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叹气的老程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奶奶端着一个小碟子，看着走进屋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的程老爷子，好奇的问了句。
老奶奶白发扎在脑后，一条银白的马尾梳在身后。皱纹在她脸上出去饱经风霜的时光外，清澈的眼神不减丝毫魅力。
手脚利索的收拾着厨房里的物件，不时端着菜碟行走在厨房和客厅间，一碟碟的下饭小凉菜摆在桌子上。
程老爷子见老伴搭话也不着急说反而笑着得意地先坐到了餐桌钱的太师椅上。
李奶奶看见这得意傲娇的样子低啐道：“德行。”扭头继续忙碌起来。
也不管刚刚自己问的问题会不会被回答。
程老爷子也不生气，反而大刺刺的靠着靠背，手一伸一摆衣袖随即下缩，露出了手腕。
翻开桌上的小茶杯，端起茶壶倒着茶水：“秦家的小子不得了啊！”
“本以为他这次回来只是下定决心好好习武。”
“完成老秦的遗愿，没想到他不仅武学没有在烟火红尘里落下。”
“反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哦，这么说它在红尘里练心，寻找到了力量？”李奶奶提拎着电饭煲。
放在一旁打开传来一阵香味，原来是一锅皮蛋瘦肉粥。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的。”
茶杯的檐口就放在程老爷子嘴边，眼神之中精光闪过。
“两年就掌握了明劲，我还以为他选择外出历练会被花花世界迷眼，起码五年才会有所突破。”
“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两年的时间，不到双二的年纪，踏破国术门槛到达明劲。”
“称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老秦家的形意算是传承有望了。”说完茶杯静置桌边又深深叹了口气。
深知自家老伴老毛病又犯了，也不搭话只是说：“行了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程顺他们不愿学就不愿学吧。”
“屁！”
程建华啪地一巴掌拍桌子上，茶壶的壶盖都跳了起来。
“他们那是不愿意学么？”
“他们那个叫数典忘籍。”
“放着老祖宗留下的国术不学，跑去学什么跆拳道。”
“是戳脚不利索，还是谭腿迅猛”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国术难练，难精，看起来不爽利。”
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指着窗户大声嚷嚷到：“想当年他们说想去学跆拳道，我一脚就把家里庭院那棵四指粗的桂花树踹断。”
“结果跟在我屁股后面学了没几天，就不见踪影了。”
“我问佳音怎么回事，她和我说孩子哭着闹着不学蹲马步，就要学跆拳道。”
“后来才知道那个狗屁教练当着孩子的面各种耍帅，踢三合板。然后周围一堆小女生给他鼓掌。”
“我那可怜的孙子哪能把握得住这个场面啊！”
“武术之乡的子孙不学家传，去学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这个老脸真的是在朋友面前真是丢尽了。”
李奶奶看着眼前的老小孩也就抿嘴笑了笑。
“这不是很有你当年的风范么。”李奶奶略带深意笑看了一眼程老爷子，转身朝着庭院走去。
程老爷子张大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后来无奈的笑了起来。
年轻真好！
“你也别说着说那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李奶奶将身上围裙放到一旁的挂钩上。
“天也亮，我去喊小毛猴进来吃饭了。”
说完就离开了屋子，程老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山是我孙子就好了！”
....
国术分打法、练法、演法。
其中练法是各家拳法的核心，其各个国术练法的理念，练法套路和呼吸养生更是重中之重。
绝大数的国术讲求脚要稳，只有脚下的稳健才有根，这才有力。
秦岳脚步紧贴泥地，趟在地面上脚尖着地缓缓前行，好似犁地一般沉稳。
双拳呈刀状，发力从前额至胸腹，动作如同刀斧劈砍。
半空又由回转如意，缓缓抽回猛的一钻好似长枪如电。
一手劈拳在秦岳的演练下就好似武器在手，演化各种杀人狠招。
在光环的作用下秦岳只觉得脑海中灵光如同开闸的河水，不断从心头涌现。
劈拳，钻拳，崩拳，炮拳，横拳。在秦岳的手中一一演练起来，用练法的拳架去演练打法的十二形套路。
到后来以横拳为核心去尝试化一为万，尝试将其余四系拳架融在一炉，一时间庭院人影翻飞，拳法不着边际，任谁来到都好似在打王八拳。
偏偏乱七八糟的架势之中又是纯正的武学拳架，零碎不成形式的拳法套路又夹杂于此。
一会偷桃，一会挖心，一会双龙抢珠，一会又是半步前崩。
剧烈的运动中秦岳皮肤泛红浑身不见汗气蒸腾，呼吸不乱一双眼睛好似精光孕育其中，紧紧盯着自己的掌尖。
心随意动，意随气动，气随力合，一时间不是武痴的秦岳却感觉到人世间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练武，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身体内的一举一动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十分爽利。
小庭院的均布的落叶被秦岳的身形搅和的不成样子，东一堆西一堆。
李奶奶站在庭院的走廊上看着专心演化拳脚的秦岳不知道为何想到了死鬼的那带着羡慕遗憾的话。
老秦家的形意算是传承有望了！
羡慕秦老头有一个出色的孙子传承了家传武学，遗憾自己家不成器的几个小子，不管老小都不是个东西。
李奶奶叹了口气全然不知是武学光环的效果，转身离开了庭院。
客厅中程老爷子看见自家的老伴一人回来有些疑惑：
“你不是去喊小山了么？”
“他人呢？”
老奶奶叹了口气，想了想说：
“那小皮猴练入神了。”
说完也不管程老爷子，径直拿起碗筷不急不慢的吃了起来，只不过神色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自己老伴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那还不知道她也被震撼到了。
习武之人谁不希望身边有人懂自己，生后有一个好的传承。
房间陷入了沉默。
一双肉掌提气，缓缓下压平复气血，将气劲驱赶进丹田。
吐出一口长刃直至一尺有余，这才长啸一声：“爽！！！”
眼神之中满是笑意，从小练到大的国术没有一刻像今日一样通透。
秦岳目光火热地看着面板上。
武道悟性*4的buff。
“今天一天顶我过去三两年的收获，果然在这个实战极少的世界，拳法长进还得靠悟。”
想到自己小时候爷爷拿着木棍站在一边时刻热情指导自己，还是卡在明劲多年过不去的日子，对比现在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深吸一口气，在庭院楼道边上换鞋。
爷爷，你放心。小山不会给你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