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聚魂阵
第八章聚魂阵
“有问题？”
“应该有点问题。”梅有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女孩，接着说道：“我办过不少这样的事。有沽名钓誉之辈离世之后，托关系把送英贴送到我们送英贴办事处来的，这种参加送殡礼时，大多都是亲属居多，亲属不多的，都会雇专业人士过来充人数……”
“专业人士？”，霍小扇对这个名词有点好奇。
“就是主家下葬之时，雇的送灵人，送灵人越多，说明主家越受人尊敬，这个生计可不是街上随便拉几个乞丐能干的了，对专业性要求很强！”
“专业的送灵人…”，霍某人被雷的不轻。
“这种人……收费贵吗？”，霍小扇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贵！相当之贵！”，梅有道有点气愤地说道。
“本来送英贴的规矩是为清廉官员所设，我们送英贴办事处是免费服务的，有的沽名钓誉之辈，得不到百姓的认可，就只能找送灵人，这群人按要求专业程度收费的……”
“不哭的送灵人，每人人头记半两银子！”
“要求哭出声的送灵人，每人人头记二两银子！”
“特殊角色扮演，比如武夫，军士，秀才等，每人人头收二两银子！”
“一场送殡礼下来，咋说都得三十两白银的花销。”
“大操大办的，互相攀比的，几百上千两随随便便都能花出去！”
霍小扇听得目瞪口呆。
大明一两银子的购买力，霍小扇刚才购买美食的时候，大概测算过，大概能跟六百人民币画个等号！
果然无论在哪里，都有些人才，他站在人群中，你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清奇的气质！
听到他的所作所为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吾辈楷模！
霍某人有点羡慕了。
这TM去逛一圈，三百元就到手了？
再演的像点的，一千二百元就到手了？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这样的项目！
一天加班加点的，一天收个两千四百元没毛病吧？
赶上殡仪馆高峰期，一天再多接上几场……
乖乖，月入十万可不是跟喝水一样简单？
自己何必每天肝图肝到深夜
？有瑕疵还要扣工资……
梅有道见霍小扇没有接话，而且，那个女孩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不对劲，就咳嗽了一声。
霍小扇把心中错过的发财大计给淡忘掉，正色道：“那这个秦知府……”
“他们都心甘情愿地来送师父的，我们不屑请守灵人！”，之前抢钱包的那个小孩怒声道。
听声音是个男孩子。
“我可没说秦虎豹请了啊，”，梅有道语气有点压抑。
“一府之知府，乃一府人民的父母官。最有评断权的不是高高的朝堂衮衮诸公，也不是府内有钱有田的仕绅，而是在乡野中背靠太阳，面朝土地辛苦劳作的人民大众，他们最有评断权。”
“人民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么多人来送秦虎豹最后一程，而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全都不是送灵人！就民意拥戴这一点，这个案子就应该直达天听，而不是一个二品巡抚，草草结案！”
女孩听到梅有道说道这里，眼睛里噙着的泪花再也留不住，挂了满面。
“你知道有内情……为何不替我爹爹主持公道？”
霍小扇也把目光看向了梅有道。
梅有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国师府国师，李青雉师叔，元婴期大能，官职正一品！师尊也是元婴期，官职正一品，但都是虚职，没有实权的！”
“至于我们两，都是送英贴办事处礼官，四品虚职！”
“比秦虎豹的官职都低，能轻易左右一位四品生死的二品巡抚，师弟觉得，我的只言片语……对人家有用吗？”
三个小孩眼中，希冀的光随着梅有道的话语慢慢消失，最后化为死灰！
女孩低下身子，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弟弟，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她大概想把她爹爹受到的不平之事，在内心说给老天听吧！
霍小扇闭上了眼睛，心里莫名堵的慌。
大明这个朝代，霍小扇觉得不帮两个小孩一把，这两个小孩的命运只能交给那个二品巡抚！
要是这个人大度，这两个小孩小孩兴许能活。
要是是做事心狠手辣之人，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而且，秦虎豹若真是个政绩突出的，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世道如何我不管，只是我不忍好官落到这样的下场。”
“再若是他孑然一身，人走事消，自己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必要……”
