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冤魂托梦

第三十一章冤魂托梦

林平将阿五打晕，正是三更半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车子把阿五运到郊外荒山，扔落枯井，井深十五米，林平以为阿五必死无疑，不料想阿五头痛欲裂，醒过来大声呼救，荒郊野地没人听到，林平听到动静，怕事情败露，急忙又往井里投石块，废泥，阿五被石头砸到肩膀，爬藏在井底的地洞里，林平恐有变，从车里拿铁铲往井里填土，几乎填了半个小时，确定完全埋住阿五，没有了一丁点痕迹，才离开。

阿五爬在洞里，四周漆黑一片，真的是跟绝境没什么两样，被埋在井下，没有食物，自料这下子死定了，拖着疼痛的身子往洞深处爬了会，只见到处漆黑一片，没有可去的地方，只好靠墙坐下，身体疼痛难忍，只能默念着阿弥陀佛，这一刻希望祈祷佛祖能够解救自己出去，看见鬼火点点，在洞中飘荡，便忏悔说：听说磷火都是冤魂所化，虽然我还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往后我也会变成这地底的鬼火一般吧，都怪自己贪财好色，才着了别人的暗算，如果自己不贪图美色，现在还不知道在躺着多潇洒呢。

过了半个小时，阿五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四周昏暗朦胧，能辨认出来一些物品，原来这洞中是废旧矿道，矿道四周都用红砖磊着，他扶墙挣扎着起来，往里走着，约摸走了半里路，歇了七八次，矿道越走越高，像是在爬台阶，他登上台阶，看到有一廊坊，过去厅堂上点着一盏明灯，火苗昏昏暗暗，看到灯光阿五心生希望，拖着疼痛走过去，堂上坐着一个精瘦老人，民国时期装扮，一身旧书记服，正坐在桌前做笔录，眼睛凹陷有神，看到他过来，惊讶地问：那娃儿，你是从那里来的，我从没见过你。阿五走上去，说了遭遇，瘦老人说：原来都是苦命人。让他过来，赐座坐下，阿五想讨杯水，走了这么久，实在口渴。老人慈祥端了老茶壶上来，看老茶壶有些年头了。阿五喝着茶问路，老人说这是一座古煤井，民国初时采煤的地方。

这时有两个肮脏的人进来，看到阿五很惊讶地又退出去了，过了一会，门口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都是苦命显瘦的工人，有三四十个。看到阿五来，交头接耳都感到很惊讶。

阿五问这些人的来历，老人说以前我们在这里挖煤时，挖穿了暗河，河水淹没了矿井，溺死三十六人，我们都是被淹死的冤魂，刚开始还有人怜悯我们无辜而死，隔三差五有人祭奠施舍一些果品粥水给我们充饥，只是过了几个月，就没人再来了，往后每年偶尔还有人来施舍一些，过了三四年，就没人再来过了，我们在这被冷水侵骨，阴风刺骨，难再度过苦海，贵人您若是能再重返人间，请您打捞我们的残骨，在面南向阳的地方造一座义坟，那您的恩惠就布施给了我们一营三十六口冤魂。阿五说若我还能有一丝生还的希望，这有事又有什么难的呢，只是我现在身痛骨裂，又饥又累，在这个井底之中，只怕是爬不上去了。

老人说我衣服口袋里有一个玻璃罐，里面有一些铁打药，密封甚好，你拿出来，涂在疼痛处，用手掌搓到发烫，骨痛很快就好了，然后从这里往前走，有个通风管口，你顺着管口上的扶梯就能够爬出去，只是年代久远，风口上面长满了荒藤，你扯开就能出去。老人又都叫群鬼出来，众鬼恭敬地再三行礼，阿五赶紧将老人和苦命人一一扶起，把他们的遗愿都一一答应下来。忽然阿五感觉脚底飘飘忽忽站不稳人，扶着墙慢慢摔倒下来。只听见老人说出去之后要努力行善，多积阴德。

阿五昏睡醒来，感觉做了好长一个梦，头痛欲裂扶着墙起身，往前走，果真看到一排石阶，爬上去是一灰尘满地的廊坊，大堂里破败不堪，那个熟悉的老茶壶被冲在角落，凌乱一堆，在边上看到一具残骨，那破败衣服里果真有一瓶铁打药，阿五惊讶无比，原来自己被冤魂托梦，梦里那些一个个苦命人，一张张肮脏的脸庞，像是就在这里见过，

阿五磕头别过，拖着疼痛的身子，寻找通风管口出去，吃力得一丝不剩，勉强爬了出去，被风口的荆棘刮得满脸都是伤痕，他也不管疼痛，毫无力气地躺在荆棘藤下，天空乌云阴雨，一阵阵凉雨打在脸上，一声声雷鸣电闪。这时，距离落井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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