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决战
看守所门前,保镖一脸严肃回到车内,面向侧后方汇报道:“聂之锋逃跑了。”
威廉的脸色越发阴沉,关进据留所都能跑出来,可见聂之锋的关系网还没有被威廉彻底查清,默默握拳的手关节因为受力而逐渐发白,半晌才低声道:“回公司。”
“是!”
在回公司的路上,威廉给秘书打电话:“今天还有什么日程安排?”
秘书迅速翻看行程安排表恭敬答道:“您下午三点到五点和港鑫集团董事长打高尔夫,晚上六点到七点接受《商界精英》杂志采访,八点到十点受邀出席中正建投的总裁的红酒品鉴会。行程需要调整吗?”
“不需要!”威廉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挂断电话吩咐道:“直接去高尔夫俱乐部。”
“是!”
与此同时
临江家,大卫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小月开口道:“你别转了,我眼都花了!”
闻言,大卫找个凳子坐下来,没有三分钟又忽的站了起来,气恼道:“我再出去转着找找!”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临江认识的朋友老师也都问了一遍了,吴老师、刘老师、姐姐姐夫都在外面找着呢!你还能去哪儿找呢?”小月心急之下说话就像冲锋枪似的又急又重。
大卫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又缓缓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从夕阳西下到华灯初上,小月的手机响了无数遍,都是在外寻找的姐姐和两位老师打来的,通话双方都希望能在对方哪里听到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每次都令人失望的否定句。到今夜12点,临江失踪就够24小时可以利案调查了。
威廉一身黑色手工西服,越发趁得脸庞冷白如冰,靠在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里,单手轻摇一支水晶红酒杯,半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缓缓摇曳,他略抬下巴,微闭双眼,好似沉浸在红酒发酵后特殊的气味中,周围的人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在等一个电话......
“嗡~嗡~”将红酒杯放下,拿出口袋里振动不止的手机,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起身从喧闹的房间走出来,关上门,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走廊出口的地方他保镖看见他立刻走了过来,威廉把手机屏幕亮给保镖看,他立刻会意,将号码记下来转身离去。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停止振动,威廉拿着手机向旁边的卫生间走去。几乎不到一分钟,手机重新振动起来,威廉拿出手机,果然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喂!”
“你小子挺沉得住气啊!”聂之锋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得意。
“什么?你从居留所里跑出来自有G安去抓你,我有什么沉不住气的?”威廉不屑一顾的语气让聂之锋有一种被轻视的气恼。
“你小女朋友在我手上,你也不闻不问?”压了压怒火,聂之锋挑衅道。
“别开玩笑了,我所有精力都用来算计你了,哪来的时间交女朋友?”威廉揶揄道。
“不是你女朋友,你把人送回家门口?”
“小学同学而已,她还是个插班生,我只是绅士风度罢了,再说,我会放着我女朋友住在破旧的家属院吗?切!原来也没发现,你品味这么差!”
电话那端停顿了几秒钟,显然,对于临江究竟和威廉是什么关系聂之锋也没有实足的把握,不甘心地试探道:“这丫头在我手上我留着也没用,既然不是你女朋友,我就把她沉江里算了。”
威廉的心似乎被锋利的B首扎了个来回,浓密的剑眉拧在一起,眼中尽是凛凛杀气,可嘴上却满不在乎地说:“也是哈,这些年你什么坏事都做了,就差人命案了,把这丫头沉了江,你可算功德圆满了!放手去做,我看好你哦!”
“你敢小看我?”
