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见作罢
一道仙光落在的上清天的门口。
平兰伫立在这，望着上清天的门匾。只是不似从前，少年般的神情，眼中散着苍茫悠远的目光。
梓落现身，看到平兰先是一愣。没有想到千年一别，平兰已是如今这般气度：“见过平兰神尊。”
“梓落，帝洵可在？”
梓落的目光有些躲闪，低下头道：“神尊，近日上神他不见客，任何人都不见。”
平兰有些莫名其妙，追问了句：“连我都不见？”
梓落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不见。”
“你去给他说，别忘了他当年在平城对我说过的话。”
梓落回到上罗殿，看着在床上坐着的帝洵，他脸色苍白，神情依旧一副淡漠，眉宇间镀了层冰霜。
“可走了。”
梓落心疼地看着帝洵，点点头。他眼睛带着泪花，抽了抽鼻子：“上神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神尊。”
帝洵胸前还在隐隐作痛，他只是淡然说道：“这不是拴住她借口。”
而且他受重伤这件事也不能传出去。若魔界和天界在九天悬河开战，他作为司战之神，是整个九重天的核心，万不能动摇军心。
平兰到了九重天，漫无目的地走着。说不定是帝洵有什么事，不方便见人。
“见过平兰神尊。”路过的两个小仙俄对着平兰行礼。
平兰点头示意平身，突然想起了什么：“两位且慢。”
“神尊有何吩咐？”
“你们九重天的仙娥是何时去上清天洒扫庭除？”
越湘回到云霄殿的书房，正巧碰见凌月一脸惊慌地从屋里出来，见到越湘，连忙下跪：“参加陛下。”
“谁准许你进本君的书房了？”越湘冷着脸问到。
“凌月，凌月只是想请陛下赏赐给凌月固本培元的丹药。”
越湘挥挥手，示意让她下去。凌月见此仓皇而逃。越湘进到书房，查看一番也无东西丢失，便下了道命令，未经允许禁止入内。
凌月向洪荒台而去，但洪荒台周围的结界逼她后退，她根本无法靠近半步，想不到她苦苦修炼一千年，竟连上洪荒台的资格都没有。站在洪荒台之外，她原本的美丽的面容露出狰狞的笑容，激动到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哈哈哈诛神之劫，平兰，先神也留不得你！”
她如此修炼下去，怕是五万年都无法飞升上仙。她想要成为神，取代平兰，便要寻到更快的修炼之法。去了越湘的书房，在寻找有关加速修炼的功法，却不料发现了意外惊喜。
阴武未成形，承受天地煞气，忧之堕魔，特设诛神之劫以制衡，凡阴武弑神，神劫启动，或屠戮生灵，注一成灵力于其洪荒命盘，亦可启动诛神之劫。
凌月现在只能前往天后的寝宫，找她姐姐。到了门口，听见房内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她凑近看了看，只见那男子面目甚是狰狞，左脸有一道可怖的疤痕，拉到嘴角。
只隐约听到，茗月说道，魔煞，诺元。
“天后，哼，你可知现在正有人在偷听。”索罗阴冷一笑，手下施法，将凌月从房外带了进来。
“无妨，是自己人。”茗月看是凌月，说道。
“自己人便好，天后可要小心，我将这魔煞之气给你，希望你能兑现弑去一位上神的承诺。”
“自然，区区魔煞之气，便能折损天界一名上神，怎么算，魔君也没有吃亏。”
姐姐居然和魔族的人勾结，凌月在一旁低着头听着。
“还有天后，修炼魔煞之气，是最快成神的方法，本座将这无尽魔盅赠与你，还希望天后早日飞升。”
凌月看着那无尽魔盅，听到成神，便心中一动。
“修炼魔煞，本座还不傻，为何要弃仙途，堕魔道？”茗月没有收下的意思，倨傲的语气，眉眼间还有几分不屑。
索罗却将那魔盅放在了桌子上。
“凌月，怎么突然过来了。”
“姐姐，朱雀是不是也该被召回了。”
“也是，本座这一千多年，安分守己，去请求陛下，想必他也会应允。”
平兰混进了仙娥的队伍，前去上清天上罗殿上罗紫赢君的住处。反正她打扫帝洵的庭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趁着仙娥们干活，平兰偷溜进内院。万万没想到偷溜进内院的仙娥不止她一个。看来帝洵还是像从前那般，饱受女仙的喜爱。
