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模一样的骗你两次
霍小扇从侦查兵退伍到现在，已经八年了。
战友也许只有两年，但战友情这个事，是一辈子的事。
虽然大家退伍之后在没有见过面，但一有跟战友相关的事，对方的音容笑貌就会在脑中浮现。
……
霍小扇收拾完自己的所有私人物品，把辞职信弹了弹，潇洒地放在领导的桌子上。
“此一辞，自是无关风月~”
关好单位的门窗，一身轻松地走路回家。
突然，不知而来的一股冷风，霍小扇的视线里的事物像是有影子一般，过了几秒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股风感觉直接吹到了骨髓里，像极了自己当年在边疆站夜哨时的风。
“应该把衬衣换完再出来的。”，霍小扇不疑有他，自己把换衣服的事都忙忘了，以为是自己穿被汗水打湿的衣服的原因。
霍小扇没有注意到的是，刚才这股风带给他的，不只有一股一闪而没的阴冷的感觉，还有一个黑影也悄然无声地融到了他的影子里。
……
霍小扇这人打小就聪明。
自从退伍之后，自然也不用父母多操心。
除了霍小扇的婚姻大事。
霍小扇也被父母折腾的没了脾气。
这次辞职，霍小扇的父母自然也是同意的，这都是小事，最主要是好多相亲对象……人家等不住了。
能预计到，自己父母会赶着自己这次好不容易的空闲时间，把相亲安排的满满的。
霍小扇想到这里就头大。
“这次干脆先不回去了。”
“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再回去面对父母安排的相亲会吧。”
这是霍小扇辞职以后的短期计划。
入睡的嘴角上微微上扬了一点幅度。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越钻进了云里，跟夜空下观月的人玩起了躲猫猫。
霍小扇的床边，一个黑影像鬼影一般，身影从虚幻慢慢变得凝实。
这个鬼影，正是进行徒弟救醒计划的李元镜！
李元境伸出如柴的手，轻轻地按在了霍小扇额头上。
霍小扇前半生的记忆在李元镜的眼睛里像快进的电影一般，一幕幕飞快地闪过。
突然神情一顿，一个片段开始慢慢的循环播放。
只见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着装的年轻人，在一个雷雨天，像雨滴一样，落在霍小扇的头顶消失了踪迹。
这个人的面容跟霍小扇的面容极为相似！
若是跟霍小扇穿一样的衣服……真假难辨！
“为师……终于找到你了。”
李元镜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这个身影，慢慢地有泪花闪现。
抬手施为了一阵眼花缭乱的手决。
他想通过秘法，直接把这个身影从霍小扇身体里牵引出来。
随着快出残影的手印，霍小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那个身影缺迟迟没有出来。
“已经与宿主灵魂融合了吗？”，李元镜面色有点难看。
无奈，只能将手再次轻轻放到霍小扇的额头。
这次只挑霍小扇记忆中最深刻的零碎画面。
“小扇的灵魂情况比预想中还要更糟糕。”
“只能如此了。”
李元镜从袖兜里取出一块古玉，掐诀一摄，一滴殷红的鲜血从霍小扇的眉头渗出，缓慢地落在了古玉上。
古玉里也有一滴殷红的血滴，在霍小扇的血滴落在古玉上之后，古玉里的血滴缓慢地与霍小扇的神奇地融合在了一起。
融合后的血滴，仿佛也会呼吸一般，随着霍小扇睡熟的呼吸节奏，一下明，一下暗地闪烁着。
观察了半天没有其他异样，一直古铃铛从自己的眉心缓缓飞出，慢慢地飘在了李元境的头上，无声地缓缓转动。
“结界，启！”
无色无声的漆黑光柱一端罩向了深藏在云里的月亮，另一端罩向了熟睡的霍小扇。
霍小扇的眉头皱了起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
早晨，霍小扇是被饿醒的。起床收拾完行李箱，拦了个车就去了火车站。
旅行车次的车早上一般都没啥人。霍小扇带着自己的行李并没有去车厢，而是直接去了车次的餐车厢。
餐车厢里之后一个列车员，听着霍小扇进来之后，头都没抬的问道：“餐车暂时没有餐，只有饮品，要喝点什么？”
“拿上两瓶啤酒吧，再来个花生米。”
霍小扇之前每次出差，车厢里的人都比较多。
工作思路老容易被无意的人声所打断。
