨头直接粉碎，要求我们自己用法力修复。我们被挂在墙上锤了一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然后到了九审，最终之审。”
风润德突然不说话了。
“……最终之审，是什么？”
风莫尘整个人都麻了，风润德的悲惨经历让他深受震撼，倍感同情。如果他是风润德的话，他又能挺到几审呢？
所以这第九审，到底是什么？
风润德开口了。
“神殿让我杀人，杀掉所有和我有过接触的人。”
“以前住过的孤儿院里的所有人，参与这场选拔的所有工作人员，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无论是好的恶的，无论我爱的恨的，只要和我有过接触，就一个也不能留。”
空气陷入诡异的宁静。
风润德最终成了神子，那么说明他……
这是一场悲剧，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可是最终怪谁呢？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谁才是最该死去的人？
只能说，当雪崩落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还是回答你的问题吧。”
风润德露出熟悉的笑容，温柔亲切：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给我注射的那种试剂，其实就是大量的无属性法力浓缩的液体。神族似乎一直以来都在研究着无属性法力，想要彻底掌控这种力量。”
“他们一直在寻找类似神子的能够使用无属性法力的人，加以研究。说来奇怪，当我被认定为属于风族之后，他们当天晚上又给我注射了另一种试剂。”
“就一夜的时间，我的无属性法力又全部变成了风属性法力，直到现在。”
“唉。”风莫尘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说……神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风莫尘只用一句话，精辟地总结了所有。
“那倒也不是，可能存在吧……毕竟那么多人里，肯定有一两个善良的存在。”
风润德轻呷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