“不敢,我如果是你估计也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大不了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嘛,不过可惜啊,你眼光不咋滴,找了个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的小丫头,啧、啧、啧,太遗憾了。”威廉嘴上说的轻松,目光却冷的吓人。
保镖从外面回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威廉看,手机上是一个电子地图,上面有一个浮动的小红点正在朝城郊移动。
威廉向保镖点点头,嘴上说道:“好了,我这边还有应酬,不和你多聊了,你玩的开心点。”啪的挂断电话,沉声对保镖说了句:“走!”二人急匆匆地向出口走去。
临江渐渐苏醒过来,脱水引起的高烧让她的感官麻痹,明明睁开双眼却还是一片黑暗,试图活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虽然自己应该是坐着,但手脚都被绳子绑住动弹不得,通过眼睛的触感才知道一片黑暗的原因是眼睛被黑布蒙着,嗓子又干又疼,想吞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意识到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这是梦吗?”临江大脑被高温折磨的无法思考。
模糊听见外面两个男人聊天:“老板这么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扳回一局。”
“这柴火妞如果真的是姓叶的女朋友能住那破地方?我觉得这事有点悬。”
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昨天晚上的情景像走马灯一样回放,威廉把她送到家属院门口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当时已经11点多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临江与威廉道别,看他上车,才拉开家属院供行人出入的小铁门走进去。单元门口黑着,估计是照明灯泡坏了,临江抹黑进去低头准备从包里掏出钥匙,忽然身后一条毛巾捂到自己嘴上,奇异的香味顺着鼻腔真冲脑门,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威廉!这人抓我是为了要挟威廉!”临江强迫自己思考,用牙齿咬住自己的舌尖,用钻心的疼痛逼自己保持清醒。
“咱们拿钱办事,老板怎么考虑咱也管不了,守好门别让她跑了就行。”
“也对!”
公安分局报案室,小月做完笔录出来,大月、吴老师、刘熙宸围了过来,关切地问:“怎么样?”
“J察在数据库里搜了,目前没有符合临江特征的受害者,他们会调取家属院附近街道上的监控,有消息了再通知我。”小月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吴老师揽着小月的肩膀说:“傻孩子,没有符合的特征那是好事啊,说明临江好好的,没受到伤害。我们再等等,没准是什么突发情况,她没来得及通知咱们。”
小月突然身形一颤,满眼惊恐地拉着大月的手低声道:“会不会是老曲?”
大月像被恶魔抓住了脚,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好像要窒息一般,瞬间冷汗沿着额头淌了下来,又过了几秒钟才喘过气来,像念经般反复嘟囔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吴老师发觉大月异样,急忙扶住她问道:“大月,大月你怎么了?”
回到家里,小月安顿大月回房间休息,回客厅把老曲曾经的种种恶行给吴老师和刘熙宸讲了一遍,二人几乎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恶魔般的人,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在孩子们心中留下了怎样巨大的阴影!以至于大月如今已经成年,提起父亲依然如见恶鬼般惊悚!假如老曲出现在吴老师面前的话,就算千刀万剐都嫌不解恨!
鉴于大月的情绪不稳定,怕小月一人照顾不来,吴老师决定留下来住一晚,刘熙宸便起身告辞了。
哗啦,是卷闸门拉开的声音,刚才那两个人齐声招呼道:“老板。”
三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在临江面前站定。
聂之锋阴冷地目光看着捆在椅子上的临江道:“她醒着吗?”
一个手下回道:“应该醒着,这丫头挺能扛的,也不挣扎也不叫。”
另一个手下请示道:“老板,咱们现在怎么办?”
聂之锋用指尖摸着下巴上来不及刮的胡茬,没有理会手下的请示,心里在掂量威廉在电话里说的究竟有多少可信度,本想着抓不到威廉父母,威廉身边又有保镖跟随难以近身,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绑了这个女孩儿,以为可以用她要挟,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难道真是押错了宝?若真如此,就要立刻偷渡出境,放他出J留所的人也只给了他48小时,时间一过就会发出通缉令,他就坐实了逃犯的身份,再想逃出升天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丫头是放,还是沙呢?”聂之锋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天平的两端来回踱步,一会儿倾向这头,一会儿倾向那头。
这是临江最后听见的话,头好像越来越重,很困很困......
