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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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刑罚

“大人,小仙家。”

一声呼喊,青妖抬起头来,只见堂下几个衙役押着一个肩挑扁担,中等身材,身体强壮,身穿粗布麻衣,面色黝黑,五官周正的汉子。

孙捕头接着道:“俺将卖豆花的小贩押来了。”

张无晦道:“你们且回到班列。”

几个衙役回到班列。众衙役纷纷拿着手中杀威棒顿地,哄然道:“——威——武——”

片刻后才安静下来,张无晦断喝一声,“堂下所立何人,见了仙家为何不跪?”

只见这挑扁担的汉子,将扁担放到身边,然后跪倒在地上,道:“小人是太平镇街里走街串巷的小贩。小人名唤,全琮。”

张无晦转身道:“小仙家接下来如何做?”

青妖拿起案头惊堂木,猛地拍下,但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后,朗朗道:“全琮,你与李家是何等关系?”

全琮道:“在一年前,俺在街头走街串巷被那李家主母叫住,说叫俺每日送豆花到她家,并先给了俺一两碎银做为定金。”

青妖道:“全琮,你可按照约定送与李家豆花?”

全琮嘴角上扬,面色上稍显得得意,道:“小人在一年中风雨无阻,每日清晨必送豆花到李家。”

青妖目光游移在全琮面上,见他黑黝黝的面堂上显出红润,心想,“你心潮悸动,必有所隐瞒呐!”

然而却不拆穿他,再拍惊堂木,断喝道:“大胆。”

被突然的一惊,全琮浑身打了哆嗦,只觉得浑身汗毛,鸡皮疙瘩都竖起。

他抬头惊恐地与青妖目光对视,只见青妖面色阴沉,不怒自威。

心下里顿觉慌乱,手开始抖起来。

颤抖着声音道:“小人不敢,小人句句属实。”说着便一头磕在地上。

未待青妖再问,堂上两边衙役再拿杀威棒顿地,大喝道:“——威——武——”

与此同时,这卖豆花的小贩浑身已抖若筛糠。

众人皆看向卖豆花小贩,只见他脚穿四十四码布鞋,神态慌张不已。

一见此,青妖心道,“你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如此惧怕?待我一试。”片刻后大堂中安静下来,便道:“全琮,你为了区区百两纹银,就将李家两口全都杀了。你可知罪?”

张无晦心中一惊,暗想,“问过小仙家,这有大脚之人,是否就是凶手,当时小仙家并未直说,言辞之间模棱两可。”

眉头紧锁,转而狐疑,“不知此时,小仙家为何突然有此一说了?”

便静静地观察全琮,希望在他身上找出缘由。

全琮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青妖,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大人,小人家家贫,学学做豆花的手艺为的是温温饱,可可没杀过人人呐!”

青妖道:“大胆,信口雌黄。”

堂上分立两边衙役顿时拿着杀威棒顿地,伴随着邦邦声吼道:“——威——武——”

这全琮怯懦地看着青妖,再语结地道:“小小人并未说谎,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呀!”

青妖心想:“你既没做过亏心事,为何浑身抖若筛糠,语态突变,这岂能是心地坦荡之人所为?”

“你嘴上不肯透露半点口风,更说明你有见不得光之事。”

便啪地拍响惊堂木,大喝道:“来人呐,刑法伺候。”

霎时间,从分立两班的衙役中冲出四个彪形大汉,只见他们到了全琮身边,两个大汉将他控制住,另外两个衙役又从腰间取下夹具套在全琮手指之上。

然后四个衙役纷纷看向堂上张无晦。

张无晦道:“你们只管听小仙家吩咐。”

两个衙役将夹具绳索勒紧,夹具嵌入全琮手指肉里。

“啊!”全琮惨叫一声。

然后哀嚎道:“小小大人呐!小人确确实实未曾杀过一人呐!小小人冤枉啊!”

青妖心想,“我料也不会冤枉你,你必有见不得光之事。”

转而发狠地想到,“活该。”

张无晦怒道:“来堂上之人,犯了王法的人犯那个又会轻易道出实情呢!你等尽管用刑便是啦!”

