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征兵制的风波
一日，神机营招募将近三百名武将子嗣。
秦方看着这些人的材料，久久无语。
谁说武将傻的，大明的武将一点都不傻，一个比一个精。
第二日，再度报道两百余人。
但这也才五百人......
秦方书写信件，一旦入神机营，身份尽皆是兵士，并无特殊的待遇，送至文官武将的家中。
秦方收到回信：这是自然，还请秦将军统一指挥。
两日征兵五百人，这速度！很慢。
格物学府第五学年度的招生，仅仅一日即报名近万人。二者完全不具备可比性啊。
秦方坐在杂碎店内，喝着牛杂碎，思索着这件事情。
“怎么样才能提高征兵数量呢？”
“少爷，如若实在发愁的话，让我的两个儿子都参军，为国捐躯。”
看到秦方愁眉苦脸，李伯开口，示意两个儿子参军。
两个儿子顿时苦着脸，不情不愿的同意。
“李文，李武，你们为什么不想参军啊、”
秦方转变思路，开始询问这些大明年轻人的想法。
“少爷，一旦入伍，一辈子都是伍夫，地位低下，讨不到媳妇。虽说一个月二两银子，不少了，但这个钱，不好挣，天天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谁愿意啊。”
“就是，当兵有啥好的，还不如我们守着少爷的赐予的摊位，给少爷尽力。”
“少爷，您不知道吗？一人参军，全家皆为军籍，且军户后代要一直继承这一身份，使军籍固化。这谁敢当兵啊？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拿自己儿子，孙子的前途开玩笑嘛？”
“我去当兵可以，但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当兵啊。我的孙子，也不想让他当兵，但一旦入了军籍，这辈子，我李家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对啊，少爷，我儿子今年还在格物学府读书呢，我可不想让他当兵。”
听完李文李武的话语，秦方感觉豁然开朗。
这一日，秦方的征兵制上书写了一句话，特意加大加粗。
“征兵制，任期三年，当兵时入军籍，亲属不入军籍。五年后，自动退伍，解除军籍，恢复清白身份，不影响子孙后代，甚至有过参军经历的，可得到优待。
到期之后，如若不愿意退伍，可继续与大明签订契约，留在神机营。超过五十岁，即大明有权强行解除契约，但大明负责养老。”
这个方案一出，大明上下一片哗然。
奉天殿内，朱棣望着秦方，胸口起伏不定，似乎要将秦方斩杀。
“秦方，你可知此举给朕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秦方摇头。
因为秦方的神机营开了这个先例，别的兵士也想实行退伍制，他们也想退出军籍，他们不想一辈子在军营内，他们也想要回家，也想要跟国家签订契约，五年之后，返回家乡。
军籍制度，卫所军户制度，给大明提供了充足的兵源。
而现如今，秦方公然挑战这一制度。想要实行征兵制。
“秦方，你大胆！祖宗法制你也妄图更改？”
朱棣怒火十足。
他得位不正，故而最看重的即是祖宗法制。
“不改革军籍，我大明军队必定腐败，必定反叛。”
这是秦方在奉天殿的原话，堪称大逆不道，将朱棣气的吹胡子瞪眼。
“秦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一旦取消军籍，万一军队哗变，怎么处理？万一五年内，招收不到这么多的部队，如何处理？新入部队的兵士，无法参加战斗？如何处理？”
朱棣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炮轰秦方。
“陛下，更改军籍一事，并非是一朝一夕，但却一定要完成。我大明三百万兵士，并非全部的都想退伍。我们如若一步步来的话，大明的军事力量非但不会降低，相反还会增强。”
秦方仍旧在据理力争。
“秦方，给朕拿出方案！否则的话，你归家种田。”
“请陛下耐心等待！”
秦方离去。
大明的百官第二日即疯狂的攻击秦方。
“秦方，你这是抽我大明的根基啊。你居心何在。”
“我大明的根基，即是这三百万兵士，你如何敢动？”
“秦方，你应该推出午门外，斩首示众。”
百官们很害怕，很惶恐。但武将们却都同意，他们跟将士们同吃同睡，哪能不理解他们的心情，但这件事，凭借他们的本事，根本无法更改。