霍小扇在一次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就把这个苦恼告诉了一个女孩。
女孩沉默了一会，然后把自己那次去部队看霍小扇的时候，在长途列车上的旅行心得分享给了他。
长途列车可以在餐车里吃三餐。
吃完三餐后点个饮品，只要桌子上一直有东西在，列车员就不会把你赶回车厢。
你可以一边看着一路的风景，一边忙着自己的工作……
霍小扇之后每次出差，都会按着这个女孩分享的这个心得来到餐车厢。
吃完东西后，点上几瓶啤酒，有事忙一下，没事就迷茫地看着窗外的发会呆。
“也许，她当年的旅途，跟自己迷茫的时候的路途一样吧。”
霍小扇打开了一瓶酒，灌进了嘴里，可能因为早上没吃东西，这瓶酒喝起来的味道，异常的苦涩。
“我可以坐这里吗？”
霍小扇出神地想着往事，并未注意到对面已经有人坐了下来。
抬眼打量了一下坐到对面的人，发现是个穿着古装黑色大氅的老人，一头白发，眼光深邃。
这个老人给霍小扇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应该是去影视城一个演员吧。”
“不过这个奇怪的亲切感，是什么鬼？”
还有为什么坐我对面？其他地方没有座位了吗？
霍小扇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四周，结果发现自己发呆的功夫里，餐车厢被一帮跟老人差不多穿着的人坐满了。
这些人都背靠着自己，一言不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坐吧。”，霍小扇地点了点头，现在这个车厢里就自己一个人坐一桌。
老人不坐这里，确实没处可坐了。
……
“滴——”，长长的火车汽笛声传来，火车要钻隧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霍某人坐火车时，最享受的就是火车钻隧道的时候。
闭上双眼，把心里的所有心事全部放空。
火车在隧道中飞驰，霍小扇就有一种自己躯体在前面走，灵魂在身后漫步的感觉。
霍小扇对这种奇怪的体验，非常痴迷。
只是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见霍小扇闭上了双眼，坐在对面的老人把手撺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了一只古铃铛，轻轻地握在了自己的左手中。
“嘟—嘟—”，火车进隧道了。
老人脸色慢慢变的严肃。
右手起了个手决，低声喝道：
“归魂阵，起！”
隧道里的通风做的非常好，加上火车车轮与轨道的噪声，老人说的什么，霍小扇什么都没听见。
餐车里的光线，被这个长达三公里的隧道吞噬了。
“逛吃……逛吃……”
火车拖着车厢从长隧道里吭哧吭哧地出来了。
餐车车厢里的其他人跟老人都不见了踪影。
仅剩闭着眼的霍小扇跟乘务员，还有面前桌子上喝了一半的两个啤酒瓶，
……
“滴—滴—”
霍小扇看着脚下自己刚才坐着的火车吭哧吭哧地吐着黑烟开走了。
它就这样开走了！
“那我咋办？我TM还在车外呢！”，霍小扇脑子嗡嗡的。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会在山顶的大石头上？
霍小扇看着自己左手抓着的古铃铛，右手掐着的莫名手决，宽大的黑色袖子，还有头上的压迫感，正准备习惯性的扰扰头。
“手别乱动！”，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霍小扇吓了一激灵，差点抓不紧手中的铃铛，但还是下意识的没有动弹。
听声音这是……刚才的老人？霍小扇左右看看，也没人啊！
“算了，你还是进来吧。”
突然脑袋像被人揪着头发拉住了，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就来了。
霍小扇被晃的不省人事。
……
灰蒙蒙的天空中挂着一轮血色的月亮，灰黑色的大地上，霍小扇慢慢张开了眼睛。
“醒了啊！”
霍小扇瞳孔微缩，适应了光线，看清了黑影的面目，“是你！”
坐到对面的老人点点头，“是我。”
霍小扇观察了坐起来一下四周，视线所及，除了灰蒙蒙的雾气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头没说话，转过身，轻轻挥臂驱散了一些灰雾。
霍小扇借着有点异样的光线看清了现在所处环境的大概样子。
