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后我成了落魄皇子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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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好自为之

谢逞很少来这个院子。

上一次来,或许是母妃还在世的时候。

母妃喜欢这里,每每有机会出宫,都悄悄来这里看看。

或许一个姑娘在入宫前的所有自由与肆意,都留在了这里吧。

他轻轻把温岐放下,她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睛,“师兄?”

约莫是因为喝了酒,脸颊微红。

谢逞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柔了些,“不是”

温岐眼皮子沉,早就闭上了眼睛,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嘟囔了一句,“那你是谁......”

门外有丫鬟进来,大概是李管家从皇子府带来的,看上去唯唯诺诺,比平时谨慎了不少,应该是受过李管家训示,“殿下,奴婢来给姑娘梳洗”

谢逞这才收回视线,声音跟平日没什么两样,有些冷淡,“仔细些”

那丫鬟微微躬身,“是”

谢逞走出这间暖和的屋子时,屋外还下着雪,下了许久,看样子明早要有不浅的积雪。

李管家迎过来,怕吵到屋里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殿下,杨大人府里和姜府派了人去找温姑娘,但是丞相府没动静”

杨文朔和姜柏寅都派了人。

谢逞不甚在意,抬脚往前走,“不必在意”

出了屋檐,没走几步就染了一身风雪。

李管家冒险多了句嘴,“殿下”

谢逞顿了顿,偏头问,“还有何事?”

李管家俯身,态度虔诚,“温姑娘的去处,瞒不住的”

温岐是丞相独女,皇上贵妃都偏爱,她不属于京城中的哪一个小院子,哪一个府邸。

理应是那中央的皇宫,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温岐,一定会成为未来继承人的妻子。

谢逞眸色微闪,没说话。

只是背影莫名沉重了些。

姜柏寅早就急得团团转。

温丞相正在气头上,嘴硬说温岐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温夫人即使想让人去找也被温丞相拦下。

杨文朔倒是担心温岐,派了杨府的人去找。

传到姜柏寅耳朵里,险些没把姜柏寅气个半死。

于是姜府的小厮也在除夕夜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还不忘交代他们,外人问起,只说丢了东西,省得影响温岐的名声。

导致这事传到各府里的时候,主人都吩咐关紧房门,嘴上还念叨着除夕夜怎么还有贼作乱,偷了首富姜家的东西不算,还偷官员杨文朔府里的。

谢则钧在宫宴上见温丞相愤然离去,便知或许是他听见了那些传言。

谢则钧找由头出宫,却在宫门口碰见了何姝。

何大人的嫡女。

何姝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下来向他行礼,印象里何姝一直都礼仪周全,“见二殿下安”

谢则钧微微颔首,因心中有事,便想抬脚离去。

何姝紧接着说话,“二殿下,不知二殿下看见小女子的父亲没有?”

谢则钧不温不火,“何大人还在宴上,何姑娘可遣宫人去唤”

他说完,何姝又开口拦他,“二殿下”

谢则钧这才看她。

何姝没敢直视,周围人少,只几个何府的小厮和马夫,她伸出右手,上面放着个小巧的荷包。

上面绣了海上波涛,银线点缀,颇有些大家之气,也不失矜贵之风。

何姝颔首笑了笑,“这是小女子绣的荷包,还望殿下不弃”

谢则钧没接。

他淡笑,看不出喜怒,“这样恐怕于礼不合”

何姝脸色微僵,手往回缩了缩,“是何姝失礼了”

谢则钧没再说话,何姝只余光看见白色锦袍一闪而过。

再抬头时,谢则钧已经走到宫人牵来的马前了。

他接过缰绳,翻身而上。

从不多看她一眼。

何姝攥住荷包,力气有些大,荷包变了形。

何姝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在外人面前,总是微微笑着,极少这样严肃。

侍女见谢则钧骑马走远,才敢走上前来,“小姐,怎么了?”

何姝看向谢则钧远去的那条长街,这些时日,谢则钧遣人给温岐送了多少东西。

怎么她只是绣了一个荷包,就成了不合礼数?

礼数礼数礼数礼数......

该死的礼数!

荷包被扔在雪地。

侍女吃惊地弯腰想要去拾,被何姝一句话拦回去,“丢着”

侍女心急,“小姐,这是您仔细绣了好久的荷包”

何姝移开视线,嘴里轻囔,“但是不合礼数”

它本身为那人的存在或许就是不合礼数。

——

谢逞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堂有人坐着喝茶。

在上座。

矜贵十分。

谢则钧瞥了一眼谢逞身上落得雪,轻笑,“一直不得空来看,六皇弟身上的伤如何了?”

谢逞抬眼,不答话,直接问他,“何事?”

神色冷淡,不甚欢迎。

谢则钧也不恼,依旧浅笑,“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六皇弟”

他说着,往外走了两步,风雪将两人隔开,“不知这雪天,六皇弟去了何地,见了何人?”

谢逞瞥他一眼,“与你何干”

谢则钧抬头看了眼渐渐飘落的雪,“六皇弟,我以为你知道——”

他突然顿住,意味深长,“命里无时莫强求”

谢逞蹙眉,眸色晦暗。

谢则钧恍然又笑笑,“六皇弟别坏了岐儿的名声”

温岐出自名门,温丞相夫妇对她寄予厚望,未来的国母,自然受不得一点名声上的垢污。

谢逞一晃神,“什么意思”

谢则钧挑眉,颇有趣地扭过头,“哦?六皇弟不知道?京城那些贵胄传的风里雨里,六皇弟以为,岐儿今日是如何被委屈的?”

除夕夜,她独自一人出府,竟是被他连累的么?

谢逞脑子一热,心跳也跟着一滞。

谢则钧收回视线,他笃定谢逞不知此事。

谢逞卧病在床一月,在京城又没有什么根基,众大臣都对他避之不及,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传闻。

有什么传闻会到正主耳边说去。

谢则钧不再多说,“六皇弟——”

“——好自为之”

他走后许久,谢逞的肩头又落了一层雪。

——

温岐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连带着整个人都疲惫。

她缓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察觉这屋子她未曾见过。

昨夜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