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在国道上飞驰,雪亮的大灯把黑夜撕裂,电子屏上红色的小点在十分钟前在地图上停下就没再移动过,那是临江流出临江市的出口,也是临江市郊县与外省的交界处,此地有大量因为排污问题被勒令停产的工厂,废旧的厂房像大战后的断壁残垣随意散落着,以此判断,曲临江被绑架藏匿的地址便是此处了。
威廉在后座将拘谨的西装换下,套上更适合行动的黑色运动装,保镖阿杰屏气凝神,甩出当年做特种兵的豪气,将奔驰S级轿车的性能发挥到极致,车速开到近200码依然稳如泰山,一路上不知道被拍了多少罚单,如果被交J现场执法,有十张驾照也被吊销完了,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
这段日子,不知道多少次陪老板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那个叫曲临江的清秀女孩儿从车边经过再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老板目光中那一拢深情都能揉出水来。今天若是曲临江出什么意外,老板下半辈子估计都够呛了!又瞥了一眼电子地图,打方向从出口下了国道转到县道上,地图上显示,距离目标还有1.5公里。将车灯熄灭,黑色奔驰车像一只巨型变色龙融进夜幕之中。
县道的路基原本就薄弱,早年被厂子里拉货的大车轧坏,再加上雨水浸泡,如今变得坑洼不平,即使奔驰S级的超强悬挂也依然像一个醉汉,深一脚浅一脚地摇摆前行,路灯三个中得有两个都是坏的,唯一一个亮着的也和没亮差不太多,路过生锈的大铁门斜挎着比大门锈的更严重的铁链锁,透过铁门裂开的缝隙能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毫无人气。路边盛原料的塑料桶三三两两地挤作一堆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车子行进到一堵高墙尽头,阿杰缓缓踩下刹车,低声道:“到了。”
“嗯,走。”
阿杰点头,熄火,将一捆户外攀岩用的钢芯绳别在后腰,下车和威廉一起猫腰向着仅有的一抹光亮前行,夜晚的风从江面吹来不似白天那般让人焦躁,而是温润绵软的风,江边的水洼里偶尔传来两声癞蛤蟆叫,其余便是江水流淌的声音。那唯一的亮着昏黄灯光的房间靠近江边,看外观房子有个五六平方大,但门前支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大棚子,棚子下面的地面是一大块钢板,这应该是给大车称重用的磅房。踏着坑洼不平的路面,缓缓靠近,身体贴到房间的外墙,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威廉给阿杰比了个手势,阿杰会意,警惕的向房间后面走去。
“老板,咱们最晚一个小时内必须出发,不然咱们就赶不上船了。”一个手下有些沉不住气。
威廉悄悄向门边靠近,贴近门边用极尽隐蔽的角度向里面看去,聂之锋坐在破旧的藤椅上抽烟,脚下满地的烟头,两个手下斜坐在他旁边的木桌子上,他们后边靠着墙有一个被黑布罩罩着头、手脚都捆在椅子上的人,仅仅看到衣服和鞋子威廉就可以确定,她就是临江!
重新退回来,靠墙站好,阿杰已经观察完地形回来了,用手势告诉威廉一共就三个人,没有其他手下。
威廉用手势告诉阿杰两人的分工,阿杰负责收拾两个手下,威廉负责对付聂之锋。
“老板,咱真的不能再等了,人家船老大可不等人啊!”年纪稍大一点的手下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不禁开口催道。
另一个也跟着劝道:“是啊,姓叶的要来早就来了,估计这丫头对他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可人家爹妈看闺女不回家会报J啊,咱快走吧,万一等不来姓叶的,把J察等来了就不好了。”
聂之锋将烟头扔地上狠狠一踩道:“你俩把这丫头抬江边,绑上石块扔下去。”
“啊?”两个手下原本就是鸡鸣狗盗之辈,跟着聂之锋也只是看他是大老板出手阔绰,现在让他俩杀人,他俩不由得一愣。
年纪稍大的手下说:“老板,咱原来商量好的是把这丫头绑来,你给我俩一人一万。”
“就是,人绑来了,你又说等姓叶的来了,给我俩结帐。”另一个接着说道。
“现在,你让我俩S人,这人命可不是两万块钱能了的事儿啊!”两人交换眼神后说道。
聂之锋道:“你们不S,让她回去,把你们供出来,我是没有绑她的,绑她的可是你们俩,你们可想清楚了。”
两人不由得一愣,敢情在这里等着他俩呢!道:“我们哥俩可没在她面前露相!”言外之意是“我们也不傻。”
聂之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道:“你确定街口的治安摄像头也没露相?”
两个人道:“我们戴着口罩呢!”
“你俩提前过去到门口超市里买水,付款的时候,用手机扫脸支付了没?”聂之锋一脸“你们的智商很堪忧”的幸灾乐祸。
“......”两人绝望地对视。
“你们把她沉江,我一人再给你们加五万。”聂之锋目光像毒蛇一样阴狠地看向墙角的曲临江,道:“就算你不是威廉的女朋友,你的死也足以让他内疚一辈子,没办法,他们叶家的人就是这么......”聂之锋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姿态道“是说他们重情重义呢?还是说他们假仁假义呢?”
