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坟
第二章石坟
啊五回到山城老家,找不到活干,手上又没钱做生意,只能在工地帮着打杂。
工地中有个湖南人李记,三十出头,嗜酒成性,每顿必须吃酒两斤,号称酒王,从没喝醉过,
七月的夜晚格外闷热,干活辛苦,夜晚工友们坐在一起喝酒,日子也过得十分枯燥,平日里千杯不醉的李记忽然醉倒,闷不做声抱着肚子。所有人都以为他喝醉了,只有啊五看出来不对劲,李记越来越不舒服,抱着肚子打滚,所有人赶紧送了医院。
看好病回来,没两天,又反复出现同样的情况。急忙又送医,
这第三次又看病回来后,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在喝酒了,第四天,李记肚子又开始疼痛难忍,酒瘾大作,俞痛俞烈,在地上不停打滚,死去活来。医院却一直查不出原因。
出院后,李记发誓要戒酒,啊五在天西有个僧人朋友,此时正好在山城,听啊五说起这怪事,表示能治好李记的病。李记跟着啊五来到庙里,僧人问是不是饮酒多年,李记答饮酒有二十余年,僧人又问最近几年是否从未喝醉过。李记点头示意。僧人说,你这个是身患奇症,是不是连医院也诊断不出病因。李记见说的颇有道理连连点头。
僧人说你这个病到也不难,是身患酒蛆罢了。李记一听非常惊讶,连连求助,希望尽早结束这锥心的疼痛。僧人说很简单,只是需要受点苦。李记说受多少苦都可以,只是这个需要多少钱?僧人笑说一碗烈酒而已。
到了中午用过午饭,七月的太阳格外毒辣,能在水泥地上煎鸡蛋,太阳下,李记趴在躺椅上,手掌绑着,脸朝下,在脸下放一盆烈酒,没过几分钟,李记感觉后背火辣,浑身发烫,又热又渴,一盆酒就在脸下,鼻子闻到酒味,嘴馋得非常想喝酒,忽然感觉肚子一阵苦痛,忽然感觉喉咙发痒,像有东西动,哇一下吐出来一个东西,直落到酒盆里,哇一下又吐出来一个,红肉光滑,七八厘米长,像蚯蚓蠕动,有嘴有眼,所有人都非常惊讶。
啊五很是惊骇,李记更是起身后连忙致谢,连称要报答他,僧人一一拒绝,请求称只要这两条酒蛆。啊五问要这恶心东西干嘛?僧人说这酒蛆成精,其血珍贵,能壮阳补血,六十老翁喝了能精壮如牛。
啊五皱眉头说喝这玩意的血真的能壮阳补血?僧人笑称没错,啊五感叹说这会不会太恶心了。正在大家议论酒蛆的时候,李记忽然一阵心口痛,抬进庙里,已经不省人事,没一会就昏死了过去,完全没了气息。大家都慌了手脚,有人通知了李记的老婆黄氏,黄氏来到庙里,看着尸体痛不欲生,哭的稀里哗啦,缓过气来哭叫要告啊五和僧人。有人劝说现在人不在了,你哭闹不止有用吗?黄氏哭着不肯罢休。
僧人说李记是酒蛆乱了血气,还有急救的机会,救人的方子我有,只是少了梵皮木脚这一味药,你们回城抓药,我上山寻找梵皮木脚。啊五不放心,也跟了上山。
荒山半岭中,啊五问:祥哥,我看李记没了气息,你真的能起死回生吗?僧人反问你是在怀疑不成?
原来僧人是还俗和尚,三十多岁,大家都称其为祥哥。
啊五又问这梵皮木脚究竟是什么?这等着救命呢,靠谱吗?祥哥并不理会,只是拨开荒草四处张望。啊五又问我们往这半山找能行吗?据我所知草药多在水份充足的地方,比如山谷,山泉这些地方比较多。祥哥依旧不理会,继续寻走,大山荒无人烟。
进入山林,树木高大,越来越浓密,阳光都照不进来,枯叶层厚,古树曲伸,幽林鸟翠,总感觉阴森刺骨。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抬头都是古树遮盖,脚下是厚厚枯叶,啊五踩枯叶不小心滑了一跤,祥哥回头嘱咐几声,继续寻找。在深林里左转右行,要看就要天黑了。
啊五说在这深山密林之中,过夜恐怕不行,蚊虫鼠蚁先不说,这方圆十里荒无人烟,常有虎狼猛兽,安全没有保障。
可救人为大,不敢轻易折返。僧人继续前进,啊五也紧跟其后,直到夜晚全部笼罩大地,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照在伯其河上,泛起银色的涟漪,月光笼罩着整个大地,僧人借着月光寻药,啊五在后边用手机打着照光。
在前方看到一个破败庄园大院子,残垣断瓦,阴森死寂,荒废楼亭,连夜虫叫声都消失了,两人一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商量着就在这住一晚上,虽是破败不堪,依旧算得有面旧墙挡风。
睡下不多时,啊五躺在荒亭中,心中有些害怕,忽然听到远屋楼梯有脚步声,声音渐渐靠近,一步比一步响,
啊五大为惊愕,毛发直竖,边摇僧人边轻唤祥哥,祥哥。可僧人熟睡毫无反应,他轻骂睡得像猪一样。一个人壮着胆迈开小步,前去打探,只见庭院中间一个女郎独坐石台边,神情美妙,在月光照映下美如天仙,一缕白裙迎风轻盈,
听得动静,仙女妩媚说:哪里来的男人,怎敢闯我宅府。啊五说这荒郊野地中,尊下只怕是女鬼吧?