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像是干旱多年的一个盆地。
地皮上有好多像是好多年没有雨水而裂开的口子，密密麻麻的，还不时有灰雾逸出。
再远处的灰雾像墙一般堵住了视线。
这个盆地没有多大，也就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所有的异样的光线来源于空中那颗猩红的月亮。
“这里是老夫的灵台。”老头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疲惫感。
“你带我来你这什么台做甚？”，霍小扇对这个诡异的地方莫名有点打怵。
“你应该是要旅行吧。”，老头看了霍小扇一眼。
“嗯。”，霍小扇点了点头。
“老夫的家乡应该挺适合你的，未经你同意，就把你带上了。”
“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在……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霍小扇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老人并未多做解释。
一挥袖子，远处的灰雾墙像电影屏幕般，闪过了一幅幅画面。
画面中，首先闪过的是巍峨的城墙上，人类模样的人在竭力地还击着城下的努力攻打城墙的物种。
霍小扇眯起双眼，看到有一只狼……这应该是巨狼的物种，正全力地向有着浓浓大明风的城门冲去，再远处出有几个拿着权仗的羊头人身的生物，正在跪在地上祷告着什么。
高空中，还有在天空的人类将士跟大型的飞禽厮杀在一起，每一刻，都有将士和大型飞禽从空中掉落，砸的下方的战场尘土飞扬。
再高的空中，好像是一个穿着书生服的人，跟一个一身战甲，长着翅膀的人在对峙。
离的太远，看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霍小扇看了一眼老人。
“你想看他们两？”
霍小扇点了点头。
老人一挥大袖子，雾墙上出现了青年书生的身影。
一袭朴素的天青色书生服，背后负着一柄长剑。
“他们为什么不动手？”，霍小扇看着半天没有动静。
“别慌。”，老人头都没抬。
“对面那鸟人动了！”，霍小扇等的等不住之际，画面里的双方终于动了。
只见一身战甲，长着翅膀的鹰钩鼻男子挥了一下翅膀，身形像利箭一般冲向了负剑青年。
转瞬便到了负剑青年身前，他的双手的指尖突然伸出了长长的指甲，刺向了负剑青年的脖子。
“这……是指甲？看这甲尖不时闪过的幽光，这是……钢刃吧！”霍小扇吸了一口凉气。
负剑青年仿佛没有看到近在迟尺的甲尖一样，闭上了眼睛。
霍小扇替他捏了一把汗，闪躲啊，再不躲眼睛怕是再也张不开了！
只见负剑青年背后的剑鞘抖了一下，青剑出鞘一指，一道让霍小扇都感到眼睛酸痛的剑光，从剑鞘处迸发了出来。
霍小扇忍不住合住双眼，眼泪横流。
再睁眼时，只见负剑青年还是刚才的造型，衣服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还是最初看见的样子。
反观对面已经退后百步的鹰钩鼻男，伸向负剑青年的手上，指头已经不见了踪影，脸色苍白。
负剑青年面无表情地拔出身后的青剑，随着剑的出鞘，身边多出了好几柄小号的青剑。
青剑随着负剑青年的右手，静静地浮在负剑青年的身前。
负剑青年看了鹰钩鼻男一眼，胸前用手凌空画了一个圈，把青剑向着鹰钩鼻男推了过去。
鹰钩鼻脸色大变，紧急地煽动了几下身后的翅膀，仓皇向着后方逃窜而去，然而还是晚了。
青剑像一束青光，穿过了鹰钩鼻男的胸口。
紧随其后几柄小青剑，绕着鹰钩鼻男转了几圈之后，空中已不见了鹰钩鼻的身影。
只有几根长长的泛着黑灰色的羽毛缓缓地在附在小青剑上，回到了负剑青年身边。
负剑青年用手指弹了几下黑灰色羽毛，好像检验质量一般，眉头一皱。
青剑缓缓入鞘，之后整个人化为一道青光，消失在了天边。
下方战斗激烈的战场，参战的双方也看到了空中这场战斗的结果。
进攻方没过一会，就如潮水般缓缓撤退了。
城墙的守卫见侵略者被打退了以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庆祝，之后对着负剑青年刚才所在的地方，齐齐的行了一礼。
“一剑破敌三千里，一剑能当百万师！”
画面中的牛头人，鹰钩鼻长翅膀的男人，还有跟狮子一样大的狼，还是那个让霍小扇惊艳的负剑青年，让霍小扇对老头所说的世界有点好奇了。