但现如今，秦方想要更改，故而武将们都很支持，但大殿之内，却又都一言不发。
文官们认为，大明的将士是大民的根基，一旦晃动的话，大明这座高楼有可能不稳。
“敢问大人，如果让你家入军籍，永生军籍，你如何想！”
这是秦方在奉天殿质问全臣的话语。
“他们的父辈为大明留过血，甚至献出了宝贵的性命，凭什么要求他们的孩子也要为大明流血，牺牲！凭什么要求他们的孙子也为大明流血。
凭什么你们就能居庙堂之高，凭什么他们就得一辈子当兵。杨大人，你家的大朗今日入我神机营报名，难不成你家也得一辈子入军籍？”
“金大人，你家的二郎今日刚入神机营，看样子，你们一家也得世世代代成为军籍。”
“胡大人，你同意吗？你家的小儿子，今日刚入了神机营。”
“这大明，不仅是这群军籍兵士的大明，更是我们的大明，我们有权利守护它。”
“各位大人，你们或许认为你们对于大民的贡献很大！但我要说，尚不及兵士们的一丝一毫。你们付出的是口舌，他们付出的是性命。”
这就是秦方的后手！针对文官的后手，让他们闭嘴的后手。
果不其然，杨士奇，胡广等人默不作声。
朱棣也陷入沉思，当日即入太庙，询问太祖皇帝。
待他从太庙之内走出，朱棣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秦方返回格物学府，召集秦独等人，耗费三日夜，拟定出大概的框架。
秦方的总体策略分三步：
第一步：逐步取消全大明三分之一的军士的家属的军籍，先给他们一个盼头。
第二步，全部取消大明军士家属的军籍，取消三分之一大明军士的军籍，让他们回归自由。
第三部：全面取消大明军籍，改为征兵制，签订契约，五年一签。
这个期限，十年内完成。
更具体的：比如说增加兵士待遇，增加兵士荣誉感，增加......这些小活动，必须要搞。
秦方计划在五年内，让兵士成为全大明人人羡慕的职业。
是的，职业！
但这一前提，还需要一个试点。
试点，则在神机营。
如若神机营能够搞起来，日后推行，如若神机营搞不起来，则取消，维持祖宗之法。
全大明？都在观望神机营。
民间百姓们看到这份报纸，第一反应是质疑。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秦方为了骗我们入伍，故意蒙骗我的吧。”
“我不相信。”
“这年头，军籍如同是枷锁，谁敢轻易参军啊。”
“去！试一试！如若我遭遇不幸，还请诸位唾骂秦方百年。”
“管饭，能吃饱，还能挣钱，去。”
村庄内的年轻人看到这份报纸后纷纷选择入伍。
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这比种地，强多了。而且只需要干五年即可退伍。到时一百多两，回家修房子，娶媳妇。
工匠，农民，修路，修铁路，这才能挣多少钱啊。
圣旨下达：
“忠国候推崇征兵制，开启大明征兵新时代，签订五年契约，朕恩准。如若可行的话，不日即可推广至全大明。”
得到大明皇帝的恩准，这还怕什么呢，于是报名的人数突破了新高。
第一批报名的，超过三万人，且报名的人数仍旧在增加。
秦方紧急登报：一旦签订契约，即需要待够五年，如若中途放弃，一律按逃兵处理，发配海南。
报名的人数开始逐渐减少，但整体的趋势不变，仍旧是增加。
秦方、张辅等武将开始负责审查资料，最终耗费一月，在十万人报名的名单中，抽出两万人，编入神机营。
两万人，朱棣命驻扎在南京城东南角。
入伍的第一件事情，即是全员兵士接种牛痘。
牛痘一事，秦方向朱棣大力的建议过，让大明人统统接种。而今太医院正在紧张的准备着，但想要全民接种，无二十年，乃至于三十年无法完成。
大明的办事效率，很低。
牛痘，可预防天花！仅这一言，足以让太医院震惊，让太医院重视。
一开始太医院不相信。但秦方拿出了实例，亲自让他们观看接种牛痘的人跟患天花的人接触，最终无任何的影响。甚至秦方亦亲自入内，与之接触，不曾被感染。
最终经太医院研究，确定接种牛痘可预防天花。
至此，大明百姓开始接种牛痘。
天花，一直是不治之症。秦方研究出治疗的药方，这乃是大功德。足以让秦方封圣的功德。
报纸上，接种牛痘一事，秦方登过好几次。
神机营内刚入营的战士，接种牛痘后开始发烧。等待几日，恢复如常，秦方开始了他的训练之旅。
叮，恭喜您成功完成任务。
叮，恭喜您获得奖励：折叠空间翻倍。
入军营，秦方即宣布，契约只签订五年，五年之后，不想留下的滚蛋。
军营内，秦方如同是最混不吝的痞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