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红衣少女
佳梦一路疾驰，顾不得看周遭的风景，她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杭州。可即使如此，她依旧见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风俗、食物、景色等等。书上的东西一下子变成了真的，这让佳梦欣喜万分，同时也对旅程充满了期待。人一旦快乐起来，身子便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才两天的时间，佳梦就进了HD地界，这里自古便是交通要道，而今也不例外。若不是马儿需要休息，她可能早就渡过黄河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马儿也慢了下来，佳梦开始盘算着投宿的事。也许是她选错了路，也许是行在山区，过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客栈或者村落。佳梦正在马上暗自忖度，不觉间绕过了一座小山，一个小镇子忽然出现在眼前。当真有一种“路转山头忽现”的感觉。佳梦心头欢喜，纵马向着小镇而去。
佳梦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在了镇前。这镇子不大，和燕云的也差不多，不过风景却大相径庭。这个镇子草木丰茂，即使到了黄昏也是热闹非凡。佳梦觉得可能是这里没有马贼，相对安全一点吧。
镇口有两个站岗的官兵，示意佳梦下马。佳梦只好牵着马儿往镇子里去，她还是第一次来燕云以外的镇子，想当然的以为镇子中间便是客栈。佳梦只顾着往镇子的中间走，并没有在意街两旁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她现在又累又饿，只想着快点填饱肚子然后休息。
佳梦快走到镇子中央时，看见左边的一块大牌子前站了几个人，其中的红衣少女格外引人注意。夕阳下，她鲜红的衣服似乎不再那么扎眼，连同她乌黑的头发、左肩上黝黑的幼鹰和腰间漆黑的长刀都蒙上了一层暖暖的柔和，看上去很舒服。那几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面对着佳梦的人，忽然用手指了指她，其余几个人也纷纷向佳梦看来。
佳梦心中一紧，脚步慢了下来，已经做好了搏杀的准备。可出乎佳梦预料的是，只有那个红衣少女向她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
红衣少女跑到佳梦跟前时，佳梦才发现这少女长相与中原人略有不同，不过也很漂亮，而且比中原人要白些，美得别有一番韵味。红衣少女自然不知佳梦底细，但见她像个江湖人，便先抱拳尊了一声“女侠”，而后又夸赞佳梦长得漂亮，然后才接着说：“我叫玉暖柔，是神刀门下弟子，应该不难看出来吧，嘻嘻。嗯……不知女侠是不是有空，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呢？”
佳梦这才放下戒备，但她也不想暴露自己，便试探说：“女侠不敢当，不知玉姑娘找我何事，要我帮什么忙？”
玉暖柔见佳梦有兴趣，喜上眉梢，说：“此地有一伙山贼，聚集在西面的鸡毛山上，还据山建立了一个凤凰寨。他们经常打家劫舍，抢劫商旅，坏事做尽，官府多次派人围剿都以失败告终。那些山贼据山固守，而且颇有武艺，寻常的官兵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官府才发下告示，凡是参与剿灭凤凰寨的人都可以获得悬红百两。不知女侠是否有兴趣，愿意除暴安良啊？”
佳梦深知贼匪之害，自然当仁不让，说：“我辈习武之人，自然应当除暴安良，保一方百姓平安。”佳梦并不知道玉暖柔底细，更不知道与她共事的人是善是恶，留个心眼，面露难色，说：“可是，只有你我二人前去，恐怕也是以卵击石吧。”
玉暖柔见佳梦同意，赶忙解释，打消佳梦的顾虑，说：“女侠请放心，与你我同去的还有五位八荒的师兄师姐和官府的几个捕快。我们同心协力，保证万无一失。”
佳梦见玉暖柔胸有成竹便想着快点解决这伙山贼后继续上路，就一口答应下来，“好，算我一个。”玉暖柔心中一喜，牵起佳梦的手，拉她去和同伴们汇合，边走边说：“女侠，请跟我来，认识一下我们的同伴。”
佳梦此刻也可客气起来，说：“玉姑娘，不用一直叫我女侠，我叫……林素素，叫我素素就好了。”“那你也别叫我玉姑娘了，叫我暖暖。”“好啊，暖暖。”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在告示处众人面前。一个较为年长的捕快边笑边说：“哈哈哈，还是暖暖厉害，又给我们招来一名得力干将。”玉暖柔赶忙解释，说：“哎呀，张捕头你谬赞了。是素素侠义心肠，愿意为百姓除了这帮祸害。”“哈哈哈，各位少侠都是侠义心肠，我老张替镇上的百姓先谢谢大家了。”说着便拱手一拜。
“张捕头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我们习武之人，自当如此。”“哎呀，张捕头太客气了。”众人七嘴八舌，客套起来。一个腰间挂酒葫芦的丐帮弟子抢先一把扶起张捕头，说：“张捕头，剿灭凤凰寨之后，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哈哈哈，一定，一定。”