退伍之后，八年的时间，除了上班还是上班，不是在班上就是在去上班的路上。
某天，霍小扇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只剩工作了，朋友感情淡了，女朋友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有些事非自己所愿，但事实就是如此。
生活活成了日子，平凡的没有一点波澜。
这真的不是自己内心想要的生活方式。
一袭青衣，一柄长剑，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这才是霍小扇想要的生活！
“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的世界？”
“正是。”，老人看小扇有点意动，微笑道。
“刚才那位负剑青年是谁？”，霍小扇打问起自己心中刚才见过之后，就烙印在心底的负剑青年。
老人深深地看了霍小扇一眼，眯着眼缓缓说道：“那算是老夫的半个弟子，云青剑——宋云廷！”
“你的弟子？你又是那个？”，霍小扇有点狐疑。
“老夫乃是大明国师府，元魂观观主李元镜。”，李元静的眼神闪烁，没有正面回应霍小扇的这个问题。
“如果我跟你去你那个世界之后，需要怎么做。才能跟他学他这一套？”
“简单，你拜我为师，我让他传授给你即可。”，李元镜低头说完，老脸一红。
一模一样的套路，再用一遍的时候，活了一百多岁的李元镜内心也有点羞耻。
霍小扇沉默了。
“我要是跟你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是否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李元镜知道霍小扇在担心什么。
“你并没有离开世界，这里现在只有你的一半灵魂。你另外一半灵魂还在，过个一段时间就自我修复了。”
“当真？”
“千真万确。”
霍小扇听完之后，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霍某人也是高强度网上冲浪选手，穿越这个词自然也听过。
作为独生子女，穿越机会到面前的时候……不得不慎重一点。
不管不顾地穿走了……别的先不说，自己的父母怎么办？
要是只是自己的一半灵魂去另外一个世界的话，且完全不影响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话，灵魂半穿，那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权衡万事之后的霍小扇心动了！
“他那个世界能修行剑术，看画面还有战事！”
霍小扇之前当兵时，都已经是和平年代了，内心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切身体验一次战场！
自己内心对这个李元镜也莫名地感到十分亲切。
听到“拜师”的时候，霍小扇的内心并未抵触，反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他好像本该……就是我的师尊？”
霍小扇眉毛皱到了一起。
“要不先拜？”
……
“师尊在上，请受高徒霍某人一拜！”
霍小扇这利索的速度，把李元镜编好要说的其他话，全给给憋回去了。
李元镜心里觉得这样骗人第二次有点太过分，就咳嗽了一声，解释了一句；“咳……宋云廷确实是我国师府不假，但修行剑术需要天赋，要是你因为天赋不能修行剑术……这个你不能怪我。”
“我过去也算穿越者，正常剧本的话，还有我学不会的剑术？”
霍小扇把胸脯排的邦邦响，对着李元镜说道：“自然不会！”
“再经一世，还是如此的没有心机！”。李元镜双手揉捏着太阳穴，挡住了眼睛，不好意思跟霍小扇对视。
他那个昏迷的弟子，也叫霍小扇！
三年了。
进行徒弟救醒计划的李元镜用完了浑身解数，霍小扇还是没能醒来。
正值万念俱灰之际，无意中想起了流派古籍中所记载的一种禁术——寻魂术。
好不容易有一个法子，李元镜也没管其他的，迫不及待的使用了。
结果禁术占了个禁字，自然是前辈不知什么原因摒弃的。
情理之内地失控了。
李元境并没有寻回霍小扇的天魂和人魂中的任意一个。
反而在寻魂术的牵引下，李元境的元婴跨过了界面壁垒，来到了流落在此的霍小扇天魂的宿主的身边。
李元镜用秘法核实之后发现，这个宿主体内只有自己的弟子的天魂，人魂还是不知所踪。
……
