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间,诛心
唐檐荞有事提前去书塾了,唐檐雪一个人在家里,看见萧如萱刚买回来的三只小幼仔,好像是三只小鸭子。
想起先生说过的小鸭子生来就会游泳,唐檐雪一时好奇就接了一盆水,把三只小幼仔放进去。
可是三只小幼仔进了水后并没有愉快的戏起水来,而是扑腾着想往外爬。
唐檐雪很疑惑:“这小鸭子怎么不游呢?难道是水太少了?”
想了想她又加了些水,可是,小幼仔还是一心往外爬,她干脆搬来一个深桶,加了些水,又把小幼仔放进了桶里。
唐檐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现在你们爬不出来了吧?赶紧游吧,我这可是锻炼你们呢。”
小幼仔还在挣扎着想爬出来,看着上课时间快到了,唐檐雪直接去私塾了,没有再管桶里的小幼仔。
到了傍晚,两姐妹下学回家,刚进院子里就看见萧如萱在那儿等着,脸色很是不好,看着空空的桶,唐檐雪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如萱把唐檐雪拉进厨房,指着灶火前奄奄一息的三只小幼仔。
“雪儿,是不是你把小幼仔放在桶里的?”
唐檐雪点点头,有些疑惑,自责,还有点怕。
疑惑小鸭子为什么不会游泳,自责把它们放进桶里就不管了,把它们弄成这种惨状,怕萧如萱生气。
萧如萱说:“你为什么要把小幼仔放在水里?它们还这么小,都要被你淹死了。”
唐檐雪老实交代:“我听先生说,小鸭子生下来就会游泳了,我想看看它们会不会游泳。”
萧如萱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但它们不是小鸭子,而是小鹅,它们还这么小,不能淹的。”
唐檐雪知道自己闯祸了,也不争辩,乖乖低头认错,三只小幼仔死了一只,还有两只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她被罚不许吃晚饭。
唐檐荞什么也没说,她从来不会在唐檐雪被罚的时候出头,只会在事后安慰她,那时候已经罚完了,不用担心会迁怒到她身上。
钱氏消息灵通,很快又来给唐檐荞上眼药了。
“你看,你妹妹闯了这么大的祸都只是被小惩大诫,雷声大雨点小的,要是换作是你,说不定还要挨打的。”
在钱氏的怂恿下,唐檐荞和村里的一个女孩玩的时候,故意去把一家村民刚发芽的庄稼给毁了,人家找上门来要赔偿。
省吃俭用存了一整年的积蓄全部拿去赔了,钱氏还到处说闲话。
说都是萧如萱教出来的好闺女,一个比一个黑心,别人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庄稼,她说毁就毁了,真是好大的本事。
萧如萱虽然怀疑是钱氏在自导自演,但唐檐荞一言不发,无凭无据的,她也不能说就是别人指使的。
做了就是做了,萧如萱只得让唐檐荞在屋里罚跪,跪足两个时辰后还要抄家规。
唐檐荞白着脸,当然也听到外面那些传言了,就算再傻,也知道是钱氏给她下了套,但是她认。
“娘亲,外面……”
唐檐雪从外面回来,本来想说那些人又在胡说八道了,但是刚开口就看见唐檐荞跪在那儿,萧如萱的脸色很黑,似乎是在生气。
难道外面那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唐檐荞真的把别人的庄稼破坏了?可她从来不是会惹事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亲。”唐檐雪轻声唤了一声。
萧如萱在做鞋子,让她自己看书,也不提唐檐荞的事。
钱氏的目的当然不是让唐檐荞受罚这么简单,传了一波闲话后,她就闲庭信步的转到这边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不就是破坏了点庄稼吗?赔了钱不就行了,至于这么折磨荞儿吗?”
“可怜我的荞儿,小小年纪,被人当牛做马,亲娘黑心,妹妹也是个小魔星……”
钱氏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专挑难听话说,说着说着就全变成萧如萱的错了。
说萧如萱偏心,不待见唐檐荞,想折磨死她,好给唐檐雪让路……
唐檐雪忍无可忍,破旧的茶碗砸到钱氏面前。
“滚!”
有那么一瞬间,钱氏被她吓住了,但是回过神后暴跳如雷,上前就要打唐檐雪,被萧如萱拦下。
“你再动我女儿一下试试!”
为了女儿,钱氏再如何刁难她都可以忍下,但是她绝不允许钱氏再碰她们一指头。
唐檐荞从台阶上摔下,险些磕破脑袋,唐檐雪落水,挨打……哪次不是触目惊心,命悬一线?
就算钱氏真的是魔鬼,就算外人说她如何不孝,她都认了,只要能让她不再祸害她的女儿。
钱氏坐在门口哭了起来:“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
“看看这一家子的黑心烂肺,大的小的都来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她坐那儿哭爹喊娘,本就是要把事闹大的,过路的人看见了难免会多看几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都知道钱氏不是善茬,平日里萧如萱也待人和善,但是看别人家的热闹,多的是人感兴趣。
好事者很快就聚了过来,不问缘由就指责萧如萱的不是。
看着那些人的嘴脸,一向胆小懦弱的唐檐荞起身,嘭的把门关上,也不管会不会砸到钱氏,随后继续跪着。
萧如萱和唐檐雪有些意外,一时没了动作,回过神后,一个担忧,一个高兴。
钱氏在外面拍门,大骂她们谋杀长辈,是不忠不孝的东西。
有了外人的围观支持,她越骂越难听,甚至辱及萧如萱清白,说她不贞,趁着夫君不在家,到处勾搭男人。
杀人诛心,钱氏的话无疑是会要人命的,而她,从来都轻视别人的生命。
在她的心目里,只要她高兴,别人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亲生女儿死了,她都没掉过眼泪。
“雪儿,过去同你姐姐一起跪着。”
萧如萱的脸色十分平静,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莫名不安。
唐檐雪乖乖过去跪着,脸上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