两个手下准备把临江带椅子一起往江边抬,突然,听见外面棚子上突兀地响了一声。
三人像偷粮食的老鼠顿时一愣。
聂之锋用下巴点了下道:“出去看看。”
两个手下从后腰拔出B首缓缓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阿杰突然出现怼脸一个横踢,将年纪大的手下踢了个仰八叉满脸是血,年轻的手下叫了一声,挥着B首向阿杰胸前刺去,阿杰侧身闪过,反手一拳正中那人肚子,转手握住对方持B首的手腕顺势一折,B首闪着寒光当啷掉地,年纪稍大的人挣扎起身,一个扫堂腿将阿杰踢倒,三人扭打在一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阿杰出现的一瞬间,聂之锋像狡猾的髭犬,立刻退到曲临江身后,叫嚣道:“威廉,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威廉从门口缓缓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还是了解你的,你们叶家果然是重情重义啊!”狂妄的笑容在聂之锋脸上爬过。
“咱俩之间的事,咱俩算,我过去,你先把她放了。”威廉双手向上举过肩,示意自己什么武器也没有拿。
“站住,你当我傻吗?”说完,“嗖”的一声把临江头上的黑布罩抽掉,露出临江苍白如纸的脸,她眼睛闭着,就算威廉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力气回应。
“你是不是一直没给她喝水?”威廉感觉不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喝水?我还请她吃燕窝呢!你信吗?”聂之锋嗤之以鼻,好像威廉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那她已经超过24小时没喝水了,她会死的!你个白痴!”威廉低喝道。
“死了不正好,你俩可以成双成对一起沉江!”聂之锋邪魅狂狷的呲牙一笑。
“混蛋!”威廉咒骂一声,中间三五米的距离几乎两秒钟就冲到聂之锋面前,一记重拳正砸在脸上,哗,寒光自下而上闪过,威廉出拳的前臂一冷一热,一股温热流了出来,聂之锋狰狞地呲牙笑着,鲜血从他的鼻腔中流出,染红了他的牙齿,活像一个刚咬了S体的怪物。他把手上的J刀炫耀似的晃了晃,威廉的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与尘土混在一起。愤怒让威廉忽略了伤痛,一记当门踹正中聂之锋腹部,“哇”的一声,跌撞在后墙上,昏了过去,J刀脱手后顺着惯性“咣啷”一声被甩到墙边。
威廉急忙上前将临江嘴上的胶带轻轻撕掉,捡起J刀将她手上腿上的绳子割开,轻轻拍着临江的脸呼唤道:“临江,临江?”没有反应,一眼看见门口桌子上有几瓶矿泉水,威廉拿一瓶全新的拧开,托着临江的脸喂了几口水,太久没喝水,一股清凉下去激起呼吸系统的强烈反应,剧烈的咳嗽之后临江艰难地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凝结着黑红色的血痂,声音干涩的难以辨认:“威廉,你来了。”
“嗯,我来了,来接你回家。”威廉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临江缓缓眨了眨眼睛,微不可闻地应道:“好!”
威廉弯腰,想要把临江打横抱起来,聂之锋困兽般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临江虚弱的瞥过一眼,他双手间紧紧握住的竟然是!电光火石之间,临江咬紧嘴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威廉一把推开,“啪!”一声尖锐的抢响撕碎暗夜,临江闷哼一声倒在尘土之中。
阿杰几乎同时从外面冲进来,一脚踢在举着手Q发愣的聂之锋手上,手Q飞落在另一侧的墙角,紧接着怼头一脚飞踹,聂之锋咔的一声头垂向一边,晕了过去。阿杰像拖死狗一样揪着后衣领将聂之锋拖出去,将他与另外两个已经制服的手下一起在门口铁柱上困成了大闸蟹。
威廉从地上爬起来,将临江揽进怀里,想要用手阻止她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无奈子弹已贯穿临江单薄的身体,鲜血从她的前胸后背不停涌出,威廉双手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泪水一滴滴落在临江的脸颊,威廉撕心裂肺地呼唤着:“临江,临江!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再也不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临江!临江!”
临江被他喊的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道:“威廉,别哭!我在......”她颤抖着伸手想拂去他脸上的泪,却在半空中忽然落了下去......
警笛声顺着夜风飘荡来,红蓝色的警灯在远处闪烁,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