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过往
跟狐小薇坐在一起的妖精们，除了青炎之外，其他妖精纷纷侧目，假装并没看见这意外。
注意着贝利尔的狐小薇见此，心里一颤一颤的，身子忍不住缩了缩。
“小姐，各学院那边，您是否要去看看？”青炎有点看不下去，忍着心里的不适，问道。
贝利尔小姐这身上的气息，跟主人越来越像了。
“什么时候？”贝利尔唇动了动，红润的唇色因为这一小小的弧度，变得更加红润光泽。
“三天后。”
“最近各国的情况如何？”贝利尔微微垂眸，问。
“西边的兰亚王国一切正常。”青炎回道。
“南边的荒腾众合国一切正常。”坐在地毯上身形魁梧的寸头男人纳比勒说道。
“东南边的万商联邦一切正常。”坐在贝利尔对侧沙发上的乔伊斯说道。
“北方可能有点小问题。”红发女人说道，“北方有神殿总部、魔法师研究所魔塔和各小国，据探子消息，神殿和魔塔最近有动静。”
“无名工会最近情况如何？”贝利尔又问。
“一切正常。越来越多的人类愿意成为工会的魔法师。”青炎回道。
不知想到什么，青炎身子顿了下，看向贝利尔。
“弗里德森最近在调查工会。”
“让他调查。”贝利尔抬眸，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突的，空气突然凝滞下来，黑暗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所有妖精脸色大变。
各个纷纷正襟危坐，低下头。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里。
“主人。”办公室里的所有妖精恭敬喊道。
莫尔微微颔首，坐到与贝利尔同个沙发之上。
只是，两人中间距离有一米宽。
“峡道裂谷的情况。”贝利尔没有看莫尔，继续问道。
“封印被加强了。但大部分妖精都出来了。”青炎继续回道。
“三天后我会去。”贝利尔沉默了很久，最后道。
“是。”青炎一手放在胸口。
声音刚落，贝利尔和莫尔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许久，所有妖精松了一口气。
“主人的气息越来越可怕了。”狐小薇道。
“贝利尔小姐身上的气息跟主人越来越接近了，这是不是代表着……”红发女人道。
“这与我们无关。”乔丹道。
“主人和贝利尔小姐的事，不要过于关注。”青炎提醒道。
“就三个月，这里边……”狐小薇想到过去三个月，心里依然颤巍巍。
“都记得，我们的第二个主人，是贝利尔小姐。”青炎又道，“不要像千年前一样，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了。”
在场的所有妖精纷纷沉默。
仿佛现场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
……
黑暗，眼前依然是黑暗。
撕裂的空间，各种各样的魔法元素争先恐后地钻入体内。
整个身子像是暴露在某个危险的环境之下，动不得。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睁开，却没有半点光明。
自己仿佛成了宇宙里的小小粒子。
无尽的黑暗中，过往的一切被迫在脑海中播放。
自己的一切被剖析。
从肉体到灵魂，痛并麻木着。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过了很久很久，就在贝利尔快要失去意识时，莫尔的声音出现。
“知道。”贝利尔心里回道。
是她，自愿走进他的空间。
然后被他空间过于浓郁的黑色元素吞噬。
“……”
一片黑暗中，莫尔就像黑夜，跟黑暗融合在一起。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被无数浓郁的黑色元素包裹着浮在半空中的贝利尔。
她身上过于强大的魔法元素，正在撕裂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改造她的灵魂。
导致这一切的，正是他亲手创造的魔核所致。
自这个世界有了意识，莫尔就已经存在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灵魂。
能不断重生，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将他从一片虚无中重新召回。
一个异界灵魂，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能力？
莫尔曾经是个没有半点情感的存在，人类的喜乐哀愁，神明的无情和与人类的因果。
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看着世界的变化。
看着神明的诞生和陨落。
看着人类一代代更替。
直到……出现了意外。
然……
那个意外，莫尔没有半点印象。
想不起来的事，太多了。
多到莫尔可以直接忽略掉。
贝利尔的执着和对这个世界规则的反抗。
莫尔并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
原先他确实是这样想。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对她产生了宽容这个情绪？
这很危险。
莫尔看着贝利尔，眼底闪过一丝危险。
但很快就消散。
他伸手，宽大的手放在贝利尔眼上。
就一次……
手底下一阵暖和的圣光闪烁。
若有神使在这，就会发现，这圣光的纯净程度，从所未见。
一个恶魔，竟然会拥有圣光！
圣光很快就覆盖贝利尔全身。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光亮方块从贝利尔胸口飘出。
方块亲昵地靠近圣光，而后分解，在慢慢凝聚成一把剑的时候又迅速分解。
莫尔看着曾经指向他的破剑。
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危险闪烁。
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将方块弹开。
方块瞬间飞了好几百米，像是被弹懵了一般，在远处打转了许久。
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快速凝聚成一个生气的表情，毫无畏惧地朝着莫尔急速飞去，像是要同归于尽一般。
“呵。”莫尔冷笑了一声，手做出弹的动作。
方块又被弹开。
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这样的动作反反复复。
陷入暖洋洋的海洋中的贝利尔并未注意到外边世界的情况，所以她不知晓外边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她，在做一个美梦。
一个从未做过的梦。
她仿佛回到了第一世。
熟悉的高楼大厦，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和蔼可亲的同事们。
她又仿佛了变成了那个黄发碧绿眸的小女孩。
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的母亲没有病逝，与她的父亲相爱，对她十分宠爱。
泪水，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流下。
如果这是现实，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