仙女打趣说你不怕鬼吗?啊五说鬼有什么可怕?女鬼说:你若不怕暂可住下,只是得向你讨个房租。啊五问多少房租?仙女遮面笑趣说留下你的心。
啊五被人打一巴掌,清醒过来,只见僧人在面前,并无仙女,祥哥说你被鬼合身,险些丢了性命。
祥哥说:这里阴气逼人,背靠高山,左揽青云,右捧明月,远处河水涟漪星闪,星辰朝贡,可谓日月星辰兼得精华,实为风水宝地,大墓佳穴。啊五问既然如此,那怎生得阴鬼出来。僧人叹气说只是方位不对,若面向西南,那真为是上佳帝皇之陵,而这面朝偏北,背阳面阴,则反为大凶之地,生恶养凶。啊五向里望去,果然在庄园中间有一座石砌大坟,碑上雕刻,靖江,王荧奕之墓,他招呼着僧人一起走过去,坟墓位居整个庭院中心,四面楼亭依风水方位建造,虽说楼亭破败,水池干涉,却不难看出昔日的辉煌。坟墓正堆中间,由石块砌体,边上雕刻守卫,玄武龟兽,周围荒芜石阶,山门破败,庭院枯叶风卷,钟楼崩摧亭庙顶塌,坟墓正后方有一倒塌大殿,残垣藏兔穴,祭台印狐迹,没头罗汉,折臂金刚,观音怀里鸟营巣,王母佛身荆棘藤,真是破烂不堪。
断墙有些毁剩碑文,大概写着同治年间靖江富商王家祖父以贩茶发家,后娶妻三房生得六子,小儿王德兴营络丝绸面料家族暴富,又娶一妻四妾,生有四子一女,最疼小女莹奕,光绪登基,天朝换人王家被害,光绪三年王家举家避难,迁至偏远山镇,光绪十一年,山镇瘟疫流行,莹奕染重流感而病故,只享二八之年。
看完残碑,墙上还有些模糊的壁画,虽年代有许,颜色暗淡,却能看出上面画的一幅深闺图,大院里女佣厨房忙碌,庭院中四个丫鬟陪小姐射箭,旁边三个狗崽打闹,佛堂里一个老太太在念经,大门外似乎有仪仗队准备回府。
啊五说这画中女子估是这坟墓埋葬之人。僧人点头赞成。啊五说这女的长得俊俏,二十八岁就死了,太可惜了。祥哥说那时候的二八之年是指十六岁。啊五有点惊讶说才十六岁啊?僧人嗯声点头。
忽然啊五指着墙边的树苗说,你看这个像你说的那个梵皮木脚吗?僧人靠近电筒一照,果然是梵皮木,拔起根部,一层黄皮皱纹木脚。祥哥拔起收好,又把附近寻了一遍,才安心回走。
两人不辞辛苦,连夜赶回救人,走回山镇时以是上午时分,嗜酒成性的李记喝了药渐渐有了气息,送往了市大医院,啊五又给报警说在山里发现古坟,还有古建筑古碑文,希望能够保护起来。
他又跟大家说了石坟的事,大伙说,那坟墓里可能有古董,说得可诱人了,这时候警察找了过来,这电话接得他有些后悔。警察和考古队到来,镇上好多人都跟着看热闹,都在讨论这件新鲜事。
连续几天,不断有古董被送下山来,啊五一听价值多少钱,那个价值多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又听暗地里有人数落自己傻笨。这些事让他气愤不已,甚至连工地都不去了。
啊五找到僧人说:咱不能就这样任人数落啊,你看那白花花的银子,本是我们发现的,现在我们什么也捞着,空忙乎一场,还落得个衰名,我不服。
僧人说:这是公民职责,我们既是公民,应当守法,不义之财,取之不得,强行取之,必受天谴。
时间流逝,每日考古的消息传到山镇,就有人嘲笑啊五。艰苦的日子终于熬过去,两个月过去,考古队撤场,重要文物被收集博物馆供研究。剩下一片狼藉。
村民不时有人翻山去查看,以是一片废墟一无所有,渐渐的,村民也不再提起这事。唯独啊五,心理耿耿于怀,咽不下被人嘲笑这口气。
这天啊五找到僧人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凭啥我们发现的东西都给他们拿走了,好,我不提之前,我说现在,现在,他们撤了,我们再去挖,挖他们不要的,这总算可以吧?我就不信,这王家是富商,家财万贯,又是掌上明珠的墓葬,怎么就会如此普通?我断定一定另有隐情。
祥哥说你只是心理作祟,过段时间事情淡化就好了。僧人一直劝说,啊五就是倔强,让僧人心中也起了一丝不甘,亦想一探究竟。
僧人只好说:盗取国宝文物是重罪。
啊五说:我不盗,我就看看,绝对不拿。
僧人问:不拿?
不拿!
确定?
确定!
我不信!
我发誓!
我还是不信!
我发的是毒誓!!!
于是,两人商量着决定,再回去石坟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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