天香弟子摆弄了一下自己的伞，又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还是先请素素姑娘介绍一下自己吧。”唐门弟子挥了挥手中的扇子，说：“诶，此言差矣。应该是我们先介绍自己才对。”说着便向佳梦拱了拱手，“在下是唐门弟子，唐青霖，很高兴认识素素姑娘。”唐门弟子向来注重修容，男子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听声音，佳梦估计会把唐青霖当成是女子。
唐青霖接着介绍，说：“这位是天香弟子白艳英，这位是丐帮弟子周景堂，这位道士是真武弟子王湘宁，这位是神威弟子曹玉法。”前面几人与佳梦或点头示意，或拱手施礼，佳梦都马上回应。最后的神威弟子向佳梦拱手时，佳梦却愣了一下才回礼。这人根本不是神威弟子，神威没有佳梦不认识的人，同样，神威也没有人会不认识韩佳梦。
佳梦心中满是疑惑，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冒充神威弟子，目的何在，有何阴谋，所以她只能将计就计，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
佳梦心中稍加盘算便立刻开始介绍自己，说：“我叫林素素，是……”佳梦脑中飞速闪过许多门派，可都不是最好蒙混过关的，忽然她想起一个，是玉竹曾经提到过的道家青城派。“青城派弟子。”
天香的白艳英心中本就有些涟漪，随口嘟囔了一句，“自报家门还想半天，莫不是什么三流门派的不好意思说，随口胡诌了一个吧。”佳梦还没开口，唐青霖却抢先说：“青城派由来已久，而且神秘莫测，虽与唐门同在巴蜀，却也极少往来。相传青城派乃是道教正宗，比真武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武的王湘宁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唐青霖向佳梦拱了拱手，接着说：“未想到今日能够遇到青城派弟子，小生真是三生有幸。”
玉暖柔听完唐青霖介绍，眼里也放出光来，说：“哇，没想到素素你这么厉害，有你在，一定能杀得凤凰寨片甲不留。”众人听完有的点头、有的沉思、有的微笑，显然是对佳梦青城派弟子的身份感到新奇。
佳梦没想到自己为了不暴露而撒下的谎竟然被曲解成了这样，心里也很无奈。但此刻她只能继续装下去，进而调查这个假神威弟子。不过佳梦为了打消其他人的疑虑，还是捧了他们一句，说：“青城门规森严，若非正善之人，不得告知师门。我看各位都是正义、善良之辈，这才如实相告。”
“哈哈哈，太好了，这下我们的队伍更是如虎添翼了。我看天色不早了，咱们大家先去吃饭吧。今天我做东，边吃便商讨明天的进攻路线，怎么样？”张捕头见几位少侠已经相互认识了，便开始着手准备剿灭凤凰寨。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也好，讨伐山贼也罢，第一要务还是吃饱喝足，养精蓄锐。
佳梦一干人等由张捕头带着，来到镇上最好的新会客栈吃饭、休息。张捕头自然毫不吝啬，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众人边吃边商议讨伐凤凰寨的事宜。
玉暖柔一袭红衣在客栈里甚是扎眼，加上她长得漂亮，又兼具异域风情，自然成为了客栈的焦点。只是她和同桌的人都带着兵刃，又是由张捕头带着来的，所以食客们也只能偷偷看看或者小声议论，并不敢逾矩。
说是商讨进攻路线，实际上只是说说各自的武学特点和特长，方便行动的时候互相配合。其他食客要么听不懂，要么听个热闹，有的甚至当成评书来听。佳梦很在意那个假冒的神威弟子，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听他竟将神威的武学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假的有时候比真的还真。佳梦谈论青城派武学的时候，主要围绕着玉竹提过的“先天罡气诀”介绍了一番。佳梦通过和玉竹的交流、学习，对于武学的见地早已今非昔比，所以唬住几个同龄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大家吃着聊着，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多时便有人起身方便去了。佳梦这几日风餐露宿，都没有好好吃过饭，自然是大快朵颐了。只是这酒太淡了，喝了许多依然不尽兴，只是平添了些尿意。
佳梦起身方便的时候，唐青霖也很快跟了出去。白艳英见状轻“哼”了一声，又自顾自猛灌了一口酒。佳梦方便完，看见唐青霖似乎是在等她，心里生出一丝芥蒂。唐青霖反倒笑了笑，说：“素素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在下有事请教。”未等佳梦回答，唐青霖已经闪身跳到窗外，又纵身一跃来在了屋顶之上。
佳梦不知唐青霖何意，可又觉得他没有恶意，便跟着来到屋顶之上。唐青霖见佳梦跟着上来了，又是一笑，随即又收起了笑容，说：“先说正事吧。素素姑娘，你根本不是什么青城派弟子吧。你到底是谁？”说话间，唐青霖的傀儡已经挡住了佳梦的去路，手中的扇子也横在了佳梦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