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织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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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什么下场?

秋声拿着剑站在楼梯口,面容冷峻,剑上有血,地上还有几个打滚的,对于卢芸香的撒泼无动于衷,看见她们姐妹进来,才收了冷色。

“姑娘。”

唐檐雪看看满地狼藉,摇了摇头:“啧啧,卢小姐真是太大方了,怕我们没有生意,还巴巴的跑来送钱。”

“这么多东西少说也要卖个七八天的吧?现在好了,你一个人就全包了,可真是谢谢你了。”

“你是谁?”

卢芸香看着她眼生,气质不俗,但眉眼上和唐檐荞有几分相似,难道是哪门子亲戚?

唐檐雪微微一笑:“我叫唐檐雪,这家铺子,是我姐姐的。”

“唐檐雪?”

卢芸香怔住,知道她天天往这儿跑之后,她爹爹同她说过,唐家的其他人她招惹了没关系,唯独有个叫唐檐雪的不能招惹。

因为京城有人罩着她,那些人,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她随便听了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等遇到再说吧,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唐檐雪转向晚翠:“晚翠,算算卢小姐今天一共砸了多少东西,咱们也不坑人,按卖价赔偿便是。”

“是。”

晚翠走到柜台前,拿起未被殃及的算盘算了起来,她算的很快,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算出来了。

“姑娘,一共是一千六百三十三两银子。”

唐檐雪笑说:“三两银子就算了,说出去惹人笑话,一千六百三十两,卢小姐是付现银还是银票呢?”

卢芸香皱眉:“什么现银?什么银票?就她劈哩叭啦扒一扒,张口便想要钱,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讹人。”

她对唐檐雪虽有顾忌,但是蛮横惯了,她专门来砸的场子又怎么可能赔钱?

唐檐雪说:“这个好说,晚翠,你算慢点,一样一样的说给大伙听听,看看有无错漏之处。”

“是。”晚翠重新拨起算盘:“昨日刚做好的缠花簪一对,五百文,细月珠花三对,一对是一百五十文,三对就是四百五十文,喜鹊绣帕一百文……”

晚翠说的果真详细,一样都没落下,芳华楼的东西价格透明,众人都是知道的,全部按平时的卖价,确实一分都没有多要。

卢芸香的脸已经绿了:“本小姐就是不赔,你待如何?”

唐檐雪笑:“那就只好报官了。”

有人提醒道:“知县大人病了,怕是不能理事。”

唐檐雪笑说:“没关系,我们还能找知州大人主持公道,若是知州大人也病了,还有知府大人呢。”

“这么多的朝廷命官,总不会连个替老百姓主持公道的地方都没有。”

有人点头称是,有人旁观不语,众人都知道卢芸香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但也知道唐檐雪是镇远大将军的未婚妻,没有人会觉得卢知府能偏私。

卢芸香不知道护着唐檐雪的是什么人,但是看众人的态度,竟都觉得她已经输了?他们凭什么认为她爹爹会帮唐檐雪而不是帮她?

“哼,我爹是四品知府,你哪来的底气觉得去报了官就能让本小姐赔钱?就凭你那两个堂兄吗?他们始终不是你的胞兄,不可能处处维护你。”

唐檐雪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用不着比谁家官大,哥哥他们很忙的,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商量就行了。”

“卢小姐若是觉得不可能,我们一起去官府走走?”

“唐檐荞,你缩在那里当缩头乌龟吗?本小姐砸的是你的铺子,你让旁人出来算什么?”

“认怂吗?若是认怂就立马滚蛋,以后再也不准出现在秦掌柜面前!”

卢芸香把矛头指向唐檐荞,显然是不想再同唐檐雪争辨。

唐檐荞不温不火的:“雪儿是我胞妹,不能算是旁人,我的铺子也是雪儿的铺子,她说了算。”

卢芸香讽笑:“哼,早就听说你性格懦弱,只有给你妹妹提鞋的份,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她是千金小姐,你就是个丫鬟,还亲姐妹,可笑。”

唐檐荞也没恼:“我们姐妹如何就不劳卢小姐操心了,只是拖延时间也没意思,卢小姐还是早点把账结了吧,我们也好收拾收拾,往后还要做生意的。”

“做生意?哼,做梦吧。”

卢芸香看向围观的百姓,扬声道。

“你们都听好了,芳华楼、唐檐荞是本小姐的死敌,以后谁敢买她的东西,就是和本小姐作对,和本小姐作对是什么下场,想必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却不敢说什么违背之言,倒是给了卢芸香极大的自信,在她爹爹的辖区内,谁也别想违抗她。

唐檐雪挺好奇的:“什么下场?”

她听说苑馨儿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所以那些人不敢得罪她。

这位卢小姐看着倒没那么凶神恶煞的,除了摔摔东西,放放狠话之外,她还会干什么呢?

卢芸香觉得唐檐雪是在挑衅她,手上起了青筋:“本小姐会让他在宣州待不下去!”

唐檐雪继续问:“若是偏不肯走呢?”

卢芸香冷哼:“那就等着饿死吧,没有人会施舍他一餐一水的,否则同样下场。”

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来是做过这样的事的,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也没个容身之所。

若非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理由必须留下,想必都会选择离开。

唐檐雪凑到唐檐荞身边小声道:“姐姐,这位卢小姐看着不像是咱们宣州的人,而且照她这么无所顾忌的行事作风,要是在宣州,早就引起注意了吧?以前都没听说过呀。”

唐檐荞回道:“卢知府是宥阳人,今年才调来这边的,卢小姐也是在你去京城之后才来的。”

“除了来我们这儿找事外,倒没听说惹过什么事,想必是之前在老家做下的行径吧。”

“哦,原来如此。”

难怪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她在宣州读书的时候,同官家扯上关系的也就她们寝室的几个。

她的哥哥、风琴酒的舅舅、还有方攸宁的准公公,如今徐写意的未婚夫也是了。

但她们都没做过这么欺负人的事,过于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