堂上衙役顿时拿着杀威棒顿地,同时吼道:“——威——武——”

两个拽着夹具绳索的衙役手臂青筋暴起,那绳索被拽得笔直,全琮疼得死去活来,十指间鲜血淋淋,痛苦地呻吟和哀嚎着。

县衙门口围观百姓纷纷交头接耳。

片刻后,全琮哀嚎着道:“诶呀!大大人,俺俺全都说,莫再折磨俺俺了。”

张无晦看向青妖。

青妖点了点头。

张无晦转而目视堂下道:“且慢。”

两个用刑的衙役住手,但是却没松开绳索,依然将绳索勒得很紧。

全琮看了一眼流淌着鲜血,颤抖的双手,面部突然抽搐几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堂上的张无晦,缓缓道:“俺与李家并无甚瓜葛,俺家中贫困,学了做豆花的手艺,挑着豆花担子,走街串巷卖豆花混得生活。”

“记得一年前,俺挑着豆花担子走到李门口叫卖之时,忽而大门打开,李吴氏走到俺的身边,她与俺说,你这豆花多少钱一碗?俺说,两个铜板。她说,每日早晨来送三碗豆花,当日就与你结算,你可愿意?”

“当时俺心里不愿,区区三碗豆花,就要俺挑着扁担走一趟,但是心想,俺左右也要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便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以后每日天不亮,俺在家中做好豆花后就挑着担子先到李家。”

“一开始只是送豆花,可熟络之后,这李吴氏就要俺帮她做些家务。”

“有时给些饭食吃,有时就什么也没有,只口头上客套,开始俺见李家孤儿寡母甚为可怜,也就没计较,可时日一久,俺就心生厌烦。”

“数月前,李吴氏趁俺清晨送豆花之际,让俺在她家院里种植蔬菜。俺当时说,俺卖豆花为了生计,在你家耽误了时辰,俺做的豆花卖不完,就要做亏本的买卖。”

“俺家穷,如今挑着担子四处叫卖豆花,不过就是讨口饭吃,积攒几个钱儿讨上一房老婆,过个安生日子,在你家中挑了白活,日后俺又如何能活得?”

“李吴氏噗嗤一笑,掩口笑道:俺未曾想你竟未娶妻,又如何懂得风月,如今你在俺李家忙活,俺岂能亏待了你?”

“说着便一把抓住了俺的手,将俺拽到屋中。”

“俺受不了她的色诱,与她做了苟且之事。”

话说到此处,全琮突然嚎叫道:“大人呐!除此外,俺可什么也没做过呀!大人请明查啊!俺并未杀害李家两个妇人。”

青妖心下里暗惊,这全琮说辞也有几分道理,若不是两厢情愿,那李吴氏被全琮染指,岂能善罢甘休,任由着全琮逍遥自在。

但是全琮言辞之间,又有所隐瞒,完全撇清了自己的关系,那李吴氏虽四五十岁,但风韵犹存,这全琮穷酸一个,于李吴氏无半点价值,岂能勾引他?

全琮口口声声说未杀过李家两个妇人,又与现场他留下的足迹不符。

全琮在说谎吗?

看他神态,又不似完全在说谎。

这其中是有隐情吗?

正当青妖犹疑不定之际,忽而听得断喝一声。

“大胆。”

青妖闻声看去,只见案几旁的张无晦,颤抖着手,指着全琮怒喝道:“刁民竟敢诓骗本官!”

全琮急忙辩解道:“小人未曾说半句谎话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明查。”

张无晦道:“还敢嘴硬,你就是胡说。”

然后并未再给全琮辩解的机会,紧接吼道:“那李吴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能勾引你这糙汉子,与你苟合,李家在太平县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岂能随便就役使你种菜。”

“荒谬,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全琮浑身哆嗦,顿时瘫倒在地上。

张无晦道:“大刑伺候。”

两个拽着夹具绳索的衙役顿时将绳索勒紧。

从衙班中走出两个手持着杀威棒,身形彪悍的衙役,走到了全琮身旁,抡起杀威棒,朝着他屁股就打。

砰砰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