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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夫当关

“怎么还没动静?梁平那小子在干什么!”

“诸位稍安勿躁,那蠢货多半出什么岔子了,再等等吧。”

“可这城门都已经开了啊……”

城外,

诸侯大营,

汝南王穆时、中山郡王穆治,皆以朝歌王穆章为联军统帅,合兵一处,加之足有三十五万军。

现城门大开,正是拿下洛都的大好时机!

但按照事先计划,是由梁平先在城中制造混乱,以响声为号,王军精锐再趁势攻城。

因为据梁平自己说,他有个能极大减少损失的法子,甚至能让城中,再无人称其为乱军。

三位藩王信了,

所以他们在等。

纵使城门口的守军抵抗激烈,他们也仍对那声所谓惊天动地的巨响,抱有着一丝希望。

“大王!等不了了!我们的部队到底什么时候能动?”

也就在此时,一虎背熊腰的大汉闯入帐中,高声问道。

朝歌王穆章手下的上将军,俞赦。

此人生性果敢,勇武非凡,自起兵以来,立下了赫赫战功。

而穆章见他进来,那原本便紧皱着的眉头,也是拧得愈发明显。

“你来作甚?回去!静待传令便是。”穆章厉声斥道。

两位藩王都在,自己的部下却如此的不识礼数,这令他威严何在?

但俞赦可不去管这些,听穆章又令他回去,当下便着了急,

“大王!等不得了,前面那些个软蛋根本打不过!再不出兵,城门就该被他们重新关上了!”俞赦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在座的三位藩王脸上,皆显现出耐人寻味的神情。

穆章此前下的命令是,汝南王及中山郡王各自先派兵进去,控制住城门。

而俞赦当着二人的面说这,

不就是骂他们的兵是群废物,是臭鱼烂虾?

还说得如此明显,干脆直接念那些士兵的编队算了!

至于身为主帅的穆章,脸色就更没好到哪儿去!

他让这俩货派人打前锋,他们却派了一群废物上去?

保留实力?他们想干什么!

俞赦大老粗一个,自不懂这些,他只见三人无一人言语,觉得甚是憋屈,当即跪地喊道:

“大王!末将愿领兵三千,先占了那城门再说!”

穆章被他吼得向后一倾,

这个莽夫!

他看了看其余的两位藩王,两人都在明里暗里地隐藏实力,他凭什么还让自己人往前冲?

但事已至此,

就算前面攻城的都是群废物,那也是看得见的战损!

让跟随者在前面卖命,自己的人却稳坐中军,助都不助?

如今局势未稳,天下宗亲、四大世家及城内的各大士族,都尚未承认他们,难道非要在这关口,被人说是心胸狭隘,排除异己不成?

“唉,罢了!”

他长叹一声,决心不再等梁平的行动。城门若是重新关上,难免再生变数,届时的伤亡,同样不容小觑!

随即取出帅印,

下令上将军俞赦领兵三千,先行入城!

“俞将军,接下来,便看你的了。”

“末将,定不辱命!”

……

洛都南,

康定门前,

一支守军见城门大开,立刻便赶来支援。

城外是蜂拥而至的叛军,而城中大臂上绑有白色布带的守军,亦向他们架起了兵戈。

他们中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且面容清秀的将领,毅然发起了进攻!

身周灵力翻涌,手上长剑曼舞,胆敢上前阻拦者,皆血溅七步!

其手下的士兵虽人数不多,但配合极好,血性十足。一路冲杀过去,竟迫得数倍于己的强敌败退,无人胆敢上前。

刀光剑影中人头落地,如砍瓜切菜。

抵达城门后,那年轻将领令士兵们架起前后两道盾墙,其后置长枪兵,弓弩手随时准备齐射,其余人等则持剑在旁。

叛军攻至城门口,城中原本的守军也纷纷倒戈相向,朝他们涌来,

两面夹击,退无可退。

没有援军,人数也在迅速地减少,可他们从未想过屈服!

他们要以自身这血肉之躯,堵住那滔天洪水,守卫他们的职责!

城在,人在!

“杀!”

