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往事篇4
平兰尴尬一笑，轻叹：“一见倾心啊……”她看向染钧，而染钧到脖子跟都是红色，看来是憋笑许久了。
“公主，可是准备好做本殿下的师娘了？”平兰敛了笑意，坐在席位上，有些烦躁地支着额头。
没想到，这公主却是稍有些害羞地一笑：“殿下莫要这样说，依昙还未正式拜见上神呢。”
平兰看这公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两人的脾气，本就是在外吃不了亏的，遇见了这么个自信的公主，却也懒得和她计较，二人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个公主配不上他们师父！
“依昙，莫要失了礼数，殿下，仙君，小女懵懂无知，两位不要见怪。”龙王开口圆场。看来这个龙王是把自家的公主给宠坏了。
“无妨，公主年轻貌美，姿色甚佳，妙人儿。”平兰也是用不计较地口吻回了龙王。
两个人想要去这水晶宫的珊瑚群中四处看看，便没有让龙宫中的仆人跟随。
“如何啊，这公主？”染钧出来后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平兰的脸都绿了：“她也配得上师父？看她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明日就要八抬大轿抬她进笠修殿了。”
“这里酒水虽好，水晶也好看，人却没什么值得的。”
“本殿下本就是来看水晶宫的，可不是来听这公主卖弄的。”
两人不知走到了何处，在珊瑚后听到了那公主与仆人的对话。
“公主，以你的姿色，定能博得止廪上神的喜爱，方才那两位，也得称你一声师娘。”
“不要乱讲，还没有定呢，还有，上神他那么疼爱那个女弟子……”
“公主，那位仙君相貌平平，怎会入得了上神的眼？不过是因为她是天神罢了。”
“岂有此理？”染钧一听有些气不过，便要出去理论。
平兰拉住染钧：“何必与一个仆人计较，是我们听了停了墙角。”
“她们竟敢背后妄议天神，不教教她何为尊卑，日后不还翻了天去？”
平兰拉住染钧，面色平静：“其实，背后这样说的人，何止她们。”她冷冷一笑，不屑道：“不过，拿不上排面的，我又岂会在乎。”
说完，平兰毫不在意地转身走了。小婢女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但是她这个天神委实有些窝囊，她不仅相貌平平，也没有神尊之实，所以在新一辈的神仙里，多少对她都是有些不服气的。
“你既是天神，上苍必定另有安排，师父不让你修炼神力，想必也有师父的道理。”
“我自然知晓，我相信师父，只不过我这个神尊，也只会个障眼法……算了，不说了，走吧。”
在一处隐蔽的殿中，两人走了进去，眼前一亮。这片用水晶搭得龙雕置于中室，几乎占满，这屋内也是敞亮无比，周围放置许多水晶制品。
“好漂亮，好想带回阳翎殿一块！”
两个人四处看着，时不时用手触碰两下。
两人分头观望，平兰看着中室的水晶龙雕，那镶嵌龙角的紫水晶，她好奇地用手摸了摸，接下来用手拉了一下，不想那整个龙角给掉了下来，接着就是如雪崩一般，整个七尺长龙，一寸寸接连破碎，噼里啪啦地碎在地上，被摔得粉身碎骨，到最后只有平兰手中的龙角一处完整的地方。
染钧看到，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下来。
平兰看着手中的龙角，默默地放了回去，抽搐了两下嘴角：“竟这么不经碰。”
染钧赶紧把自己手中的水晶杯放回原处：“你怎么把这龙给弄碎了？”
外面已经有人问声而来，龙王拖着一大把年纪跑进来，看到地上的碎渣子，瞠目结舌，被气得半晌说不上来话，等反应过来，便是不顾形象地趴在案边嚎啕大哭：“这紫晶龙传了四十八代龙王，到本王这居然碎了，啊，这可让我怎么办好！”
平兰略有些心虚地背过手，偷着喃喃道：“谁知道你这宝物，比软柿子还不经捏。”
“龙王莫要着急，苍梧宫会如数奉赔。”染钧只好赔礼，苦笑。
“这可是龙宫镇宫之宝，如何让本王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那将我师父请来，他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不必了，何必麻烦师父他老人家，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承担，我从阳翎殿拿出价值相当的宝物赔给你就是。”
龙王只是哭得悲伤：“殿下殿中可有如此灵性水晶吗？”
