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说你一直不会做饭,总是烫到自己。那天救完苏大叔回来后,你在厨房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碗面和一盘蔬菜,颠勺和火候都掌握得炉火纯青,我从小就自己给自己做饭,所以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做饭,经常会烫伤自己,那根本就是你说的另一个谎。”
“你很细心。”池淑珍平静说道。
“那天你照顾蛋蛋的时候,泄露你自己太多的事情了。蛋蛋不断地抽搐,所有人都记得团团转,你一下子就精准判断蛋蛋是高烧惊厥,告诉方起和杨福玲不要着急,蛋蛋惊厥之后就会陷入睡眠。你熟练地告诉他们要给蛋蛋吃什么药什么药,说实话,我现在也记不清楚。我觉得你那么熟练地照顾孩子,那么有经验,很有可能,你自己之前有过孩子。
其次,你对所有人都很有耐心,唯独在蛋蛋发烧那天,你对杨福玲态度恶劣。这几天,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一个人。你当时眼睛里对杨福玲那种厌恶和恨意,让我很意外。
杨福玲平时一直很有教养,对待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对你也是,为什么你对她是那个态度,那个眼神呢?
我猜,是那天你躲在她房门口听我们说话,听到她为自己精神病弟弟不值,听到了她说你的儿子该死!”
大家都被安晓萱的最后一句话震撼到了。
甄心林难以置信问到:“安晓萱,你确定她真的是那个男孩子的妈妈?”
“不对吧,那个男孩子三年前就十多岁了,现在池淑珍才二十七岁,难道她十多岁就生孩子了?不可能。这个你是不是搞错了?”肖书媛也不太确定地问道。
“对啊,我们池导没有孩子,也没有老公。我可以作证。我见过池导的身份证,她就是只有二十七岁。她也不可能是你们说的十多岁就生孩子的那种人。”郑金艳也是不敢相信。
安晓萱缓慢坚定地说道:“我之前也一直以为池导只比我们大二三岁,不过她总是老生常谈,好像比我们大很多的样子,一直说说自己岁数大,羡慕我们的年轻。我就很纳闷,她明明跟我们差不多的岁数,怎么就总说自己老了呢?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困扰着我。我想不通凶手的动机会是什么。
为什么要杀高富荣、陈卓越、罗红军、李国春这几个人。他们几个人唯一的共性就是曾经目睹一个精神病人活活打死小区内的一个小男孩。
我就在想,凶手会不会是那个小男孩的亲属,责备他们见死不救,要为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
我问了你们几个人,你们告诉我,当时那个男孩子确实很调皮,三年前的时候,应该是上初中的样子。那么推断下来,即使是上初一,也是十二三岁了,今年应该是十五六岁。
咱们这个旅游团里,谁会是一个十五六岁孩子的亲属呢?确切地说,会是这个孩子爸爸或者妈妈呢?
三年前,这个孩子在小区里没有人管,整天不上课,脏兮兮的,没有人见过他的爸爸,据说可能有个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所以如果有人给那个小男孩报仇的话,应该也是他的妈妈。
那个男孩子今年是十五六岁,他妈妈的年龄至少应该在三十岁以上。
咱们这里,谁是个年龄阶段的人呢?
谁有可能会有个已经死去的儿子呢?
我思来想去,没有人符合这个特征。
所以我总是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我的推断错了,这一切跟那个男孩子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不在现场的李国春被杀,尤其让我动摇。”
“对了,李国春为什么会被杀?他当时没有在现场,那个男孩子的死跟他没有关系。”这个问题王家静很早就想问,但是安晓萱一直没有给出答案。
“后来通过跟宋大叔和方起的聊天,我知道李国春跟那个小男孩的死有关系,而且是有很大的关系。当时现场有人叫救护车了。但是由于那个时间段是上学上班的早高峰,尤其是小区门口还有一个大菜市场,挤得水泄不通,救护车根本进不来。后来好不容易进来了,又被堵在消防通道了。”
“李国春有辆不怎么开的车有时候会堵在消防车道!”宋泽宇失声说道:“所以,当时是李国春的车阻挡了救护车进来,延误了那个小男孩的救援时间?”
安晓萱看了看池淑珍的表情,肯定地说道:“我相信是这样。这就是李国春被杀的原因。那个菜市场后来被人不断地举报而被取缔了,也许,这也跟池导有一定的关系。”
“是你不停地打电话举报的?”宋泽宇问。
池淑珍眼睛看向门口,精神有点涣散了,不像刚才那么聚精会神。安晓萱推测,可能是因为说到她儿子了,她内心深处还是接受不了儿子被人活活打死这个事实。
“可是你刚才说,那个男孩子今年十五六岁了,她今年也才二十七岁,怎么可能在十一二岁就生孩子呢?”
“对,这是最让我想不通的一个地方。直到杨福玲告诉我一个事实,我才知道,我们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
杨福玲那天告诉我,那个男孩子很调皮,总是欺负她弟弟,害得她弟弟都不敢出门。有一次,她追上那个小男孩,警告他不要再欺负自己的弟弟。你们还记得杨福玲说那个小男孩被杨福玲抓住后,当时是什么反应吗?”
安晓萱看向牛小杰。
当天,王家静和王正龙陪着方起和蛋蛋在外面玩,屋内只有牛小杰、方梅、张老太太和朵朵。
方梅和牛小杰都摇了摇头,表示根本不记得当时杨福玲说什么了。
他们不像安晓萱,有着照相机般的记忆力。
“杨福玲当时说,那个小男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地冲她背着骆宾王《咏鹅》这首诗。”
“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吗?”王家静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