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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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来自杨昭的考校

除开休沐之日,杨昭每天都要去三省六部的办公地走一趟。

好消息是,明天恰是休沐,他可以专心应对房玄龄。

至于为房玄龄出的题,三两日的时间,杨昭其实早就想好了。

他非常期待房玄龄的答案。

而在杨昭走后,房玄龄一直坐在客厅,未有动作,目光直直的望着面前的茶杯。

这位叫“杨朝”的京兆府人,慕名寻上门来,事后思索起来,他感觉里面充满了各种古怪。

尤其,对方愿意邀之尝试下东宫的应聘,且这等私密之事,即便是真的,不应该保密吗?

少一个人知道,那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除非这位“杨朝”是真的惜他之才,不想让之默默无闻。如若对方真是这般坦诚,那这“杨朝”可真称得上挚友!

“杨朝,杨昭。”

房玄龄突然想起来什么,拿出袖筒里的名刺,将上方的介绍重新打量一番,整个人忽然站起。

“这两个,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若真的是皇太子,又怎么知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房玄龄摇头失笑,但感觉内中只是巧合罢了。

至于明天要不要赴约而往,去东宫门外试试水。

那当然是去!

即便有诈,也不过是耽误半日的时间。沉寂太久,房玄龄非常希望有个平台来施展自己的才华。

当然,从今日和这位来访的杨氏少年的相谈来看,对方言辞恳切,不像是口出虚言之人。

若真的被皇太子看中,能于东宫任职,居京师家近,也是一番好事。

再把情况往好了想,若是皇太子能重用他,他房玄龄的满腔才华可以得到应用,难道就不能成一番事业?

房玄龄人有些早熟,心志坚定。

即便父亲房彦谦晚些事后回来了,他只是提了下,今日家中有友来访。并言之,明天一早,另有要事需出去一趟。

父亲房彦谦似有心事,也没多管这个儿子,只轻轻的嗯了声,然后就入了书房。

房玄龄注视着父亲落寞的身影,摇了摇头,心道:“当今天子,得位不正。京师刚刚安稳,便枉顾先帝之意,大肆修建运河,营造东都。此等铺张浪费、劳民伤财之举,于未来,恐将成为大隋之祸事。

父亲为官清正,所谓过刚则断,数月来,没少上奏疏,只怕会恶了天子……”

思索起数月来,朝内的变动,房玄龄也对天子杨广所做之事,无以吐槽。

尤其将诸多清正廉洁的臣子,贬的贬,下狱的下狱,处斩的处斩……因而,在高祖文皇帝的治理下,原本晴朗的天空,以可见的速度,或将乌云密布,积蓄着更凶猛的狂风暴雨。

谁能拨开云雾见晴天?

房玄龄今日和“杨朝”聊过皇太子,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大隋皇太子。

若是得入东宫,得以辅佐隋太子,他房玄龄,又能否成为匡扶社稷之人?名留青史?

“小郎君,今夜有点冷,您还是入屋吧!”

见家中小郎君站在花园畔的台阶上,望着天空中的星辰一动不动,贴身小厮听着更声,忽然打了个寒颤,忙出言道。

房玄龄回过神,紧了紧身上的青衫,道:“我知道了,大雄,你让厨舍做些宵夜,等会给父亲送去。

对了,明日母亲也该从舅父家回来了!

我明日清晨有事要忙,若是母亲回来的早,问起我来,你就说我晚上回来给她请罪!”

大雄忙应道:“小人记得了!明日小郎君不用小人跟随?”

房玄龄摇了摇头:“不用了,明日我让阿彩跟着就是,你明日和刘桢一起把府内外收拾一下,别让母亲回来生气!”

……

清晨,房玄龄吃过早饭,便带着另一个小厮,步行往东宫方向去。

过去要走大半个时辰,但房府只有一辆马车,父亲今日虽是休沐,但事务繁多,说不定还要外出,房玄龄即没乘坐马车。

恰好初春还有些冷意,行走即能让人身体热乎。

到达东宫门外时,房玄龄即发现本地有些冷清,因在休沐,东宫的官吏亦有休息。

所谓的太子试题,所谓寻才之事,左右看,都没影子。

“难道昨日的那位杨兄,所言乃虚,其如此骗我,又有何意思?”

房玄龄心中有些彷徨,待之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一个守卫东宫宫门的侍卫突然走了过来,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房玄龄。

“足下可是姓房,今日来应试之人?”

房玄龄目光一凝,拱了拱手:“阁下怎知道我姓房?亦知晓我是来应试的?”

年轻的侍卫挠了挠头:“此为参军安排的,说今日早晨,会有一房姓青年,至东宫外,来参加太子殿下安排的面试,遂让在下注意一二!

既然足下便是房公子,便请入内,殿下已让人给你准备了试题!

另有,还请足下将那日收到的名刺,让在下看一下!”

房玄龄点点头,将心底的疑惑和猜测压了下来,取出了杨昭所赠之名刺,见侍卫认同,心中即松了一口气。

再向随来的小厮道:“阿彩你就等在这里!”

然后,他向年轻的侍卫点头道:“有劳阁下了!敢问今日所谓的面试,只有房某一人吧?”

“只有阁下一人。”

房玄龄此时再无疑问。

经过种种,他已猜到“杨朝”的真实身份。

只是这位只存在人言中的皇太子殿下,是个“有趣”的人……

而他能为之亲自拜访,或真是他走了好运,为人所推荐。但要想让皇太子重用,重点还是在于眼前的考试。

侍卫不再多言,手中拿着一块小小的令牌,一直往东宫内而去。

直到一处偏僻的院落,方停下。

房玄龄注意到,旁侧院舍之门打开,在侍卫的目光示意下,他缓缓走了进去。

内中的布置相对简单,看得出是一件小小的书屋。

书屋中央,放着案几。

案几之上,铺着笔墨纸砚。

中间的纸上,有风干的字迹。

上共有五道题。

当他跪坐,读完罢,眉梢一动。

五道题,竟全是事关时政,更有对个人处事能力的考量,还真是不好答。

房玄龄闭目深思一刻钟,开始于下方的一张空白之纸上,认真作答其第一题。