“但秦虎豹还有这三个后辈啊……”
霍小扇退伍之后，有一次偶然的机会，送领导去参加一个官声清明的父母官夫妻的出殡礼。
这个官声清明的父母官夫妻，也有两个小孩。
失去父母的小孩，他们跪在棺木前，看向来客茫然无助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直击霍小扇的心灵！
霍小扇把自己所带的所有钱，留给了这两个小孩。
然而这两个小孩，最后也被送进了福利院，生活过得并不好。
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直视这类画面。
只要一看，内心里浮现的，就是那两个失去父母的小孩的眼睛……
官声清明的父母官夫妻没错，无辜的两个小孩更没错。
“师尊，您可有什么办法？”，霍小扇张开眼睛。
“方法是有。”
李云镜眼睛认真地看着霍小扇，沉声道：“不过，帮人就要帮到底。”
“你若不出头，这三个小孩可能还能活命。”
“你若出头了，不帮到底，这三个小孩的小孩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你可明白？”
霍小扇看着这三个小孩，沉默了一下。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个事情，我想试一试。”
“善。”
李元境听霍小扇已经打定了注意，并未多言。
手指点在了霍小扇的眉心。
霍小扇的脑海里多了一个阵法，唤作：“聚魂阵！”
“这个阵法可以一试，在秦虎豹埋骨之地方圆一里之内任意地方布阵均可。”
“人辞世后，人魄是消散的最慢的。召唤出之后，还有思想的话，一问便知。”
“谢谢师尊。”
霍小扇认认真真地浏览了一遍，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三个小孩一字一句地说道：“秦虎豹这个事，我可以试着帮你们一把。”
“但是丑话我先说道前面，若是秦虎豹果真通妖叛国，请恕我不再奉陪。”
“若是确有内情，我也会量力而行，事能成则成，不成不可怨我。”
“你们可听清楚了？”
“清楚了！多谢大哥哥！”，几个小孩对着霍小扇便要行跪拜大礼。
霍小扇赶紧上前扶住，摇了摇头。
“我所图，并不是你们的感恩之心。”
要不是因为这三个小孩，霍小扇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管。
毕竟自己还得回秣陵去搞金花夫人的走狗呢。
“一切等我核实完，自会见分晓。”
“现在最主要的是吃饱饭，吃完饭我们就开干！”
三个小孩都狠狠地点了点头。
梅有道从偷盗者小男孩手中取回来自己的钱包，大手一挥，“走，吃饭！”
这一会耽搁的功夫，夜色已经变得很深了。
长安府已经有了后世不夜城的一点规模，道路上，行人还是不少。
填饱肚子的霍小扇一行人，就着夜色，往秦虎豹的墓地走去。
霍小扇一边剔着牙，一边问梅有道，“那个二品巡抚能简单给我说说吗？”
梅有道想了想，说道，“陈七幽这个人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当巡抚之前，好像是个三品的闲职，具体做什么我忘了。”
“那陈七幽跟秦虎豹，之前有过过节吗？”
“未曾听过，应该是没有。”
霍小扇听到这里有点纳闷，这两人的官职，看起来不应该有啥大的矛盾啊？
陈七幽已经是二品巡抚了，回朝卸任巡抚之后，不说进朝堂六部之中担任一个二品要职，二品虚职肯定是稳稳的。
秦虎豹这样的地方官，这样的政绩，一把手的正二品省指挥使，应该调不上去。
三把手的三品省通政使，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还在地方，不会入朝堂的。
两个所涉领域，完全不一样。
按理来说，各自在自己奔向远大前程的路上，策马狂奔就行，不会互相刁难。
毕竟一个处理不好，朝堂上，肯定会有大节奏产生的。
出现在送英贴办事处的送英贴，感觉这就是大节奏的炮捻子！
带节奏的大佬不想这个案子沉了，就把炮捻子递到了送英贴办事处这里。
他们两中间肯定发生什么大事，而且感觉秦虎豹手头应该有东西，手中拿着火把的带节奏大佬，选择没有公开，而是先递个炮捻子过来，应该是因为还没拿到这个关键的东西！
“有点烧脑，暂时只能分析这么多了。”
“只能期望秦虎豹的人魂那里，能有所收获。”
“到了，这就是爹爹的墓。”，小女孩哭完的眼睛红红的，指着一座立了没多久的新坟说道。
霍小扇认真观察了半天新坟，也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不懂风水！这个霍小扇的大江南北的班长们，真没人会。
“算了，直接用聚魂阵吧！”
霍小扇按照脑海中的阵法纲要，打出了一个个灵气手诀，之后双手掐着手诀，放在自己的额头前方三十厘米处，低喝道：“聚魂阵，起！”
一阵阴风吹来，霍小扇刚才自己打出去的灵气手诀，一个个又飞了回来。
按着聚灵阵的方位，缓缓把直径十米的聚魂阵，搭建了起来。
鬼哭声大作！
霍小扇眼中深邃的黑色一闪而过，低喝道：“秦虎豹，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