年轻将领一次次地下着命令,随之而来的,是杀不完的敌军,和数不尽的伤口。

他们毫不退缩,一次次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眼看着有望将城门重新关闭,

可这时,那个男人,来了。

俞赦骑着乌色战马,手持两柄开山大斧,带着三千精锐,气势汹汹奔来!

“小子!吾乃朝歌王麾下上将,俞赦!还不速速报上姓名?!”

年轻将领二话不说,拉弓搭箭,瞄准那持斧奔来的俞赦,全力射击!

羽箭如猎豹般脱手奔出,划破气流鸣啸而至,

俞赦双目一怔,随即纵马侧身,挥动巨斧将那羽箭拦腰斩断,但那箭身所携带的灵冲,依旧在他胸前的战甲上留下了一道浅痕。

战马嘶鸣,俞赦两眼充血,怒不可遏,

“臭小子,你找死!”

飞身下马,手持战斧横空劈下,两道弯月形白光划过地面,竟硬生开辟出两条沟壑,势不可挡,连那股守军的人墙也被破开两个豁口,极其惨烈。

“给我冲!”俞赦大喊。

其身后号角声起,三千精锐杀来,城里的乱军见此,也跟着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但被这两股力量包夹之下,那些甲士们仍未显出丝毫的慌乱,迅速聚拢防线,摆好架势,全力迎敌!

攻势一轮比一轮迅猛,身边的同伴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筋疲力竭,刀刃卷钝,高规格的重盾都被万军劈开,身上的整身血迹,也早已分不清是谁的。

狭窄的城门内,堵塞了浩瀚的黑色洪流,而这洪流之下,又是条血色的悲壮长河……

终于,俞赦的大斧劈在了那年轻将领的肩上,

他头发凌乱,衣甲破碎,被那重力压下身子,却仍手撑着剑,不屈地硬扛着。

方才的那道坚固防线,只几轮冲击下来,便只剩下他一人,周围上百支戈矛对着,再无反击之力。

胜负,已分。

“小子,你还算有点血性,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不降?”俞赦对着他说道。

此时不降,下场便只有一字,

死。

而那年轻将领仍目光坚定,虽已是极为虚弱,可仍然拼尽全力喊了句:

“尔等鼠辈贼人,也配令吾称臣?!”

唰!

俞赦紧咬后槽牙,手上青筋暴起,身周强悍灵力硬生卷起一阵罡风,城门前满是狂暴的淡蓝色灵气凝雾,唯有俞赦那柄闪着雷光的巨斧清晰可见。

“哇呀呀!没毛小儿狂妄至极,活该受死!”

下一刻,巨斧砸下,甚至都没来得及哀嚎,鲜血,便已溅至一士兵战甲。

“哬!”

“将军威武!”

“俞将军天下无双!”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很快,周围士兵们皆高举战矛,齐声呐喊,高呼俞赦之名。

但,

随着一阵狂风忽至,那凝雾迅速消散,众人的喊声竟也如浪般衰弱。

这时他们才知道,被击杀的,根本不是那年轻将领!

轰!

人群中又响起了爆炸声,

十余名兵士被震得飞起,一道魅影迈着修长的双腿缓步而来,身后悬着数十道剑气,杀意凌天,任何胆敢上前阻拦者,皆命丧当场。

全副武装的甲士们,自觉退让出一条道路;方才还是喊声震天,现在却针落可闻;连他们高喊威武的愈将军,也早就被一士兵的尸体砸中,退得于那两条焦黑迹线末梢单膝跪地,咳血不止。

“朕,是这大周的皇,想来杀朕的,朕给你们机会。”

声音并不大,却如闷雷般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

是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翻新皇,可如今这新皇就近在眼前,他们这成千上万的军队,竟无一人敢动。

那股压迫感,真的是人所能释放出来的?

战火,

千军,

冷风所动之旌旗,

兵甲所聚之寒光,

远处鼓号声隐约,

眼下持剑手轻颤,

荣华富贵,拜将封侯,眼看着大好前程从自个儿眼前走过,

所有的士兵们,却只想着快逃。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无一人胆敢近前,倒也有几个想奋力一搏的,可在他们决定好要动手时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早已是不听使唤。

帝王威仪,万民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