“那，那是没有，不过我倒是有一颗半人高的白玉，甚是剔透，毫无瑕疵，赔给你就是。”
龙王一听哭得更是凶：“若殿下如此决定，小王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呀！”
“罢了，你在这待着，我回去请师父。”染钧无奈地叹口气，看这龙王的样子，不请来师父是不罢休了。
平兰看着染钧走了，对那龙王尴尬抱歉笑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等了几个时辰，外面传来了动静，等到了一众人等跪拜行礼的声音，平兰便知晓师父来了，立即起身相迎：“师父！”
平兰跑过去，委屈巴巴道：“师父，平兰闯祸，害您失了颜面。”
止廪没有生气，莞尔一笑：“无妨。”
平兰看到诺元也来了，心中有些愧疚：“师姐怎么也来了？”师姐最近忙于打理苍梧宫的泉池盛会，几乎都没有时间休息，却还是来到了东海。
这时，那东海公主依昙迈着轻盈流水的步子，来到众人面前，垂下眼眸，娓娓向止廪行了大礼：“东海大公主依昙见过止廪上神。”
“免礼。”
依昙起身，抬起头瞧上止廪，眼睛都快温柔地掐出水来。
“龙王，本君的人打碎了你的东西，便由本君来赔偿，这柄汉白玉灵长，是本君从灵山佛祖那带来的，可抵得过你那水晶龙？”
止廪挥了一下衣袖，一柄硕大的汉白玉出现在中室，甚至比原来的紫晶龙还要大一圈。
龙王惶恐地跪在地上，擦了擦额间的汗，声音都有些颤巍：“小王惶恐，这怎可与灵山汉白玉做比较，不过，不过是一块水晶，小王怎敢受这么贵重的赔礼……”
“师父他老人家自是拉不下脸，向龙王赔礼，苍梧宫弟子诺元，代我家师妹向东海龙王赔礼。”诺元说完，躬身作揖。这更是让龙王惶恐起来，连忙说道：“诺元仙君，您千万别这样，不过是一块水晶罢了，小王不用赔偿，上神真是折煞小王了！”
这水晶其实也没有那么易碎，只不过他的女儿甚想见到止廪上神，才故意设计让平兰打碎了这紫晶龙雕。
依昙见父亲如此害怕，便想替父亲说些什么：“上神，父王他没有责怪小殿下的意思，只不过这水晶是祖上留下来的唯一一块，才……”
“这会说没事了，方才不是还哭爹喊娘吗？”平兰撇嘴，有些看不惯这个龙王装模作样，师父来了才知道什么是怕。
“师父，我们东西赔了，礼也赔了，阿兰她是阳灵天神，受不了这东海的寒气，不如早些打道回府。”诺元又道。
染钧隐起了笑意，挺起胸膛：“是啊师父，寒气重，平兰可遭不起。”
平兰也实在受不了这公主一直瞧着止廪，从来了，那眼睛像是被订在止廪身上了一般。不过这海底，她总觉得比在陆地上舒爽一些。
止廪看向平兰，任何人没有发现他对平兰施了法，平兰顿时感觉到身子骨有些寒凉不适，重心不稳，止廪顺势一把横抱起了平兰：“下次，还敢乱跑。”
平兰搂着止廪的脖子，神情有些虚弱：“不敢了，师父，平兰知错了。”
依昙看着止廪居然这样抱起了平兰，眼睛差点没瞪出来，想说什么，但看着他们师徒四人，又插不进去嘴。
“如此，我们回去吧。”止廪转身，大步生风地走了，染钧和诺元相视一笑，跟在了止廪身后。
架云在空中飞了一会，平兰才觉得那股不舒服的劲下去了，不过能被师父这么抱着，她才不想好起来。
“自己被算计了都还不知道。”
止廪知道平兰已经好了，故意说道。
“什么？”平兰一听便有些来劲，突然又装作虚弱，躺在止廪的怀中。不过她倒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水晶既是如此宝贵，怎会无人看守，又一碰就碎，看来那公主是真的急着嫁进苍梧宫，才和他父亲共同设计了个圈套。
“那公主配不上师父，连师父头发丝都配不上。”平兰将止廪抱得紧紧的。
止廪不经意间嘴角挂起一抹笑意，眼中的温柔让人看了难免心动。
“不过师父，如果那紫色水晶屏风置一座在殿中，也是十分气派的。”
止廪听后，没有回答平兰。
诺元与染钧跟在后面，看着止廪与平兰两人的背影。
染钧撇了撇嘴：“师父还真是疼爱平兰啊，都没有这样抱过我。”
诺元笑：“染钧，你要是想的话，我回去就同师父说一说，你也想像个小孩子一样挂在师父身上。”
“师姐师姐，我说着玩的，我一个大男人家，我抱师父还差不多……”
“嗯？你还想抱师父。”
“不不不，师姐……我这来来回回跑了几趟，肚子都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点心。”
诺元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染钧一眼：“家里已经备好了晚膳。”
“师姐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