人魂是主管记忆的，就算自己把现在这个霍小扇带回去，大概率也跟自己弟子不是同一人了。
此霍小扇非彼霍小扇！
但是此子的天魂魂魄强韧度竟然是先天四级，比自己当时还要高出一级！
先天四级满级强韧度的那个魂都是可遇不可求！
千万里挑一！
李元镜本意也不想骗人，但自己的元婴强度终自己一生，估计也就够支撑牵魂术这一次了。
此子……错过有点可惜。
“骗也得骗回去！反正他感觉以后也要孤独终老。”，李元镜心底默然。
想到这里，李元景脸色一正。
一抚长长的黑袖，一壶茶跟一套茶具漂浮在霍小扇面前。
“给我敬杯敬师茶，你就算拜在我门下了。”
霍小扇听完认认真真给李元镜敬了一杯敬师茶。
李云镜喝完敬师茶，对着霍小扇沉声说道：“入我元魂观有两条规则要守。”
“一曰：尊师重道！二曰：严守门规！可能遵守？”
“能遵守！”，霍小扇点了点了头。
李元镜沉默了半天，之后又涩声道：“我元魂观还有另外一条禁令，你也要谨记：切勿在雷雨天与人斗法！”
“徒儿知晓了。”
霍小扇观察李元镜面色，发现李元镜的面色有点失落，但没有多言的意思，霍小扇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
“可有最后想见的人？”
霍小扇无声地张了张嘴，之后眼神一暗……
李元镜知道霍小扇最后想见的人是谁。
抬手掐了个手决，把霍小扇带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个女孩现在的所在的小院。
看位置应该是城乡附近的一个居民区，一个一头黑色柔顺长发的女孩，身穿一个碎花连衣裙，在阳光下修理着自己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霍小扇在空中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
女孩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柳眉轻弯，露出来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霍小扇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尊，可以让我和她说两句话吗？”
李元镜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们现在是灵魂状态，你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不过你可以用你手里的铃铛在空地给她写字。”
霍小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铃铛，飘到了李元镜所指的空地上，蹲下身来，写下来了一行字。
铃铛是用灵魂强度催动的。
最后一个字写完，霍小扇就被针扎的头疼疼的失去了知觉。
李云镜挥袖，带着霍小扇如微风般，离开了女孩所在的小院。
女孩好像听到了身后空地的沙沙声，把手头的花草剪完之后，转身看到了地上凭空多出来的一行字。
“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去当兵，先娶你。”
女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的这一行字上。
失去知觉的霍小扇自然没有看见这一幕。
天空中的乌云慢慢变得多了起来，黑云低得都快要落在了山顶上劳作的农户人的头上。
“要下雨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
劳作的农户人纷纷停下自己手头的农务，乘坐交通工具各自回家了。
“轰隆隆~”的夏雷声响起的时候，夏天的大暴雨说来就来了。
无人登顶过的山顶上的大石头上，霍小扇手上拿的那只铃铛随着人呼吸的频率，在暴雨中闪着深邃的红光。
蓦然，一道血色闪电击中了铃铛。
血色闪电过后，铃铛也不见了踪影。
那个小院里的空地上，霍小扇的字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一行娟秀的字：若是有下辈子，你还是去当兵，我等你。
无论是霍小扇写的字，还是后面出现的娟秀字，都被这夏天的暴雨给冲的没有了踪迹。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