她和众仙娥寻了半天帝洵的身影，都没有找到，仙娥正准备遗憾离去。唯有平兰还在不依不饶地找着帝洵。
莫非是帝洵根本就不在上罗殿。等仙娥走后，平兰还在上罗殿猫着，这时听见梓落恭迎的声音，是帝洵回来了。
看来，帝洵是了解女仙对他的追捧，提前出去避桃花了。
她躲在岩石后，瞧着帝洵。他依旧一袭白衣，眉目清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极尽诱惑。他还是一点没变。
帝洵已经察觉到躲在暗处偷窥的平兰，便对梓落说道：“进了只老鼠，逮到扔出去。”
梓落一脸狐疑。这上清天怎么会有老鼠？可帝洵这么说了，他便只好去做。
平兰想起了自己忘施了她最擅长的障眼法。赶紧施个隐身术，隐匿气息。
只在这时，越湘突然来了，唤道帝洵：“帝洵，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没在百药池……”疗伤……越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帝洵封住口。越湘一脸茫然，只能呜呜呜地抱怨帝洵，为何封他口。
“过几天，我要回夜丘闭关。”帝洵看了眼那边的岩石，示意越湘。
越湘会意，点点头，终于能说出来话：“好，你且好好保存实力，养养我天界战神的威风。”
平兰在上罗殿待了一整天，看着帝洵还是像从前那边的作息，打坐喝茶抚琴，一点也没变。她也没现身去打搅他，日落时分便离开了上罗殿。
直到平兰离开好一会，帝洵的脸上才显现出虚弱之感。梓落是将上罗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帝洵说的老鼠，委屈巴巴地到帝洵面前：“上神，梓落实在没找到老鼠。”
“已经走了。”帝洵闭目平息。
平兰回到苍梧宫，有些心情不快。虽说帝洵是打算去夜丘闭关修炼，可为什么连见她一面都不肯。
那他一千年前，那些话还作数吗？
心情不快，平兰去找染钧喝酒。
到了染钧的泽悟殿中，平兰正巧撞见染钧一脸郁闷地做到门前的阶梯上。
“染钧，你坐在这作甚，走进去喝酒。”平兰一把拉起他。
染钧见是平兰，顿时眉眼开阔，他拉住平兰，压低声线，咬牙切齿地问：“你带回来的那姑奶奶，当真有几十万岁？她吃些奶娃娃的零食也就罢了，连我从小珍藏的玩意也一个不放过！”
平兰先是一脸茫然，看了看殿中，问道：“你说亦奺？”
“除了她还能有谁？快点把她从我这带走！”
平兰和染钧进了殿中，看见亦奺把染钧的一箩筐玩具都翻了出来，现在正抱着梓落送给染钧的戏折看得上瘾。
平兰和染钧对视了一眼，她干笑两声，赶紧过来拉起亦奺：“你怎么跑到这了？”
亦奺意犹未尽地放下戏折子，看是平兰，整理了一下已经被压皱的衣衫，还露出赞赏的目光四处环望一圈：“你这苍梧宫，我上下都转了一遍，只有此处还颇为有趣。”
染钧这会心底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了，看他脸色已经憋发紫。平兰一手拉上亦奺，一手拉上染钧：“走，去我那喝酒，梓落前两天送来的两坛十里酥，我还未开坛，便宜你们了。”
亦奺又开辟一个新天地，随平兰一起又喜欢上的喝酒。
但亦奺的酒量和染钧差不多，十里酥喝了两杯就倒下了，两人横七竖八地瘫在桌子上。最后只剩下平兰一人喝着闷酒。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作罢。”平兰端着酒坛一饮而尽，放下酒坛，拽着袖子随意擦拭去下巴上沾的酒水，倚靠在桌案上，一只手撑着侧脸，双眸微闭。
本末回到阳翎殿，看见了两个宿醉的人，还有在闭目养神的平兰，他走来捡起地上的酒杯，在桌案上摆好，坐在平兰的对面，望着她安静的美好模样。
一朵梨花瓣落在平兰耳畔边发丝上，本末抬手轻轻捋下洁白的花瓣，握在手中。
师父，我能如此待在你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